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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提醒了她一聲:「姐姐,我的推測可能不對,但我總覺得,瘋姬尊芙及其背後的八大世家費盡心思布下地魔眼的意圖,是志在用地魔眼全開時所釋放出的邪祟之氣沖開神族在修羅界上布下的封印,他們想釋放被神族囚禁在修羅界中的上古邪祟,想要讓那些邪祟們禍亂天下,然後再以剷除邪祟的名義出兵各界,霸占其疆土。瘋姬尊芙,野心甚大,志在一統六界。」
月鎏金早已料想到了這種可能,卻渾不在意:「這天下越動盪不安,人心就會越自私,崇尚我教教義的人就會越多,踏天教就會越強盛。我教本就是趁著亂世而起,這天下越亂,對我們越有好處。到時尊芙若真想出兵我界,那就讓他們來吧,兔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尊芙最後說不定還為我們做了嫁衣。」
說白了,她對地魔眼開不開,天下亂不亂,一點兒都不關心在乎。
天下越亂她越高興。
秦時微微頷首:「既然姐姐不擔心,那秦時也就不擔心了。」說完,又再度堅決而篤定地對月鎏金說了一遍,「無論未來發生何事,秦時都會誓死追隨姐姐。」
月鎏金又笑了,言語溫柔又寵溺,像是在寵愛自己的親弟弟:「好,知道了,快去睡覺吧,再不睡明天就要頂著一對熊貓眼過生辰了。」
「那秦時就不再叨擾姐姐了。」乖巧地說完這句話後,秦時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一絲不苟地朝著月鎏金行了一個拜別禮,才退出了書房。
門外寒風料峭,如刀般的風中還夾裹著堅硬的雪粒。
秦時才剛剛走出教主的山頂行宮,就一位在院門外恭候多時的小廝迎了上來,低頭弓腰快,畢恭畢敬:「右護法。」
秦時的臉色瞬時陰沉了下來,再不似方才在書房時的溫順乖巧,一雙眼眸漆黑鋒利,語氣更是沉冷如刀:「他還沒走?」
小廝心頭一驚,腰身下意識地躬得更低了。
踏天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護法,是所有教徒都畏懼的存在,甚至比畏懼教主還畏懼他。
因為教主的心狠手辣是看得見的,但這位右護法的心狠手辣卻是看不見的。
教主說殺你,不一定真的殺你,心情好時還能留你一命。但這位右護法若是說要殺你,就定能讓你死,還能讓你死得無聲無息。
小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鼓足勇氣開口,緊張兮兮地匯報:「剛去山下問過了,大門的守衛說,那個人、那個人一直在門外等著呢。整整一天了,一直要求守衛們去找咱們教主通報說、說他要見咱們教主。」
無論是「那個人」還是「他」,都是宸宴的代稱,因為教內無人敢光明正大地提起這兩個字。
秦時哂笑一聲:「他倒是有恆心。」說吧,便將雙手負在了身後,冷冷開口,「剛才本護法已經向教主通報過此事了,教主大發了一頓雷霆,根本不想見他,讓他滾!」
小廝得令,立即跑下了山,去向看門的守衛傳達消息。
夜色越深,寒風越重,吹下得雪也就越多。
第二日清晨,月鎏金再度打開房門之時,門外已是銀妝素裹,七彩湖的湖面都已經凍上了一層冰。
不過今日雖然天寒,但踏天教教內倒是熱鬧,因著今天是右護法的生辰,教主大人自己出錢,特意為右護法大辦了一場生辰宴。
然而宴席才剛剛進行到一半,教內眾人正觥籌交錯相談甚歡,一位負責看守山門的守衛火急火燎地闖入了宴會廳,驚急不已地跪倒了在了教主面前:「報告教主!有歹人要闖我教山門,還動手打傷了我教的幾名守衛!」
月鎏金當即勃然大怒,直接將手中的玉筷砸碎在了桌子上,厲聲質問:「到底是誰那麼膽大包天?!」
廳內的教眾們也是憤慨不已,當即就放下了手中的筷與杯,一個比一個咬牙切齒氣勢洶洶,時刻準備著出門與那挑釁我教的歹人一戰!
唯獨坐在教主身邊的右護法卻格外沉默,下意識地攥緊了搭在膝頭的雙拳,神色冰冷,陰沉不定。
守衛跪在月鎏金面前,心驚膽戰地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是、是是宸、宸宴。那人自報家門說他叫宸、宸宴,還說信口雌黃說他是您的、是、是教主您的、您的未婚夫……」說完,守衛便在眾人齊刷刷倒吸一口冷氣的氛圍中將腦袋伏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為自己說出那人名字的罪行而求情,「教主贖罪!教主贖罪!」
月鎏金卻沒有如同眾人預料的那般大發雷霆,反而如遭雷似的愣住了,滿面不可思議……宸宴?宸宴竟然還會主動來找她?
黃鼠狼給雞拜年麼?
你不是再也不想見到本尊了麼?
本尊才不要見你!
月鎏金還在因宸宴當年堅決不願意和她回踏天教的事情而賭氣,並鐵了心地要與他恩斷義絕,死生不復再見!
但是吧,從守衛口中聽到「宸宴」和「未婚夫」這幾個字的那一刻,她的內心竟然特別不爭氣、特別窩囊地冒出了幾絲難以抑制的小竊喜和小激動,嘴都想撅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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