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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狐媚子?
月相桐和趙亦禮的呼吸同時一滯,同時用一種震驚錯愕又夾雜著些許好奇和八卦的目光看向了梁別宴,仿佛是在無聲地詢問他:天吶,您不會、真的幹過這種以□□人的事情吧?
梁別宴的臉色猛然一沉,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看著趙小銘:「你聽誰說的?純屬胡說八道!」
趙小銘兩手一攤:「不是我在胡說八道,我聽燭童說的,但燭童好像也沒有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他也是聽踏天教內的那幫老員工們說得。」
果不其然是那幫鶯鶯燕燕!
梁別宴一下子就攥緊了雙拳,臉色鐵青無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義正言辭地啟唇:「純屬荒唐之言,我與她們之間無冤無仇,她們為何無緣無故地詆毀我?」
咦~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包括馬走田在內的家人們齊刷刷地將目光聚集到了月鎏金身上,期望能夠從她那裡得到最真實、最公正的答案。
月鎏金嚴肅地沉吟了一會兒,站在自己的角度,嚴明無私地公布真相:「其實是這樣,當年,在他去踏天教找我之前,我對我所有的下屬都是一視同仁雨露均沾,但是在他去之後,我就有些糊塗昏庸、有失公允了,所以才引發了秦時他們對你爸還有你姥爺的不滿,歸根結底,還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調節好雙方的矛盾,和他們任何一方都沒有關係!」
除了梁別宴之外的所有家人們:「……」如此憐香惜玉的君主,怪不得後宮裡面能有那麼多人為了您爭寵呢!
梁別宴:「……」端水大師,你就端吧,誰能端得過你呀!
「能不能聊一些正事了?」梁別宴並不想繼續延伸「狐媚子」這個話題了,無可奈何地提醒道,「踏天教、殺神殿,還有小銘與齊鳴的對決,都需要仔細商議探討。」
月鎏金:「踏天教和殺神殿暫時不用管,我還能穩得住。」又詳細地對大家說道,「現在踏天教內的大部分人員都是秦時招攬過來的,只對秦時惟命是從,但秦時多少應該會賣我一個人面子,絕對不會在我不知曉或者不允許的情況下主動造成動亂。」
梁別宴:「殺神殿那邊呢?」
月鎏金:「已經安排文青松去監視姜棗了。」說完,她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提醒了大家一句,「如非必要情況,不要對外人透露我殺神的身份,只有咱們自己家人知道就行了。」
趙小銘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好奇,問了姥姥一句:「是不想讓姜棗知道麼?」
月鎏金點頭,如實告知:「一是擔心她會一怒之下造成修羅界內的動亂,二是因為、我不想那麼殘忍的對待她。她若是知道了自己信仰多年的神明是自己最痛恨的人,一定會歇斯底里的崩潰。」
月鎏金又嘆了口氣,滿含愧疚地看向了自己的外孫兒:「對不起,這次是姥姥連累了你,姜棗恨的人是我,為了報復我才將你扯進了修羅界的是非中,但姥姥卻不能將她趕盡殺絕。」
當年在那個山洞中,無論誰殺了誰,最終逃出生天的那個人都會成為背信棄義薄情寡義的那一方。
雖然月鎏金從不覺得自己對姜棗下手有錯,但對於那段萌發在艱苦歲月的友誼,卻始終有著虧欠,不然,她當年也不能待靈顏那麼好。
更何況,她現在還生出了憐憫眾生的慈悲心腸,所以,她清清楚楚地知曉,姜棗之所以會信仰殺神,無非是因為絕望,因為經歷了太多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和痛苦。
當時,她拿姜棗的命當作了自己活下去的投名狀,但即便如此,她還是遭受了嚴酷懲罰,那幫歹毒的道士差點兒就將她虐殺致死。
無需多想,姜棗的結局只會比她更痛苦更悽慘。
所以,月鎏金完全能夠理解姜棗對自己的恨意。如果換做是她,她只會比姜棗更恨。可她還是無法原諒姜棗對自己的外孫兒下毒手的行為,更不可能再給自己的外孫兒留下任何隱患。
若是沒有生出憐憫之心,她一定會向是當年一樣心狠手辣地對姜棗趕盡殺絕,但是現在,她卻沒辦法再如同當年一般無所顧忌的殺伐果斷。
憐憫之心,是對世人的慈悲,卻是對自己的累贅。
「姜棗自稱神使,在修羅界內的影響力頗大,若是只因個人私情就將她殺害,怕是會引起千千萬信徒的不滿,從而導致修羅界內部的社會動亂。」月鎏金滿含歉然地對外孫兒說,「修羅界內不只有高位者,還有許許多多平凡無辜的黎明百姓。社會一旦動亂,受傷最大的還是百姓。六界共通的前提也是天下穩定。」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趙小銘完全能夠理解他姥的顧慮和思量,認認真真地回答姥姥:「姥,你不用給我道歉,你沒有任何錯誤。你當年殺姜棗的選擇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現在不殺姜棗的選擇是為了讓修羅界裡面的底層百姓好好活下去,哪一次的選擇都沒有錯,都是處於自己的處境和現實的考慮,我理解你,並支持你,以及,愛你!」
說完,還舉起右手錯開拇指和食指朝著他姥的比了個心。
月鎏金的眼睛,一下子又紅了,眼眶又熱又酸……人那,真是越活越感性,再也不似年輕時那樣鐵石心腸了,外孫兒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讓她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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