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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宴:「……」
月鎏金依舊是滿目的困惑不解:「雖然我確實是很想殺了你,但我確實是喜歡你呀,你這人雖然假清高,雖然卑劣歹毒,雖然一無是處,但比之這世上的其他人來說還算是有些可圈可點之處的,偶爾對我也有些好,所以我才想讓你和我一起回妖界,和我一起自立門戶,你如果不願意的話,那我就只能親手殺了你,因為想讓你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可不想讓你死在其他人手上。因為你是我真心喜歡的人,所以除了我之外誰都沒資格殺你。」
宸宴:「……」我還得、感謝你了?
他的內心也是越發的兵荒馬亂,冰冷陰沉的神色早已化為了一潭地震中的池水,水面動盪不安,惶惶亂亂,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歸平靜。
注意力也完全不在手中的刀上了,而在刀下的那個人上。
顫抖的刀尖甚至都有些垂落了,距離她的後頸越來越遠。
月鎏金果斷朝後方滾了過去,起身的同時,神色狠戾地揮起了手中長刀,一刀朝著宸宴的右手手腕砍了過去。
她本打算直接把他的右手砍掉,這樣就能擺脫掉那根銀絲的束縛了,結果那根銀絲卻像是有生命似的,感知到殺氣之後,當即就順著宸宴的手臂竄了上去。
眼瞧著自己的刀刃就要砍到宸宴的手腕上了,月鎏金不由一驚,腦中思緒卻如同過閃電似的極速明亮——
她已知曉,宸宴是殺不死的,所以不可能通過殺掉他這種方式擺脫掉絲線的控制,但是這根絲線既會自行移動又會變得無形無實,所以,砍掉他的手腕這種辦法也是行不通的。
只能趁著這跟絲線還沒消失,還看得見摸得著的時候及時去砍斷它。
在短短一瞬間,月鎏金就在腦海中盤算完了一切,做出了最佳選擇,千鈞一髮之際就改變了刀砍的方向,不過這次卻沒有再朝著宸宴的手臂砍去,而是斬向了垂落在兩人身體之間的銀絲。
只聽哐啷一聲響,銀絲什麼事兒沒有,刀斷了。
真尷尬呀……月鎏金都懵了。
這事態轉變的,也實在是突然。
宸宴的神色在瞬間又變得陰沉鐵青了起來,牙都要咬碎了,心頭怒火蹭蹭往上冒,但不全然是對月鎏金髮怒,還對自己——明知她妖性狡詐,鬼話連篇,自己竟然還會聽信她的鬼話!
他再度握緊了手中聽風,整個人殺氣肆意。
今天必須結果了這隻頑劣不堪的鳳妖!
月鎏金一計落空,還沒能成功脫身,自然也感知到了大難臨頭,當即心慌意亂,語無倫次地狡辯:「我、我只是覺得脖子上纏一根繩子不舒服,我都要喘不過氣了,我想把它弄掉而已!」
「下輩子吧。」冷冷地說完這四個字之後,宸宴就舉起了手中聽風。
月鎏金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別殺我!我知道怎麼救那群凡人,我有辦法對付瘟疫!」
第75章
夜色深沉, 月明星稀,樹影重重的漆黑山林間,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前行著。
兩人皆是一身束腰黑衣, 髮髻高束, 打扮得幾乎一模一樣。
闊步行走在前面的是宸宴,磨磨蹭蹭走在後面的是月鎏金。
鑑於月鎏金的秉性實在是太過狡詐, 宸宴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聽風刀始終緊握在左手中, 右手上則纏著一盤銀色絲線,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閃閃。
絲線的另外一端, 始終纏繞在月鎏金的脖子上, 之前是只纏了一圈,現在卻多纏了好幾圈。
根本無需動刀,只要宸宴用力一扯, 她的脖子就會被絲線隔斷。
為保小命, 月鎏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但大主意沒有吧,小心思卻一堆, 走著走著就不走了, 且不只是停下腳步那麼簡單,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衝著宸宴的背影大喊一聲:「我累了!走不動了!」
手中的絲線一下子就被繃緊了,宸宴不得不停住腳步, 回頭, 面無表情地盯著月鎏金, 語氣冰冷強硬:「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起來, 少耍花招。」
「誰耍花招了?」月鎏金氣鼓鼓地將雙臂抱在了懷中,擰著眉頭說,「人家腳崴了,可疼啦,多走不了一步!」
宸宴根本不信,哂笑著說:「什麼時候崴了?我怎麼不知道?」
月鎏金神不改色:「就剛剛逃跑的時候,在山洞隧道里崴的,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那個時候一直在追殺我,就因為要躲你我的腳才崴呢!」
宸宴:「……」還賴上我了?
宸宴也懶得跟她較真兒,直接不容置疑地開口:「我數三聲,你若是不起來,我就直接殺了你。」說完,也不給月鎏金思考的時間,直接開始查數,「一、二……」
「那你就直接殺了我吧!」月鎏金現在顯然是有恃無恐,「你把我殺了,看還有誰願意你替救那些染了瘟疫的凡人!」
宸宴不為所動:「不就是拿你的心頭血當藥引麼?我先把你殺了,再取血也不遲。」
月鎏金毫無畏懼,下巴一揚,滿目挑釁:「那你就殺個試試呀,看看是活鳳凰的熱血好用,還是死鳳凰的冷血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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