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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挨千刀的落魄太子,誤我前途!
宸宴還當她還是因為想家、想娘親了才哭,就又好聲好氣地說了句:「等你的傷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我才不要回家!」月鎏金痛哭流涕,咬牙切齒,「我一點都不想回家!」
怎麼又不想回家了?剛不還夢魘著說想回家呢麼?
宸宴困擾地皺起了眉頭:「那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哭?傷口疼麼?」
不提傷口還好,還沒意識到疼。
這一提,可不得了了,當即就感覺疼得要命了。
害得我這麼窮就算了,還拿刀砍我,害我遭這麼大的罪……月鎏金哭得更慘了:「你就是該死!你毀我妖生!」
我還成了罪人?
宸宴都被氣笑了:「我不但沒殺你,還好心救了你,怎麼就成了毀你妖生了?」
月鎏金越哭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還不是因為你非要逼著我留在九重天學做人,不然我早就腰纏萬貫衣錦還鄉了!」
宸宴:「……」真看不出來啊,還有這種志向呢。
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她,冷冷地,幽幽地回了聲:「做人沒學會,人性的浮誇和虛榮你倒是學會了不少。」
月鎏金:「……」我討厭你!
緊接著,宸宴就又說了句:「若是當真想家,想娘,就趁著大好時光趕緊回去看,世事無常,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月鎏金不置可否,狠狠地瞪著他,內心憤懣到了極點:真是好歹毒的一句話,咒我子欲養而親不在!
還站著說話不腰疼,根本不知道我的為難之處。
我只是不想讓我娘失望,我想一直是我娘親的驕傲,一直是弟弟妹妹們的榜樣。
月鎏金不想再搭理宸宴了,索性直接朝著床里側翻了個身,卻忘記了自己肩頭有傷,一下子壓了過去,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的傷口再度崩裂開了,劇痛頃刻間襲來,疼得她當即就發出了一聲慘叫,本就潮濕的額頭上再度滲出了一層冷汗,臉色瞬間雪白。
宸宴趕忙從床邊站了起來,一邊彎腰查看她的傷口一邊氣急敗壞地說:「你就不能老實點麼?非得把自己弄死才甘心?」
月鎏金咬著唇不說話,眼眶中含了兩汪,眼神卻倔強之極,再疼也不發出一聲響。
之前因為要幫她清理傷口、上藥包紮,宸宴就將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全部剪開了,又因衣料上大面積沾了血,不乾淨,全不能要了,所以宸宴只得將她那身髒衣服全給扔了。
此時此刻的月鎏金身上只穿著一套單薄的裡衣,左側的袖子還沒套在身上,白皙的手臂和紗布包裹著的肩頭全部露了出來,就連貼身穿著的肚兜都露出來了一部分。
但月鎏金卻一直沒說什麼,待宸宴重新給她上好藥、包紮完傷口之後,她才以一種強烈的譴責語氣開了口:「登徒浪子,趁機占我便宜!」
宸宴:「……」真是會挑刺兒啊。
他冷笑一聲,點頭,回了句:「對,我就不該管你,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山野中自生自滅!」
月鎏金擰起了眉頭:「明明就是你砍得我,你憑什麼不管我?」
宸宴:「就憑你不知好歹,恩將仇報!」
月鎏金:「……」
她理虧到說不出話,卻還是很不服氣,心道:哼,什麼狗屁神君,小心眼兒死了!
絞盡腦汁地思考了好久,月鎏金才想到了替自己狡辯的理由:「可是我殺你你又不會死,但你殺我我是真的會死,我們兩個的身份本身就是不對等的!」
「……」
人性的謙和與慈悲學不會一點兒,人性的狡猾與無賴倒是學了個淋漓盡致。
宸宴都懶得再和她計較,直接從床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屋外走。
月鎏金這次是真的有點兒慌了,趕忙喊住了他:「你要去哪裡?你真不管我啦?」
宸宴停住了腳步,滿目無奈地回頭:「去找店小二要壺熱水。」
月鎏金一怔,迅速打量起了眼下身處的環境,一間十分陌生但設施齊全、溫馨整潔的房間。
「我們還在凡界呀?是都城的客棧麼?」她詫異萬分,「你沒帶我回九重天?」
宸宴:「你傷得那麼重,我哪來的時間帶你回九重天?」
等帶回去人都涼透了。
「哦。」月鎏金沒再多說什麼,從被子裡抽出來了那條還能動的右手,朝著宸宴揮了揮,「那你去吧,記得再問店小二要一份烤豬肘,我想吃、啊不對、是我要補補身體,吃哪補哪!」
宸宴沒好氣:「你還挺不客氣?」
月鎏金振振有詞:「跟你我客氣什麼?是你把我傷成這樣的,你不需要對我負責麼?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換的吧?說明你還看光了人家的身子,你不需要對人家負責嗎?人家還沒嫁人呢!」
宸宴:「……」
一下子就被推進道德的低谷了,百口莫辯。
這責任一負,就是一個月。
待月鎏金的手臂勉強可以動彈了的時候,他們才啟程重返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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