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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改變時局,就只能以身入局,將舊局勢徹底打亂,才能重新建立起新秩序。
所以,我要留著你這隻心懷怨念的鳳妖,將這個世道攪和的越亂越好。
我不僅要揭開掩蓋在這個世道上的遮羞布,暴露出其內里的污穢潰爛,我還要讓他們加速瘋狂,加速潰爛、腐敗,讓舊勢力自行暴斃,讓它們不戰而敗。我要讓這個病態的世間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要重整山河,我要政通人和,我要天下太平!
「當你真正生出人心之後,時機就成熟了,到時我再來見你。」諦翎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月鎏金,言語間滿含期待,「月教主,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努力發展壯大你的踏天教,千萬別讓我失望。」
月鎏金難以置信地看著諦翎,看瘋子一樣:「你、你是不是瘋了?」
諦翎笑了笑:「沒瘋,敬佩你敢愛敢恨而已。」
月鎏金:「你以為我會信麼?」
諦翎:「信不信隨你。」言罷,他轉身遍走,走了幾步之後,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回身看著月鎏金,「對了,你知道什麼是以身殉道麼?」
月鎏金沒想到他真的就走了,真的沒殺她,滿目呆滯,不可思議:「我、我不知道、」
她連慈悲心都沒有,哪裡會知道什麼是以身殉道?「道」到底是什麼她就更不知道了……
諦翎舒了口氣:「不知道最好。」
不然沒有衝擊力。
沖不開你那顆堅若磐石的妖心,就沒辦法為我所用。
我也不是宸宴,沒有那份爛好心,更沒有那份耐心去循序漸進地渡你成人。就只能,強行鑿開你的那顆心了。
抱歉。日後會讓你痛苦萬分。
但在這動盪不安的時局中,你我都只能是棋子。
這次走了之後,諦翎沒再回頭,返身走回了那座佇立著他金身的高台,調出長劍身形一定,仙魂離去,真身再度變回了金身。
返回天庭後,諦翎去了天牢,見到了宸宴。
第80章
天牢內光線陰暗, 空氣濕冷。
宸宴盤膝坐在幽閉的牢房內,衣衫整潔,烏髮高束, 神色淡漠清冷, 周身上下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落魄與頹氣,與平日裡盤膝坐在山巔巨石上打坐的俊雅神君別無二樣, 根本不像是在坐牢。
諦翎步入天牢時, 宸宴也沒有抬起眼眸去看他, 整個人如同玉雕般沉靜冰冷,對周遭的一切變化都置若罔聞。
諦翎也沒有直接上前與宸宴攀談, 僅是用淡然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而後,對那守在牢房門前的兩位仙兵命令道:「把門打開。」
兩位獄卒卻沒有立即照做,雙雙流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又不知所措地對望了一眼之後, 站在左邊的那位膽量較大的獄卒率先開了口, 聲色緊張又不安:「帝姬此前下過死令,除她親口諭令, 不然誰來都不能打開這扇門。」
諦翎冷笑一聲:「看來我諦翎的威望還是不夠, 連汝等小小獄卒都敢忤逆我的命令了。」
兩位獄卒渾身一僵,心慌意亂, 當即就跪倒了諦翎面前,低頭弓背, 連喊「仙君恕罪」。
他們人微言輕, 既怕惹怒帝姬, 卻又怕惹怒位高權重的諦翎。
諦翎垂眸,目光悲憫地盯著二人看了一會兒, 長長地嘆了口氣,隨之朝著左邊的那位仙兵獄卒伸出了自己修長白皙的右手,動作輕而緩,看似十分溫柔,卻並非是為了扶他起身。
那隻好看的手在驟然間變得殺氣四溢,手下金光綻起的同時,一掌打在了那位獄卒的天靈蓋上,當即就將他的頭蓋骨打了個粉碎,連帶著前額的靈核都被打爆了。
在諦翎悲憫地注視中,那位獄卒的屍身一歪,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右邊的那位膽量較小的獄卒當即就被嚇得屁滾尿流,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一邊哭著磕頭一邊悲切哀求:「求仙君饒命!求仙君饒命!」
諦翎眼眸低垂,神不改色地注視著他,輕輕啟唇:「把牢門打開。」
獄卒哪裡還敢再忤逆諦翎,立即從自己的儲物戒中調出了牢門的鑰匙,慌裡慌張地去開門,又因過於害怕,拿著鑰匙的手一直在抖,接連對了好幾次才對上鎖孔。
「咔嚓」一聲響,玄鐵焊制的牢門被推開了。
宸宴的神情早不再似之前的那般無動於衷了,從諦翎無緣無故殺人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眸就震驚地抬了起來,滿目愕然。
諦翎卻僅是微微一笑,又在電光火石間如法炮製,再度殺死了第二位獄卒,目光始終溫柔又悲戚。
第二位獄卒的屍身不偏不移地倒在了宸宴身前,從碎裂的爐頂內濺出的血液與腦漿盡數落到了宸宴的衣衫上。
宸宴的呼吸徹底停滯了,微微放大的瞳孔再度狠狠震顫了一番,如遭雷擊般怔愣了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當即就鐵青了面色,怒不可遏地質問諦翎:「這二位獄卒不過也是在卑微苟活,你又何故對他們痛下殺手?!」
諦翎神色篤定,斬釘截鐵:「他們二人,可不是我殺的,而是玉尊大人你為了越獄,所以才對他們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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