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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銘的闢謠工作向來及時,直接回了句:「我倆才不是兄弟呢,我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老翁卻有些許奇怪了:「不是兄弟?」但很快,他的奇怪就變成了篤定,「絕無可能,般般神絕對不會出錯,你們二位要是沒有血緣關係,般般神絕不可能將你倆同時拉進我們的聖地!」
「就你這兒還聖地呢?真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面。」趙小銘仗著老翁不敢殺祭品,所以肆無忌憚地開麥,絲毫沒有察覺到齊麟越發陰狠的神色。
老翁卻不怒反笑,自信地瞧了齊麟一眼,而後淡定自若地將小船停靠在岸邊:「到嘍,下船吧。」
趙小銘和齊麟原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下船,然而船卻不給他倆猶豫的時間,竟然自行在水面上溶化了起來,從船底開始,一層層地消融,不過多時,淡墨色的水面上就浮現起了一層濃稠的黑墨色漣漪。
兩人趕緊跳下了船。
老翁卻始終站在船上沒動,伴隨著小船的溶化,水面很快就沒過了他的雙腳和小腿,他的身體也開始自下而上地逐漸溶化成了一灘灘的墨汁,但那張潦草而蒼老的臉上卻始終掛著一抹陰森的冷笑:「般般神不喜弱者,欣賞強者。弱者只配成為神明的祭品,唯有活到最後的強者,才能從聖地逃出生天。」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不遠處的水面上就接連響起了幾聲驚恐的尖叫。
趙小銘和齊麟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只見其中一條小船上正有兩人在扭打,身穿蓑衣的老翁正在用細長的竹竿抵擋那位身穿格子襯衫的寸頭男生的進攻。
但是男生卻沒發現,腳下的小船正在不斷溶化,不消片刻,就溶化到了他的腳底。
他那副墨畫出來的身體開始和那位老翁一起被水溶化,卻毫無察覺。
小船周圍的水面上接連不斷地蕩漾了一圈又一圈的墨色漣漪。
趙小銘也驚恐萬狀地加入了尖叫地隊伍中:「別跟他槍桿子了!快停手!你要死了!」
齊麟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目睹著這一切。
等那位寸頭男生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徹底溶成了漂浮在水面上的墨汁,對面老翁的臉上卻掛著一抹陰毒的笑意。
墨溶於水是不可挽回的事實,男生的身體越溶越快,還不等他發出一聲尖叫,就徹底化成了漂浮在水上的一攤墨。
老翁和那隻小船卻又如同倒放的視頻一般逐漸恢復了原樣。伴隨著混合在水中的墨汁的剝離,等老翁和小船徹底恢復原樣的時候,水面上就只殘留下了一圈那個男生的身體溶化而成的墨汁。
趙小銘雙腿一軟,直接癱倒了岸邊的黑白地面上,墨線畫成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淡灰色的冷汗……他、他、他真的死的,無聲無息地化成了一灘墨。
另外幾艘依舊漂泊在水面上的小船里逐漸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
唯獨齊麟,面無表情地站在岸旁,神色清冷,不知道正在盤算什麼。
載著他們來的那艘小船和老翁幾乎已經要溶沒了,水已經淹到了老翁的下巴,但老翁的面龐上卻始終掛著一抹志得意滿的冷笑:「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我是所有擺渡人中最仁慈的一位,不然你們的命運就會像剛剛那個孩子一樣了,但在這方聖地中,並非所有生靈都和我一樣仁慈,所以,儘快殺了其他人,成為活到最後的強者才是你們的唯一出路。」
話音剛落,老翁就徹底溶於了水。河面上殘留的那灘黑墨卻像是有生命似的,自行流動到了河心,而後變形聳動,再度化為了船和老翁。
老翁又開始划起了船。
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朝著來時的路划去,反而朝著青山的深處劃了過去。
餘下幾輛小船也逐漸靠了岸,船上的「祭品」們陸陸續續地跳下了船,無論男女,皆是神色慌張,心驚膽戰,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
趙小銘一直癱坐在地上,整顆頭皮都是麻的,整個人都被嚇到恍惚了,直到他對上了齊麟的視線。
少年的臉色陰沉,眸光陰鬱,眉宇間殺氣畢現。
河面就在幾步之遙,只要齊麟把他拖進水裡,就能輕而易舉地殺了他。
齊麟也不是不敢殺他,反正他們現在被被困了畫裡,算是突發狀況和不可抗力,他就算真的死了,他姥也不知道他是死在了誰的手裡,齊麟完全可以說是畫裡有邪祟殺了他。
趙小銘渾身一僵,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氣急敗壞地衝著齊麟大吼:「蠢蛋!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那個老頭兒為什麼一直攛掇著咱們自相殘殺?因為他們要的就是能夠活到最後的最心狠手辣的人!還有,這艘船上過去曾發生過好幾宗失蹤案,到現在還沒有一位失蹤者被發現,說明沒有人活著離開過這幅畫,他們又那麼崇敬般般神,所以活到最後的最強的人才是真正的祭品!」
隨即,趙小銘又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其他幾人:「你信不信,只要你把我殺了,下一步就是你被他們幾個聯合圍剿?沒有人敢對你這種一上來就濫殺同伴的禽獸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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