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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就開始和月鎏金、梁別宴盤算起了剛才的舊帳:「你們兩個,先別管他了,好好管管自己吧,為什麼要吵架?為什麼要打架?為什麼要鬧離婚?有事情不能好好溝通麼?!」
似乎,不能。
「宸宴」是他們兩人內心共同的執念,一個固執地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固執地認為他就是,除非梁別宴能夠找回那段殘缺的記憶,不然他永遠無法徹底地接受自己的身份,像是兩幅靈魂共用了同一具軀殼、繼承了同一種感情,卻始終難以融合到一起去。
兩人共同沉默了,許久之後,月鎏金長嘆一口氣,無奈又苦澀地望向自己女兒:「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月相桐冷著臉點頭:「對,就像你當年拋棄我時一去不回那樣!」
言語是能夠帶來刺痛感的,如刀子一般剜心。
月鎏金渾身一僵,心口鈍疼,愧疚與悲痛的感覺瞬間瀰漫了心扉,連帶著喉間都開始泛疼泛苦了。
梁別宴神色一沉,當即就訓斥起了女兒:「你媽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拋棄你,更不想離開你,她也已經為你付出了她的全部,你沒有資格去譴責她!」
月相桐看似不為所動,冷眉冷目:「那你就有資格來譴責我了?比起她來,你錯的更多!」
梁別宴也不否認,認真而堅決地說:「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是我虧欠你們母女,全是我的責任,和你媽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身不由己,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用剛才那種態度對她說話。」
月相桐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爸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也不再扮演壞女兒了,無奈地將雙臂抱在了懷中:「那你既然那麼在乎她,幹嘛還要和她鬧離婚啊?這不是還有感情麼?」
梁別宴一愣:「誰說我要離婚了?」說完,一臉疑惑地就看向了月鎏金。
月鎏金也是一愣:「我、我沒跟閨女說呀!不是我說的!」她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而看向了自己閨女,「你今天怎麼忽然來了?」
月相桐當即就明白了什麼,臉色猛然一沉,目光如刀似劍,直勾勾地盯向了趙小銘——
月鎏金和梁別宴也同時看向了趙小銘——
原來一直是你小子在搬弄是非!
趙小銘的呼吸一滯,頭皮微微有些發麻,生怕自己被混合雙打,一邊裝作沒事兒人似的朝著餐廳門口走一邊迅速轉移話題說:「誒?小寶和馬走田呢?我爸呢?他們仨怎麼回事?怎麼還沒跟上來呢?」
月鎏金和梁別宴同時詫異一怔,同時開口,同時用上了一種難掩嫌棄的語氣:「你爸怎麼也跟來了?」
還有一句話,他倆都沒好意思當著閨女和外孫兒的面說出口:誰讓那個窩囊廢跟來的?
也不是他們倆故意針對這個凡人女婿,是這孩子身上實在是毫無可圈可點之處,不僅長相平庸、性格平庸、能力平庸,還沒出息,走到哪都膽膽小小畏畏縮縮的,一點兒都不像是個老爺們兒。
也不知道他們倆那貌美如花的大閨女怎麼就看上他了?
其實月相桐也能夠聽出來父母的言外之意,更能夠感受到他們倆對自己丈夫的不滿和嫌棄,心中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反駁他們倆的話,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反駁,自己的丈夫到底有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最清楚,爸媽對他的嫌棄無疑是理所應當的。
趙小銘年紀小,倒是沒產生那麼多想法,一邊拉門一邊回答他姥和他姥爺:「哎呀我爸那不是想來看望一下您們二老麼?我出去找找他。」
然而他才剛剛走出餐廳大門,鼠經理就火急火燎地順著走廊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心急如焚地衝著趙小銘喊:「你姥和姥爺在麼?出大事了!」
趙小銘腳步一頓,抬起手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後的餐廳:「在裡面呢。」然後好奇地問了句,「什麼大事兒啊?」
「老板娘,官方來人了!」大鼠一口氣跑到了餐廳門口,氣喘吁吁地衝著月鎏金說道,「街區官方帶著一群調查員來了,說咱們這裡發現了四十多年前從旁邊那座整形醫院裡面跑出了來的嫌疑人!」
此言一出,一家四口全部震驚了,齊刷刷地看著大鼠,異口同聲:「誰啊?」
大鼠登時有些難以啟齒了,無措地抿了抿唇,先看了看月相桐,又看了看趙小銘,最後,才看向了月鎏金和梁別宴,深深吸一口氣之後,才敢開口:「他們說、他們說、那個嫌疑人,是、是、是您的、您的女婿……」
「啊?!」最震驚的,莫過於趙小銘,「放屁!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是我爸?!」
月相桐也覺得絕無可能,立即詢問大鼠:「趙亦禮現在人在哪呢?被他們帶走調查了麼?」
大鼠搖了搖頭,神色中的緊張與不安感更重了,語調也越發的顫抖了:「不、不、沒有,他們沒帶走您先生,但是、但是他們帶來的那頭靈獸說,它在咱們酒店門口聞到了您先生殘留的氣息,循著氣息追蹤過去,認定、認定他進入、進入了那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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