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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相桐繼續說道:「我在凡界那幾年也沒少遭人白眼,所以我就特別討厭那種仗勢欺人的人,我看不慣他們那個店裡的人聯手霸凌你爸,我就喊住了他,說謝謝他送來的蛋糕,讓他把蛋糕放下,我收下了。」
趙小銘驚奇不已:「那我爸什麼反應?」
月相桐:「臉又紅了唄,重新把蛋糕放到我面前的時候還一直在小聲地跟我說謝謝,我說不用謝,你趕緊去忙吧,我吃完就走了,不用再管我。你爸點點頭,走了,但是還沒走出兩步呢,又忽然停下了,表情有些遲疑不決,像是在猶豫著什麼。我當時很奇怪,還有點兒擔心他會回來找我要聯繫方式,緊接著就有點兒懊惱,剛才不該幫他的,害怕被他纏上。誰知道我正擔心著呢,他還真就轉身回來了,臉頰紅的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忽然抬起手在空氣里抓了一下,像是真抓到了什麼似的,往我面前的蛋糕上一撒,又對我說:『我抓到了一份好運,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再哭了』。」
趙小銘都有點兒激動了:「你就是通過這個動作意識到了我爸可能就是齊鷹?」但緊接著,他又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齊鶴是不是也知道這個動作?從我爸那裡騙來的消息!」
月相桐:「齊鶴確實是知道,但我那個時候已經確定齊鶴是假冒的了。在我認識的人當中,除了齊鶴,就只有齊鷹知道這個只屬於我們兩個的小動作。外加確實是有小道消息傳聞魔宮的二殿下齊鷹其實沒死。」
趙小銘:「然後你就開始留意咖啡館裡的趙亦禮了?」
月相桐點頭,又說:「我還給你爸做過天資測試,結果他的大腦裡面卻是空的,這很不正常,哪怕是沒有靈核的普通人也應該能感知到一團沉沉的濁氣,可你爸的腦子裡卻什麼都沒有,嶄新的要命!」
咦,這個形容怎麼這麼熟悉?
趙小銘先愣了一下,才又問了句:「你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加深了對我爸身份的懷疑?」
月相桐再度點頭:「不過我當時並沒有認定他就是齊鷹,還以為他是先被齊鶴摧毀了靈核又被齊鶴殺了,轉世投胎成了趙亦禮,因為他除了大腦比較嶄新之外,其余任何方面都和普通人無異。」
趙小銘:「……」這不就是沒有支棱起來之前的我麼?
月相桐又道:「直到你出生,我才又開始懷疑,他很有可能還是齊鷹,只是被封印了記憶和真實樣貌。」
趙小銘:「為什麼?」
月相桐:「因為你一出生就和齊鷹長得很像,但你爸確實是趙亦禮,那結論就只有一個了,你爸就是齊鷹。」
「……」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推論。
趙小銘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難以置信地開了口:「媽,你知道我從小到大,被多少人說過不是我爸親生的麼?我還問過你,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隱瞞我,你說讓我別做夢,還說我不是大男主,結果?結果?你可真是能瞞啊,真沉得住氣呀!」
真是個狠人啊!
月相桐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那我不也是因為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麼?你爸變老的速度和普通凡人無異,你的速度成長也和普通凡人的小孩沒有區別,人家好用幾百年才能長到普通人類的十八歲模樣,你十八年就到了,我還能跟你說什麼?我只能說你是個普通凡人,不然我怎麼跟你解釋這一切?我自己都沒法對自己解釋。」
趙小銘無言以對,但還是,滿臉問號:「那我和我爸的生長速度到底為什麼會變得和普通人類一樣呀?之前我們的腦子又為什麼會變成那種空空如也的嶄新樣子?我爸的身體被改造了,各方面機能變得普通凡人一樣情有可原,可我為什麼也會跟著變啊?」
「因為你是他被改造成凡人之後生下的兒子。」這句話,是月鎏金說的。
「所以改造了他的那股力量也間接影響了你的體質。」這句話,是梁別宴說的。
「但由於經過了一次遺傳,隔了輩分,所以那股力量被削弱了一部分,只能夠隱藏你的靈核、改變你的生長速度,把你也變成了普通人,卻沒能改變你的樣貌。」這句話,是馬走田說得。
「好啦!編好啦!」這句話,是小寶說的。
安靜的屋子裡瞬間就變得熱鬧了起來,如同家門口忽然著了火似的,月相桐的頭皮猛然一麻,驚恐萬分地梗著脖子,一點點地把上半身朝後轉了過去。
她親愛的爸媽,正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呢。
皮笑肉不笑罷了。
月相桐預感到了大事不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強行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們兩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到了那裡?」
月鎏金淡淡地、冷冷地開口:「挺長時間了。」
梁別宴面無表情:「未婚先孕那段開始。」
月相桐:「……」
趙小銘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鼻尖,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其實我覺得吧,我們這種當兒女的人,這輩子要是不挨一次男女混合雙打,人生都不完整,不能清楚明了地體驗到來自父母雙方共同的愛和關懷。」
月鎏金冷笑一聲:「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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