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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著手術床的位置還畫著一圈淺金色的陣法。
手術室內也再無第二重防禦,兩人直接去到了那圈陣法的旁邊, 仔細觀察了一番,很快就發覺了端倪。
「這不是上古時期常用的傳送陣麼?」和現代人有著一千年代溝的妖尊大人最有發言權,「陣型陣勢都和你當年教給我的畫法一模一樣。」
一樣的繁複,一樣的老舊,不如現代的陣法簡潔明了,如同一套連篇累牘的落後的程序代碼。
落後就要挨打,所以妖尊大人自從重新出世之後每天都在不斷地學習新事物:「現在的陣法基本都能夠隱身,就算不能隱身也會儘量使用障眼法隱藏,但在上古時期,有能力這麼做的人可不多,除非達到郁滄的水平。」
梁別宴略一思索,問道:「門外走廊上的防禦陣法是否也和你記憶中的一樣,沒有絲毫改進?」
確實是……月鎏金當即就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設下這套陣法的人和我們倆是一個時代的人?但高途安才多大?好像只比桐桐大一點吧?」
梁別宴:「高途安就是搞研究的,他的思想和技能一定是與時俱進的,絕對不會使用如此落後的陣法。」
月鎏金:「所以一定有人在幫他?但這個人和我一樣,因為某種原因與現代社會脫節了好久,不會使用現代的陣法,只會用這種老方法。」
梁別宴:「這位神秘人和你還有所不同,你現在是自由的,是社會中的一員,一直在不斷的學習新技能,但他不是,所以他的陣法一直沒有改進,至今為止還是這種落後的形式。」
月鎏金:「所以,他一直藏在這座被封閉的醫院裡,至今為止都沒有離開過?」
梁別宴點頭:「很有可能。」
還真是位神秘人了。
這座醫院也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跟寶藏似呢,越挖「驚喜」越多。
月鎏金輕嘆口氣,沒再多言,直接說了句:「啟陣吧,看看能把咱們傳送到哪裡去,或許小銘就在那裡。」
梁別宴卻無奈地回了句:「還是你來吧,我不記得該怎麼使用這種陣法了。」
月鎏金:「……」
對於慣常使用現代陣法的非人類來說,上古時期的陣法相當於人類世界的甲骨文,除了專門做歷史考古的專業人士,很少有人能夠弄得懂。
梁別宴喪失了大部分和前世有關的記憶,不會啟動眼前的這種陣法也實屬正常,但月鎏金的內心卻五味陳雜,因為她現在所熟知、掌握著的所有技法都曾是他手把手教授與她的。而如今,教她的那人,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倒成了學富五車的能人。
月鎏金再度嘆了口氣,嗓音中透露出了些許失落:「那就我來吧。」隨即,她從儲物戒中調出了幾枚靈石,分別放在了畫在地面上的那圈陣法的幾個關鍵位置上,一邊抬指捏訣,催動自己的靈氣注入靈石,一邊向梁別宴解釋,「按道理來說,所有的陣法都有陣眼,只有催動陣眼才能啟動陣法,但這個陣法卻沒有陣眼,要麼是因為布陣人將陣眼藏起來了;要麼咱們看到的只是這個陣法的冰山一角,陣眼被設置在了其他地方。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更傾向於後者。」
如果在這座醫院的範圍內真的疊加著好幾層時空,那麼他們眼前的這個傳送陣就只是位於當下時空的一部分,剩下幾部分位於其他時空。
「就像是貫穿一棟大樓的直升梯,每層都設門和按鈕,陣眼就是機房。」月鎏金又道,「但咱們眼前的這台『電梯』卻是私人的,陌生人找不到門和按鈕,就只能強行開門了。」
總而言之,就是主打一個暴力破門,無論是物理層次還是魔法層次。
言畢,妖尊大人便將左手的五指一攏,數道綠光當即從掌心中蹦竄而出,精準無誤地落到了地面上的那幾枚靈石上。
靈石中的能量被催動,同時綻放出了奪目流光,如同一顆顆啟明星。伴隨著能量的灌入,畫在地面上的淺金色陣法線條也開始逐一被點亮,最終如同一條條璀璨河流似的在陣型最中央的位置匯聚成了一點。
手術床瞬間就被一束金光籠罩了。
月鎏金試著踢了那張手術床一腳,卻沒踢動,當即就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梁別宴:「看來這張手術床也是陣法的一部分。」
月鎏金的眉頭卻擰得更狠了:「必須躺上面才能被傳送麼?這是什麼懶惰的癖好?能躺著絕不站著?」
梁別宴想了想,道:「或許和懶惰無關,和執念有關,高途安是個對整容技術有著超高追求的醫生,日常的工作就是做研究、做手術。自從醫院被廢棄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了新患者,更加沒有了進入手術室的理由,又被困在這裡幾十年,應當是十分懷念站在手術台上工作的日子。」
月鎏金不禁感慨了句:「人家當整容醫生是為了生活,高途安存粹是因為熱愛,愛瘋了。」緊接著,她就又感慨了句,「看來無論是什麼物種,都不能擁有太高的追求,不然遲早都會瘋。」
梁別宴:「適可而止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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