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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別宴無聲一笑。雖說外孫兒這種當場罵街的行為著實是有些有辱斯文,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有脾氣當場就發作確實痛快,也確實勇敢爽快,畢竟,這世間並非人人都敢直接撕破臉面去為自己據理力爭。「斯文」是教養,卻也是枷鎖。
小銘身上沒有這種枷鎖,敢愛敢恨敢做自己,倒是一件好事。按照他們年輕人現在的話說就是:有事直接發瘋,絕不精神內耗。
趙小銘那邊發完瘋了,前面的白車也偃旗息鼓了,因為不服氣而打起的雙閃也永久的熄滅了。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但誰知,竟然還有後續——
趙小銘趴在窗框上等了一會兒,看前面的白車再也沒了什么小動作,就當它是被自己罵服了,於是心滿意足地坐回了車裡,關上了窗戶。
隨著前方的車輛一輛輛的駛出收費站,他們的邁巴赫也逐漸駛進了收費站。
那輛白車交完費後,橫槓抬起,車身起步的那一刻,後排右側的車窗突然降了下來,一條穿著黑色衛衣的胳膊伸了出來,衝著趙小銘比了個羞辱性十足的中指,指尖上還冒出了一團紫色的魔氣,在空氣凝聚成了兩個字:【傻逼】
趙小銘甚至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根修長而蒼白的中指上還帶著一枚銀色的戒指。
趙小銘當即怒火中燒,然而還不等他把車窗降下來呢,那輛白車就飛馳而走了。
橫杆再度降了下來,擋住了他們的車。
「我艹!」趙小銘幾乎要被氣到爆炸,但是下一秒,驚喜就發生了,只聽砰砰砰的四聲巨響,白車的四個輪胎接連發生了爆炸,原本正在疾馳的車身就像是失了控的遙控賽車似的打著旋在馬路上漂移了起來,眼瞧著就要撞上旁邊的車了,卻又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給推開了,再度打著旋兒偏向了一側,直到撞上了最外側的防護欄為止。
趙小銘目瞪口呆又揚眉吐氣,心說:該!遭報應了吧!
龜司機的心態一直很穩,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麼,都不影響他開車。白車被撞停的時候,他也完成了繳費工作,車身暢通無阻地從收費站開了出去,但是在即將路過白車時,龜司機卻特意降低了車速,還貼心地將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了,趙小銘立即將右手伸了出去,冷笑著衝著從白車後座下來的那位身穿黑色衛衣、年齡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卻十足陰鬱的少年豎了個中指。
更驚喜的是,在他豎起中指的那一瞬間,指尖竟然還多出了一團綠光,並貼心地凝聚成了四個超級大的字:【你才傻逼】
趙小銘簡直不能再爽快,喜出望外地回頭看,感激涕零:「姥!」
月鎏金不以為然地回了句:「不客氣,都是姥應該做的。」
雖然她暫時還不能夠明白現代年輕人口中經常冒出的「傻逼」是什麼意思,但按照字面意思理解,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趙小銘更感動了:「他們車爆胎也是你乾的?」
月鎏金:「啊、那不是我,我本來是想把他們的車直接炸了,但你姥爺搶先了我一步。」說完,又看了梁別宴一眼,嘆了口氣,「重活一世,你還是那麼的爛好心。」
梁別宴:「……」
趙小銘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梁別宴,心說他還會為了我幹這種缺德事兒呢?
梁別宴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白車有三人,司機、女人、少年,皆屬魔族,旁邊的收費口還有輛黑車,裡面坐了四個壯年男人,也都是魔族。」
趙小銘趕忙去看倒車鏡,驚訝地發現還真有輛黑車停在了那輛白車旁邊,五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漢圍繞著那對看起來像是一對母子的女人和少年。
月鎏金接著梁別宴的話說:「剛才那輛白車啟動之後,有幾縷魔氣就衝著咱們探了過來。」
趙小銘一愣:「那幾個魔族人放來的靈識?」
月鎏金點頭:「嗯,但讓我給擋回去了,緊接著你姥爺就把他們的車胎給爆了。」
梁別宴接道:「在非人類世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在互不相識的情況下,擅自朝著對方探靈識是一種侮辱性行為,相當於人類世界中對他人進行非法的人肉搜索,只有蠢貨或者對你包含敵意的人才會這麼做。」
月鎏金又說:「非人類世界和人類世界不太一樣,弱肉強食是恆定不變的規則,尤其是是對魔族來說。自古以來魔界的規矩都是以強為尊,你若是不及時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將來一定會騎在你頭上欺辱。」
梁別宴:「就好比說當今的六界局勢,別看魔族現在是對天庭俯首稱臣,但他們卻始終野心勃勃,若不是因為天庭鎮壓了他們,他們早就禍亂天下了。」
趙小銘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在他感知不到的層面里,竟然發生了這麼多暗流洶湧的事兒,與此同時,從他姥爺那股冷冰冰的語調中也不難感受到,這老頭兒是真挺厭惡魔族。不過吧,自古神魔都不對付,有這股厭惡也情有可原。
隨後,趙小銘又問了句:「就因為我姥爺把他們的車胎爆了,所以他們才沒再敢繼續找咱們麻煩?給他們了一點小小的震懾?」
梁別宴想了想,道:「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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