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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銘沉默片刻:「又回到我姥手裡了,驚喜麼?」
齊麟:「……」
趙小銘又說:「建議你以後不要再用『破刀』形容那把刀,不然我姥真的會砍死你。」他也是在真心實意地提出建議,「我姥的脾氣真挺暴躁,她連她親老公都敢砍,更何況是你。」
齊麟:「……」
事到如今,趙小銘也意識到了,身為一個思想先進的優秀青年,和封建王朝出身的高貴嫡長子聊天真的很費勁。在嫡長子眼中,人人都是平民,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更別說跟他說話了,說了他也聽不進去。等於白說。
「你還想不想殺我了?」趙小銘的手中依舊拎著那塊沉甸甸的墨黑色石頭,始終與齊麟保持著安全距離,「不想殺我的話就把我姥給你的那瓶續骨生肉的藥膏扔給我。」
齊麟遲疑不決。他心中對趙小銘還是有殺意的,但趙小銘這個人,好像也沒那麼該死,最起碼這個傻子還挺光明磊落的,從不會對他落井下石。
更何況現下危機四伏,多個幫手總比多個敵人強。
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齊麟將手伸進了褲兜里,把變成了墨黑色的小瓷罐子拋給了趙小銘:「你要這個幹嘛?」
趙小銘扔了石頭接住了罐子:「你看不到我的臉麼?」他迅速扭開了蓋子,從裡面扣了一大坨變成了淡墨色的藥膏出來,放在掌心中揉搓的同時對齊麟說,「剛剛雨那麼大,咱倆雖然戴著帽子,但護頭不護臉啊,更何況帽子和衣服都快化完了,臉還能保全麼?」
經他這麼一提醒,齊麟才發現趙小銘的五官還真有了些融化的跡象,像是被硫酸潑爛了一樣,就連暴露在袖口外的雙手都被「腐蝕」的變了形。
「就算是在畫裡,藥效應該也是好使的吧?畫中的邏輯不變,就像是船的效用一樣,在哪都能漂在水上。」趙小銘將藥膏在掌心中揉搓開後,就開始抹臉了,邊抹還邊擔憂不止地說,「哥以後可是要混娛樂圈的,得靠臉吃飯。」
起初,齊麟還在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趙小銘的,但誰曾想,還真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給猜對了,藥真的管用!
伴隨著趙小銘的塗抹,他的臉頰和手臂逐漸恢復了原有的模樣,五官線條甚至還比剛剛入畫時精緻了許多。
齊麟趕忙說了聲:「你別用完了,給我留點!」雖然他不打算混娛樂圈,但臉還是要的!
「哦。」趙小銘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頭和臉,確認自己的顏值又重回巔峰之後,才將小藥瓶扔給了齊麟。
齊麟也開始了同樣的操作。等他抹得差不多了,外面的暴雨也停了。
趙小銘先看了一眼洞外的天色,又回頭看了看齊麟:「外面挺危險的,要不咱倆還是一直躲……出去吧……」
前面幾個字,他說的還挺輕鬆,中間卻忽然一卡殼,到了最後三個字,聲音突然就變得低微如蠅了,看向齊麟的神色也在頃刻間變得驚恐萬狀,甚至還一寸寸地、小心翼翼地彎下了腰,重新將那塊石頭撿了起來。
齊麟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想要回頭,然而卻被趙小銘制止了:「別亂動!」
趙小銘明明急切萬分,卻又不敢高聲言語,生怕驚擾了什麼似的。
齊麟也感知到了從背後的洞穴深處吹來的簌簌爬行聲和陣陣寒風,渾身僵硬無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緊張地盯著趙小銘,謹小慎微地問了聲:「什麼東西?」
趙小銘逐漸揚高了下巴,呆如木雞地望著不斷在齊麟身後抬高的巨大蟒蛇頭,整個人都要麻了:「sh、sh、蛇、大、大蛇……」
細長的蛇信下垂,輕飄飄地掃過了齊麟的頭頂。
齊麟:「……」
趙小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下心神的同時,抬手就將手裡的那塊石頭用力砸了出去,轉身往洞外跑的同時大喝一聲:「跑!」
在畫內,他連「投籃」的水平都提高了,沉甸甸的石頭穩准狠地砸中了蟒蛇的腦袋。
齊麟拔腿就跑,和趙小銘一前一後躍出了洞口。
蟒蛇憤怒地嘶吼一聲,發狂地甩動巨尾,剎那間整座山都在地動山搖,繼而便如閃電般竄出了山洞,對倆人窮追不捨。
趙小銘和齊麟再度開始了一場山地逃生越野賽。
但屋漏偏遭連夜雨,在茂密的樹林裡跑了還不足二百米,他們倆就又撞到了那頭正在覓食的飢餓猛虎。
正可謂是冤家路窄。
但巨蟒在後,老虎在他們倆心中的威猛度排名已經慘跌至了第二位。
被石頭砸破了相的虎頭正對著趙小銘,銅鈴般的虎眼越發的凶神惡煞,但在趙小銘的眼裡,虎兄已經和攔路的石頭無異了。
虎兄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震懾力正在瘋狂下跌,新仇加舊恨,它再度張開了血盆大口,正準備衝著自投羅網而來的兩位獵物發起咆哮之際,趙小銘突然在距離它尚有三米遠的地方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它的屁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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