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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時身邊路過了幾個同學,他們看不到月鎏金,只能看到趙小銘一直在自言自語,紛紛瞪大了眼睛,朝著趙小銘投去了驚詫的目光,一臉困惑與不解。
以免被同學們定性為神經病,趙小銘索性不再說話了,悶悶不樂地走進了高三二班的教室,趴在了最後一排最角落的課桌上,默默地抱頭emo。
月鎏金坐到了他旁邊兒的空位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教室內的一切,看什麼都覺得無比稀罕,也不管趙小銘搭不搭理她,一直在喋喋不休地驚嘆新世界——
「乖孫兒,前面那塊黑板子上面掛著的圓盤是什麼?怎麼裡面的那兩根一長一短的棍子還會自己轉?」
「乖孫兒,頭頂上吊著的這幾根會發光的東西是什麼?還怪亮的。」
「乖孫兒,你們現在上學堂,都不用筆墨紙硯了麼?那怎麼寫東西呢?」
「乖孫兒,牆上掛著的那個大白方塊是什麼?怎麼還能往外吹涼風呢?」
誰他媽那麼傻逼啊,大冷天的把空調給打開了?趙小銘終於從桌面上趴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誰曾想下一秒,他就被班主任點了名,連批帶判:「趙小銘,誰讓你把空調打開的?」
趙小銘都懵逼了,不服又不忿又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教室後門:「我開的?你說我開的?」
「你就坐在空調底下,不是你開的是誰開的?」高三二班的班主任熊兆言站在後門外,面相粗獷兇悍,虎背熊腰,套在身上的那件全國統一的班主任必備職業裝之一的深灰色polo衫都要被賁張的肌肉給撐爆了。
趙小銘都要被氣笑了。身為資深紈絝子弟,他也真是一點兒都不怕老師,據理力爭地反駁:「我才剛剛回班不到三分鐘,連空調遙控器的影子都沒見到,怎麼可能是我開的?」
但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熊兆言又被提醒了什麼,臉色更沉了幾分:「你上節晚自習去哪了?請假了麼你就隨意曠課?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也不給趙小銘繼續反駁的機會,轉身就走。
趙小銘:「?」
他的臉上在一瞬間寫滿了「我艹不可理喻」這幾個大字,後排的同學們也紛紛朝著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但是吧,官大一級壓死人,身為學生,無論如何都不能公然違抗班主任的命令,不然下一步就是請家長。
趙小銘起身的同時還用力地把熊兆言任教的學科書給摔到了桌面上,怒氣沖沖地從後門走出了教室。月鎏金緊隨其後。
班主任辦公室在三樓,祖孫倆才剛剛走到樓梯口,上課鈴就響了,鈴聲落下後,原本熱鬧活絡的教學區重新恢復了寂靜。
樓梯間內,月鎏金趁著身邊沒人,對自己外孫兒說了句:「那隻兔子魔是不是故意為難你啊?需不需要姥替你幹掉它?」
兔子、魔?
趙小銘正在上樓梯的腳步猛然一僵,呆如木雞地看向了他姥:「你說誰?老熊?我們班主任?是兔子?」
月鎏金也停下了腳步,與外孫兒對望著:「對啊,他原型是一隻兔子,歸屬魔族。」
趙小銘關注的重點是:「他那麼彪悍一人,竟然是只小白兔?」
月鎏金卻說:「魔族的靈氣不是白色,是紫色。他也不是小兔子,他是骷髏兔,身型龐大卻無血肉,所以嫉妒一切有血肉的物種,遇到那種兇殘的骷髏兔,會把你身上的血肉全部吸光啃光,把你變得和他一樣。」
趙小銘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自己剛才被開天眼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團紫黑色霧氣,緊接著腳底突然一軟,後背抵在了牆壁上,腦門兒上冷汗直冒:「他不會,也想吃我吧?可我只是一個可憐的低能兒啊!」
月鎏金:「所以你才好下手呀。」
誰來救救我!
趙小銘絕望無助又氣急敗壞:「你們那個世界就沒有頒布低能兒保護法令麼?」
月鎏金聞所未聞:「這是什麼東西?」
趙小銘:「……」我不想和不懂法的野蠻人——不,不是人,是妖魔鬼怪們——為伍!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趙小銘瑟瑟發抖地問。
月鎏金神色一狠:「所以我剛才說了,不如先下手為強幹掉它!」但緊接著,她卻又說了句,「不過他很有可能和你們學堂裡面隱藏著的那隻邪祟有些關係,留著他可以放長線釣大魚,不然它早被你姥爺幹掉了。」
趙小銘驚悚地咽了口吐沫:「你等等啊,我先消化一下……」冷靜了好久,他才勉強接受了這些離譜的信息,「那、那那我們現在應該是直接幹掉它,還不干啊?」
月鎏金雙臂抱懷:「站在本尊的角度來說,你們學堂裡面的這些小娃娃們的生死安危和本尊一點關係都沒有,能不能抓到那隻邪祟和操縱這一切的幕後主謀也和本尊無任何關係,所以本尊大可選擇袖手旁觀,或者直接把那隻骷髏兔宰了,只管保護好我的寶貝乖孫兒就行,反正世道越亂本尊越高興。」
趙小銘感動又惶恐:「我的姥,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月鎏金點頭:「對啊,姥年輕時為數不多的愛好就是看熱鬧。」
趙小銘:「……」
月鎏金:「但是吧,姥現今已經從良很多年了,所以,這次可以先不殺它。」
趙小銘:「然後呢?」
月鎏金:「你只管去找它,咱們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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