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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我?
拜見我把我打個半死?
月鎏金才不相信他,當即冷笑一聲:「你往日里說些連篇鬼話哄哄尊芙就算了,少來哄我,我可不是尊芙,也瞧不上你的色相。」
諦翎卻不惱怒,只是淡淡一笑:「你瞧不上我的,總能瞧得上玉尊大人的吧?你就不想知曉,為何你在凡界鬧出如此動亂,玉尊大人卻始終沒來見你麼?」
月鎏金又笑了,這次是被逗笑的,笑的心口更疼了,疼得直咳血:「哈哈哈,我都、咳咳咳、說了,咳咳咳,別拿我當尊芙,宸宴於我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他還願意來見我最好,不願意來見我也無所謂,他來不來見我與我是否要為我的族人報仇更是沒有絲毫關係!他若是敢擋我的路,我先殺他!」
諦翎終於斂起了笑容,重新審視起了眼前的這隻鳳妖。
此前,他只是覺得,這隻鳳妖的心中充滿了對天庭的仇恨,可為他所用,現在才發現,這隻鳳妖是不好拿捏的,因為她的愛與恨分得清清楚楚,絲毫不會為了感情心軟。
又或者說,她的心中既有愛,又有恨,卻沒有情沒有義。愛的自私,恨的也自私。
她暫時還沒有軟肋。
思索片刻,諦翎再度開了口:「那我若是說,他其實是想來見你,卻被尊芙打入了天牢呢?因為你屠了懸壺宗滿門,以藥仙為首的天庭眾仙雷霆震怒,首當其中的泄憤對象便是護著你活到現在的玉尊大人。藥仙又趁機借題發揮,報復了玉尊大人此前揭示他尸位素餐、以權謀私的罪行。尊芙又必須選出一位替罪羊出來平息眾仙的怒火,以免自己麻煩纏身,所以,玉尊大人自然難逃一劫。」
月鎏金依舊是滿不在乎,氣定神閒:「他被尊芙殺了也和我沒關係,不過是日後再多替他報個仇而已,更何況,尊芙殺的了他麼?尊芙動的了他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只怕沒等尊芙下手呢,天道就先一道雷劈下把尊芙劈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諦翎瞭然:「所以,你才如此的有恃無恐麼?因為你知道,尊芙奈何不了他。」
月鎏金喘了幾口氣,紅唇一翹,譏諷不已:「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拿宸宴來威脅我,很愚蠢。」
諦翎卻說:「那是因為你不了解尊芙。尊芙驍勇善戰,兵出奇招,絕對是一位好將軍,但她卻不是一位明君。她的野心極大,卻從不在治理天下,而在擴展疆土,篡改天道。她若是想讓宸宴死,就一定能讓他死,到時候,你在這世上,才是真正的無依無靠了。」
月鎏金神情冷漠,漫不經心:「我的家人已死,我早就無依無靠了,我從來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只信自己。」
諦翎不置可否:「自你化形為人後,陪在你身邊時間最長,對你悉心教導的並非是家人,而是玉尊大人。玉尊大人也是這世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把你當人對待的人,他也是真心想渡你成人。」
月鎏金嗤之以鼻:「有什麼用呢?和他一樣,長出一顆沒用的爛好心麼?若不是為了幫他平息瘟疫,我全家又怎會遭受滅頂之災?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我沒親手殺了他就不錯了!」
諦翎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輕嘆口氣:「原來你還怨恨上了玉尊大人,哎、你這隻鳳妖、還當真是……」
好賴不分。
你憎恨壓迫你、傷害你的人,憎恨這不公的世道,卻又不知珍惜公平待你、真心對你的人。
這普天之下,可能也就宸宴一人,對你們妖族有憐憫之心了。
可惜,宸宴卻生錯了時代,是個好神,卻好的不是時候。縱使力挽狂瀾,也抵不過大廈將傾。
諦翎的半截語言越發的令月鎏金惱怒:「你到底想說什麼?少給我打密語!」
諦翎並不想說沒用的廢話,反正這隻鳳妖現在也聽不懂。他再度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本是想要與你談樁交易的,但顯然,現在的時機並未成熟,待時機成熟之後再說吧,現在你只需要記得,是我諦翎留了你一命,這份人情,日後是需要你還的。」
月鎏金神色一僵,詫異萬分:「你竟然、不殺我?」
諦翎點頭:「雖然我此番下界確實是領了尊芙的旨意來殺你的,但你對我還有用,所以我決定留你一命。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去找你。」
月鎏金討厭聽他說一些半遮半掩的密語話:「到底什麼是時機成熟?你到底想說什麼?時機成熟又是什麼時候?你到底為什麼不殺我?」
諦翎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卻在心中回答:當然是為了用你這枚應運而生的棋子,去撥動天下的大局。
他不是宸宴,他出生於凡界的貧苦之家,比天生貴為神族太子的宸宴更知曉這天下世道有多麼的骯髒不堪。
真正的公平公道是永遠不存在的,天道本就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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