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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宴這一生都在堅守神族信仰,以庇佑天下蒼生為使命,最終卻落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還連累愛人悲痛欲絕。最得意的人,卻是死敵尊芙。
「後、後來呢?」趙小銘微微有些心塞,「尊芙沒得逞吧?」
「沒有。」月鎏金道,「無論是篡改天道,還是一統六界,她一樣都沒得逞。」
趙小銘終於舒了口氣:「那就好。」不然他真能被憋屈死。
但很快,趙小銘就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啊,按理說我媽不也算是神族之後麼?尊芙沒搞她?」
月鎏金:「你媽是遺腹子,你姥爺死的時候尊芙還不知道你媽的存在呢。」就連她自己都是幾個月後才知道的。
趙小銘:「那尊芙後來應該知道了吧?我姥爺死了,她還是篡改不了天道,不會懷疑麼?」
月鎏金:「那個時候她已經自顧不暇了,搞出來那麼大一個陣仗,死了那麼多無辜百姓,卻連個水花都沒有蹦出來,天庭中對她不滿的朝臣有很多,凡仙兩界的百姓們也都是怨聲載道,連砸神仙廟的事件都爆發了,更何況還有諦翎在暗中架空她,她天天都在忙著應付政事,哪有時間來搞我們母女?我都沒來得及找她報仇呢,她就自己跳崖自殺了。」
「啊?一代瘋姬就這麼自殺了?」趙小銘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聲,「……你們年輕時候的故事,可真是,跌宕起伏啊。」
「所以我說呀,現在的世道真的太平了很多。」月鎏金又長嘆一口氣,「要是換做現在,宸宴也不必以身殉道了。」
趙小銘想了想,說:「那、當年他主動去找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開心?」
月鎏金並不想主動承認自己很開心,但又按耐不住想要得意炫耀的那股勁兒:「我剛開始可沒答應要見他啊,是他非要來見我的,死皮賴臉地在山下守了三天三夜,怎麼趕都趕不走,一遍又一遍地讓守門人來找我通報,說宸宴求見踏天教教主。我感覺影響不好,才被逼無奈地派人把他抓上山了。」
趙小銘突然八卦了起來,忍著笑問:「然後呢?」
月鎏金:「然後我就把他給扔地牢里了,還特意命人用鐵鏈子拴住了他的脖子。」
趙小銘:「……」你真的,很記仇!
月鎏金:「我當時可是全天下最大的邪//教教主啊,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更何況這全天下誰不知道踏天教教主和鎮天玉尊是死敵?要是隨隨便便就召見了他,我的臉面和威望往哪放?」
趙小銘:「……」不愧是妖尊,事業心真的好重。
「那你後來到底見沒見他?」趙小銘都要急死了。
月鎏金:「見了。」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其實是有後悔和遺憾的,「他走了之後我才想明白,我不該意氣用事的,應該早點去見他,不然也不會白白消磨了好幾天的時光……他都主動低頭來找我了,我幹嘛還要那麼高傲?」
「要是能夠重來一次,你會主動去找他麼?」
「我肯定會,我還會把他綁起來,讓他哪都去不了!」
「哦,但是吧,重來一次肯定是不可能了,不過你們可以重新開始一次!」趙小銘趴到了他姥的後頸上,抱緊了她的脖子,大喊著說,「我準備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找他了!」
月鎏金先是一怔,繼而會心一笑,滿腔的後悔和遺憾登時消散了許多,調頭朝下俯衝的同時,回了外孫兒一句:「銘銘,謝謝你呀。」
趙小銘笑著回了聲:「嘿嘿,不客氣,都是我應該為您做的,my pleasure!」
月鎏金:「賣什麼蛇?你想賣蛇呀?」
趙小銘:「……」算了,以後還是別跟我姥拽英語了。
第39章
梁別宴托著般般號回到了既定航線上, 但由於船長已死,無人駕駛輪船,為避免般般號再度偏離航向被旋風洞捲走, 梁別宴只能一直保持著龍的形態, 一路托著般般號飛往仙界。
伴隨著一聲清脆嘹亮的鳳鳴,一隻通體流金的碩大鳳凰突然從高出俯衝了下來, 鳳翼輕輕一擺, 就掃出了一陣颶風。
趙小銘趴在鳳凰的後背上, 滿腦袋的頭髮全被風給吹支棱了起來,雙臂緊緊地抱著他姥的脖子, 不知所措地大喊:「我怎麼跳啊?我不會跳偏了摔下去吧?」
「別怕, 直接跳就行!」月鎏金在龍頭上方不遠處飛平了身體,信誓旦旦向她寶貝外孫兒保證,「摔下去也沒關係, 姥肯定會去接你!」
梁別宴抬眸, 朝著上方看了一眼, 無奈地嘆了口氣,深邃明亮的龍目中卻浮現出了一抹不加掩飾的溫和笑意。
趙小銘小心翼翼地鬆開了他姥的脖子, 由趴變坐, 顫顫悠悠地在鳳背上站了起來,然後, 朝下看了一眼,差點兒沒被嚇死……深不見底的雲霧喲, 跟深海似的!
這要是摔下去了, 八成瞬間就被淹沒, 他姥真能接得住他?
「勇敢一點!」月鎏金像是感知到了寶貝外孫兒的膽怯,不斷地給他鼓勵, 「你姥爺就在下面呢,直接朝著他的腦袋一跳就行,那麼大一顆龍頭呢,閉著眼跳都不可能跳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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