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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亦禮這才舒了口氣,心裡踏實了不少。
月相桐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一雙眼梢微微彎卷著,心裡甜滋滋的。雖然歷經了一番波瀾和曲折,但只要能夠和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縱使付出了千辛萬苦也是值得。
再說了,她就是喜歡他嘛,更萬幸的是,他也喜歡自己,說明是天賜的良緣,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彼此呢?
梁別宴微微垂眸,冷冷地掃了一眼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後,長長地在心裡嘆了口氣,妥協了似的想著:算了,只要桐桐喜歡就行,最起碼能讓她高興。
趙小銘也淡淡地掃了一眼他媽和他爸爸叔緊緊相扣在一起的手,還是相當的不適應,總感覺他媽給他換了一個爸似的。
月鎏金卻一點也不在意小情侶之間的這些膩膩歪歪的小細節,她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個人權威和江湖地位,不容置疑地衝著自己女婿說了句:「你小子少跟我耍心眼子,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身為姥姥的死忠粉,趙小銘果斷附和道:「就是,我姥這雙眼睛,雪亮著呢,不要妄圖用迷惑性話術扭曲、掩蓋事實的真相!」
月鎏金重重點頭:「沒錯!我大孫兒說得對!」
趙亦禮:「……」好的。
「孤狼臉上的那道長疤,是我砍出來的,但並非是在魔宮政變之後,而是在之前。」因為老婆的手已經被自己緊緊地握在手中了,一時半會兒應該跑不了,所以趙亦禮才終於鼓足勇氣選擇了坦然相告,「他曾來行刺過我,但本事不夠,沒能成功。」
月鎏金卻疑惑不解了起來:「既然你都能在他臉上留下那麼大一道疤了,說明你完全能夠打得過他,那你為什麼當初不直接殺了他?讓他活著回去豈不是放虎歸山?」
趙亦禮也是悔不當初:「那時我年輕氣盛,仗著父王和母妃的寵愛便不知天高地厚,從未想到過要斬草除根,只想羞辱他,想讓他這輩子都不忘掉從我這裡討來的苦頭,所以才沒有殺他,毀了他的臉之後就放他走了。」
趙小銘:「……」說你狠吧,你放他走了;說你不狠吧,你毀人家容!
月鎏金卻越發不理解了:「你毀他容和直接殺了他不衝突吧?你要是想羞辱他,完全可以在殺了他之前先毀了他容,讓他痛不欲生一次,然後再一刀幹掉他,最後把他毀了容的屍體掛在人多的地方,比如你們魔宮的宮門前,照樣可以達到羞辱的目的啊,還能震懾你的敵人,讓他們對你產生畏懼心理。」
梁別宴:「……」嗯,還是那個熟悉的大妖尊。
除了梁別宴之外的其他人:「……」您真不愧是邪/教教主啊,手段太狠毒了!
趙小銘忽然有點兒汗流浹背了,趕忙勸諫:「姥、姥你別太激動,現在都已經是法治社會了,咱們不能動用私刑酷刑!」
月鎏金卻說:「人仙鬼三界是法制社會,魔界是麼?魔宮是麼?齊鶴和他的暗衛能跟你講究那麼多法律教條麼?而且你爸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是那個小壞狼先去行刺他的,這就說明這頭小壞狼肯定是在齊鶴的授意之下去殺你爸的,意在要你爸的命!你爸不殺他,他就一定會殺了你爸。在咱們非人類的世界,古往今來皆是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敵若犯我我必須斬草除根,不然勢必會被反撲。」
趙小銘啞口無言,根本沒辦法反駁他姥的話,因為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那頭孤狼確實反撲了他爸,協助齊鶴害得他家破人亡。
緊接著,月鎏金就又對自己的女婿說了句:「你若想達到震懾敵人的目的,就必須比他還要狠毒還要肆無忌憚,讓他畏懼你,不然他勢必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你。你當初年輕氣盛,可以不計後果地放他一馬,現在還可以麼?你還能為了一時的瀟灑和快意,不管你的老婆孩子麼?再害得他們被你連累麼?」
趙小銘愣住了,這才明白,他姥剛剛並不是在說氣話和狠話,而是站在一位母親、一位外婆和一位身經百戰的強者視角,認認真真地跟他爸分析局勢。
他姥這一生命苦,是一位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大妖尊,比誰都懂得非人類世界的本質:弱肉強食。想要對付齊鶴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就只能夠比他更不擇手段才行。
他爸還是太善良了。
對於齊鶴那種沒有道德底線的賤人,還是得用他姥的方式方法去對付才行!
趙亦禮也是在此刻才懂得了丈母娘的用心良苦,心懷感激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謝謝媽。」
月鎏金卻豎起了左手,用手掌對著趙亦禮的臉,冷酷無情:「你先別喊我媽,應了你的這一聲媽我就要應了你身上纏著的那一堆恩怨是非,本尊已經不當王者很多年了!」
趙亦禮:「……」
反應好快的老太太。
梁別宴哂笑一聲,顯然是在幸災樂禍,心說:你當她是吃素的呀?隨隨便便一聲媽就能拿下她了?她套路人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趙小銘也是一點兒也不意外:比起他姥爺那種感性又矯情的人來說,他姥活得可明白了!
月相桐卻有點兒不高興了,埋怨道:「那你不讓我們家老趙喊你媽,他還能喊你什麼呀?我是你女兒,他是我老公,他就相當於是你兒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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