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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藥仙在他這里的信任度已經沒有了。
這要是放在君父治理的九重天時代,藥仙這種自私自利、尸位素餐的官吏,早被懲處天雷之罰了。
就這,當初的那些神官大臣們還指責他這個九重太子當的頑劣不合格呢,就應該讓他們去現在的天庭看看,死了也能被氣活了。
宸宴輕嘆口氣,垂下了拿著藥方子的那隻手,面冷如霜地看向了顧主事:「藥方子暫不該動,先加一滴我表兄的血進去,看看有沒有效果,如果沒有的話,再另作調整。」
月鎏金不服氣地心說:怎麼會沒用呢?我這可是鳳血,驅瘟除疫百試百靈,根本不可能沒用!就算是沒用,也是那個藥方子影響了我的血的功效!
顧主事立即取了貼身的匕首,微微躬身,畢恭畢敬地遞給了月鎏金:「阿金公子,您受累了!」
月鎏金才不吃他的殷勤和奉承,虛偽的要命!她不屑地嘁了一聲,直接打開了他持刀的手:「偽君子,少在我這兒裝好人,老子不吃這一天!」
銀白色的匕首「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顧主事尷尬至極。屋內的光線昏暗不明,掩蓋了他眼中划過的那幾分轉瞬即逝的怒火與怨毒。
李奇年輕,不懂掩飾,神色中當即就流露出了難掩的不平和不忿。
月鎏金才不在乎這兩位道貌岸然的懸壺宗人怎麼想她呢,要不是為了和宸宴換條件,她才不稀罕來這里救人呢。
她瞧都沒再瞧那倆人一眼,轉身拿起了放在灶台邊上的另外一把尖刀,抬手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捅。
宸宴大驚失色,一把抓住了她持刀那隻手的手腕:「你瘋了麼?」
月鎏金卻困惑不解:「我取心頭血啊。」
宸宴二話不說直接奪過了她的手中刀,沒好氣地說:「我還當你多有腦子呢,結果也是個蠢蛋,十指連心,只取指尖血也行了!」
月鎏金愣住了,呆呆地盯著宸宴看了一會兒,忽然用密語傳音對他說了句:「可當初那些黑心道士們就是直接用刀往我的心口捅取血的。」
宸宴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握著小刀,正準備在她的指尖上割口子,聽聞她的這句話後,他持刀的那隻手猛然一僵,緊緊地抿起了薄唇,呆滯地沉默了良久良久。心頭莫名其妙地刺著疼。
「你怎麼不動手了?」月鎏金奇怪不已。
因為下不去手了。
感覺自己和那些道士沒區別,一樣的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強迫與她。
但這蒼生,又不能不救。
宸宴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而後將刀塞進了月鎏金手中:「你自己動手吧,想捅誰就捅誰,我不攔你。」
最好是直接給他來十七八刀,能把他捅死最好。
在當今的世道中苟活著,不過是左右為難。
月鎏金瞟了他一眼,然後,果斷用刀刃劃開了自己的食指指尖,往火爐上架著的陶土藥罐中滴血的時候,她又用密語傳音對宸宴說了句:「我知道你想反悔了,你又不想拿我想要的東西跟我換了,我才不給你反悔的機會呢!」
藥房中火影晃動,宸宴默不作聲地盯著月鎏金看了許久,突然間鬼使神差地開了口:「我不反悔,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月鎏金當即就喜上眉梢了,心說:這兩滴血,放得可真值啊!
鳳血本就燙熱,滴入藥湯中,瞬間沸騰。
顧主事立即拿了個乾淨的碗來,從那個土陶罐中倒出了半碗藥汁出來,先客客氣氣地對宸宴和月鎏金說了聲:「陳姑娘,阿金兄弟,病房內污穢太重,空氣也不乾淨,顧某就不邀請您二位一同前去了。我和李奇一同前去請那些病患試藥就成,一旦出了結果,一定第一時間回來稟告二位!」
月鎏金也真是不想看、不想聽那些病患的膿包和他們嗚嗚咽咽的呻/吟聲,嫌棄噁心,就朝著顧主事揮了揮手,隨他去。宸宴本是想一同前往,親眼驗證效果,但遲疑猶豫了一番過後,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來陪著月鎏金。
顧主事和李奇立即端著藥離開了藥房。
前往病房的途中,李奇悄悄地詢問了顧主事一句:「這藥,真的能管用麼?那個叫阿金的,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流氓惡霸。」
他的言語間全是對「阿金兄弟」的懷疑與不信任。
顧主事卻斬釘截鐵:「一定管用!」
李奇:「你怎麼知道?」
顧主事輕輕地笑了一下,語氣冷酷又得意:「初時一接近它,我隨身攜帶的照妖鏡就開始發熱,方才在廚房,我趁它與陳姑娘不備之際,悄悄地用照妖鏡照了他們一番,陳姑娘還是本樣,她那位表哥卻在鏡中變成了一隻鳳凰!」
照妖鏡專為對付妖族而制,只要是妖,就必定逃不出它的審判。
李奇當即大驚失色,惶恐萬分:「你說、它、它它是妖怪?」
顧主事冷冷道:「一隻卑賤的鳳妖。」他也和這世間眾生一樣,對妖族嗤之以鼻,「妖怪本性卑劣,無惡不作,死不足惜!但如若它的鳳血當真可入藥用,那咱們就暫且放它一馬;若不管用的話,咱們就立即召集門內弟子前來合力將其誅殺。但無論如何,此時都事關重大,務必立刻上報給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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