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頁
然而,又是剛喘了不到三口氣,死寂封閉的山腹中冷不丁地想起了宸宴的聲音,冰冷而戲謔:「怎麼不跑了?」
仿若是貓捉老鼠,她就是那隻逃無可逃的鼠。
月鎏金如遭雷擊,渾身一僵,內心瞬間就被巨大驚恐包圍了,臉色當即變得蒼白無比。
但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月鎏金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舉目環顧一圈,迅速從儲物戒中調出了一張白紙,隨便撕吧撕吧就撕出了一個小人兒的模樣,又對著小紙人吹了口氣,一尊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栩栩如生的紙靈就大功告成了。
月鎏金用靈識催動著紙靈繼續順著山間隧道逃命,用紙靈的腳步聲去吸引宸宴的注意力,自己則無聲無息地跳上了洞頂。洞頂上頭還有一個小洞口,雖然是個沒有後路的死洞,但不大不小,剛剛好夠她藏身。
黑暗寂靜的隧道內,紙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月鎏金小心翼翼地蜷曲在小洞穴內,雙臂抱著雙腿,臉頰緊緊地貼在了腿膝蓋上,以防自己的呼吸聲泄露。
周遭又冷又黑,真是安靜的連一根繡花針落下的聲音都能夠聆聽的清清楚楚。
月鎏金滿頭滿臉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時嚇得,一半是熱汗,一半是冷汗。
她毫不懷疑,如果這次再被宸宴抓到了,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耳畔鼓脹著的全是自己的心跳聲,如擊鼓般急切響亮,她甚至都有點擔心起來了自己的心跳聲會被宸宴聽到,從而暴露自己的藏身之處。
但很快,她就不用擔心了,倒不是因為成功躲過一劫了,而是——
驟然間,她的脖頸處猛然一緊,像是套在上面的堅韌絲線被人用力地扯了一下,下一瞬,她就從被那根驟然緊繃的絲線從高處的那個小洞穴裡面扯了出來,狼狽不已地摔落在了地上。
地面冰冷堅硬,她當即就被摔了個七葷八四,渾身上下的都骨頭要被摔斷了似的,腦袋還磕了一下,磕的她頭昏腦脹,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靈核都有點兒不穩定了。
然而還不等她緩過這股暈眩又難受的勁兒呢,鋒利的刀刃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她細長白皙的脖頸間,纏著一根寒光閃閃的銀色絲線,而絲線的另外一端,則纏在宸宴的右手中。
月鎏金瞬間就明白了他為什麼總是能精準無誤地找到自己了。
這根該死的線就是他趁著她不注意時套在她脖子上的!
「你真卑鄙!」月鎏金渾身酸痛地趴在地上,雖然狼狽,卻咬牙切齒,絕不屈服,「你陰險狡詐,你手段骯髒!」
「隨你怎麼說。」宸宴神不改色,語氣淡淡,「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了,我又何必跟你計較。」
月鎏金憤恨地咬緊了牙關,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眼神晦暗不明,內心一半是惶恐,一半是緊張,頭腦卻一直在高速運轉著,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該如何死裡逃生。
與此同時,她還在拼命地拖延時間,語氣憤慨又不服:「你就算是要殺我,也總得給我個理由吧?還是說你只是想殺我,沒有任何理由?那你就是在濫殺無辜!狗屁天神!我就知道你一直是瞧不起我的,什麼口口聲聲地說要渡我成人,都是假的,就是為了把我扣留在你身邊壓迫我羞辱我!」
宸宴臉色一沉,恨鐵不成鋼:「沒良心的傢伙,憑你不知好歹這一條就夠我殺你了!」
月鎏金冷笑不止:「你才是個自以為是的偽君子呢,你覺得自己對我好,其實呢?不過是一直在逼迫我去做我不想去做的事情!你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殺我!」
宸宴神色冷冷,語氣恨恨:「當眾調戲婦孺,滿嘴荒唐渾話,我不該殺你?」
「……」
這算是什麼罪名?
月鎏金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盯著宸宴:「我調戲的是你,又不是別人,怎麼就該殺了?再說了,我不就是摸了摸你的臉,拍了拍你的屁股麼,怎麼就非死不可了?你就這麼聖潔清高呀?你要是真覺得委屈,我可以讓你摸回來,你摸回來咱倆就扯平了。」
宸宴的臉色在瞬間又陰沉了好幾分,都被氣到無話可說了:「你、你、可真是、不知羞!」
妖性野蠻直白,不懂那麼多禮儀教誨,所以月鎏金實在是搞不懂宸宴的邏輯:「我怎麼就不知羞了?你也不是真婦孺呀,你只是化成了女相而已,可你沒有變女人呀,你還是男兒身。」
宸宴氣急敗壞:「可你也沒有變成男子,男女有別,授受不親!」
月鎏金又是一怔,滿目茫然困惑:「那、那我不也是因為喜歡你才去親近你的麼?不然的話我為什麼不去親近別人?不去摸人家的臉?不去拍人家的屁股?我說我想你了,我就是想你了,和男相女相沒有關係。我就是喜歡你才去找你的。」
宸宴的呼吸猛然一窒,瞬間心慌意亂,持刀的那隻手都有些顫抖了:「你、你少胡說八道!」
月鎏金不滿地擰起了眉頭:「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呢,我只是路過了那個村子而已,明明可以直接走人的,就是因為看到你了我才過去的,因為我想你了,我想見你!」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