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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成立踏天的目的很純粹的,純粹是為了報復不公平的世道,順便給天庭和你添點堵。」月鎏金誠實又坦蕩地對梁別宴說,「我們的宣傳口號也不是他剛剛喊的這句,是『萬事隨心,順心者昌』。」
梁別宴冷笑了一聲:「你們的思想倒是先進,自由為本了。」
這是什麼態度?
月鎏金微微蹙眉:「你吃錯藥了吧?好端端地沖我發生脾氣?」說著,她的目光逐漸朝下移,迅速又仔細在梁別宴的那身黑衣上尋找著什麼,最終在纏繞著他勁窄的腰身處的那一圈束腰上發現了一片不易察覺的深紅色血跡,當即就喜笑顏開了,「你被本尊的蠟像迷惑了?重活一世竟然還是這麼的不長記性?」
梁別宴:「……」
月鎏金的紅唇卻翹得愈來越高了,整個人簡直是個大寫的得意洋洋:「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呀?是喊了你一聲『阿宴』還是對著你流了兩滴眼淚啊?」
梁別宴:「……」
她不僅全猜中了,還相當的習以為常。
看來在他的上一世,她真是沒少對他幹這種無情無義的缺德事兒,但他偏又次次不長記性、次次中計。
之前還能恥笑前世的自己沒骨氣,覺得前世的自己真是賤出毛病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個大邪祟迷惑,但是現在,他連罵自己前世的資格都沒了……吃一塹、吃一塹、又吃一塹,吃的塹都快比鹽多了,也沒見長一智。
緊接著,月鎏金就又志得意滿地說了句:「看來你就算是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但對本尊的愛還是一如既往啊,深刻進靈魂了,輪迴幾世都忘不了,嘖嘖嘖,搞得本尊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她一點不好意思的表現都沒有。
梁別宴的臉色忽然就繽紛多彩了起來,一會兒漲紅一會兒陰沉的,連呼吸都變得不知所措了,索性不再理會月鎏金了,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面無表情地在這間面積寬敞的屋子裡巡視了起來。
月鎏金冷哼一聲,也沒再理會梁別宴,更不擔心他的傷勢,因為他的皮肉都是附著在玉骨上的,只要骨頭沒傷著,人就不會有事兒,傷勢很快就能自行癒合。
從這間房子的格局來看,像是一個會議室,但此時此刻的會議室中卻什麼都沒有,連帶著牆壁都是空的,唯獨天花板上掛著一盞昏黃色的小燈。
梁別宴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立即用左手中的骨刀劃開了自己的右手手掌,血液冒出的同時,甩手一揮,往四周的牆壁上各濺上了幾滴。
下一秒,正對著大門的那面牆壁突然扭曲浮動了起來,像是障眼法被打破了,一副和一整面牆壁一樣大的潑墨山水畫逐漸浮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月鎏金忽然明白了什麼:「剛剛你也是用自己的血找到了這裡?」
和上次在小銘學校一樣,用神血破結界?如果是的話,那這次的事件和上次還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了,很有可能也是聖物碎片在作祟。
梁別宴的目光緊盯著那面不斷變化的牆壁,同時回答月鎏金的問題:「這層的樓梯口那裡原本沒有門,我殺那尊月王像的時候衣服上的血跡無意間濺到了牆上,門立即就出來了。」
與此同時,一堆身穿黑衣的月王像也如同潮水一般從那扇黑漆漆的門內冒了出來,一個比一個凶神惡煞、詭計多端。
不過梁別宴這次沒再心軟,不論那些「月鎏金」如何哀求他,無論「她」再怎麼喊他阿宴,他都沒再上當,一刀一個全給捅死了。
過不多時,整幅畫卷就全然展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也不用多想,此畫必定就是母畫。
畫卷中毫無疑問畫的也是青山和綠水,青山是連綿不斷的,重巒疊嶂;綠水蜿蜒於青山之間,仿若緞帶;還有一條大瀑布橫梗在一座山的山巔。
在畫卷中,最中央那座山的半山腰處,佇立著一座帶院子的小廟,廟中有一個八手月王像,手拿八柄長刀,正在滿院子的追殺兩個墨畫小黑人。
認出來自己外孫兒的那一刻,月鎏金當即就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銘銘!我的銘銘!!!」
梁別宴的耳膜都要被她尖銳的喊聲給刺穿了,下一秒,月鎏金就一臉兇悍地提著刀朝他沖了過來,扳住他肩膀的同時一刀割開了他的頸部,下手乾脆利落,行動簡單粗暴,沒有一絲絲遲疑和猶豫。
梁別宴渾身一僵,劇痛感瞬時襲來,血管斷裂,大量的鮮紅色血液噴井式地濺到了那幅畫上。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月鎏金,眼神中充斥著震驚和錯愕。
月鎏金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急慌慌地盯著眼前的巨幅畫作:「我割你一刀你也死不了,但我的寶貝外孫兒可不能等啊!」
梁別宴:「……」
行,好。
但她確實也沒說錯,他的頸部很快就自行癒合了,只是她下手比較狠了一些、快了一些、果斷了一些而已……不過,若是換做上一世的宸宴,她下手還會這麼快麼?
梁別宴仔細思索了片刻,然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只會更快。
這個妖女,她沒有心!
下一秒,眼前的那幅畫就成波浪形浮動了起來,還伴隨著腐蝕的滋滋聲,濺在上面的那一層神血像是一層硫酸似的,一點點地滲入進了畫卷中,一點點地破壞著附著在其上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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