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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後,久到她終於成人之後才明白,其實他死守著的東西根本不是一枚玉佩,而是他對九重神族的思念與忠誠,是他的信仰。他要用這枚玉佩,時刻提醒著自己,九重神族是為了守護蒼生而亡,所以他絕對不能背棄蒼生,絕不能背棄身為神族太子的使命。
可當年在萬竹山的時候,她真是沒少奚落、嘲諷他,
他也不和她解釋那麼多,反正她也聽不懂,任由她奚落嘲諷。
但她還是很想要那枚玉佩,就往後妥協了半步,試圖以物易物:「我可不可以拿我的鳳翎跟你換,我的鳳翎也很珍貴噠!」
他卻乾脆利落地回答說:「不換。」
她很是惱怒,又不死心地追問:「那你到底要怎樣才會給我?」
他回了句:「等我死了。」
所以,在她睡醒之後,看到放置在枕邊的那枚墨玉盤龍環佩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她所熟知的那個宸宴,剛正、慈悲、善惡分明,絕對不會輕易拋卻他內心的信念和堅守。
外加那天又是地魔眼全開之前的最後期限,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就猜出來了他想去做什麼,會去做什麼。
她也知曉,那枚玉佩是他對她最後的愛意和告別。她總是貪心不足,但他卻總是包容,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他最終都會給她,都會滿足她。
思及至此,月鎏金忽然嘆了口氣,將那枚墨玉盤龍環佩從儲物戒中調了出來。
自從他以身殉道之後,足足一千多年,她都沒敢再去瞧一眼這塊玉佩,怕自己睹物思人、怕自己心裡難受,今天還是頭一次重新將這枚玉佩握於掌心中,但就在這時她才發現,墨色的玉佩上不知在什麼時候沾了血。血跡早已乾枯了,變成了一層深褐色的殘留在玉佩表面的凝固血痕。
這是誰的血?
我的麼?我什麼流血了?
就在月鎏金驚訝之際,手中的墨色玉佩驟然發出了一陣刺目的金光,下一秒,玉佩就「嗖」的一下從她手中飛出去了,又「啪」的一下,精準無誤地砸中了趙小銘的腦門兒,直接在她寶貝大外孫兒的腦袋上砸出了一個大包。
趙小銘疼得呲牙咧嘴,當即就抱著腦袋哀嚎了起來:「姥!你為什麼砸我!」
月鎏金也是一臉懵:「我、我沒砸你呀,它自己就朝著你飛過去了!」
趙小銘:「?」
它為什麼針對我?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年戀愛番觀眾而已啊!
第95章
坐在趙小銘旁邊的月相桐趁機放下了自己捂著眼睛的手, 彎腰從地上將那枚墨色盤龍玉佩撿了起來,捏著掛繩奇怪詢問:「這是什麼東西?」
不等月鎏金開口呢,床上的馬走田就先發出了一聲驚嘆:「誒?這不是他們神族的本命玉麼?」
月鎏金和月相桐異口同聲:「本命玉?」
馬走田也放下了捂著眼的前足, 一邊看向梁別宴一邊回答說:「啊, 對啊,本命玉。在神族隕落之前, 人人都佩戴著一塊兒, 是他們九重神族身份的象徵。燭龍神君也有, 我見過,但它那塊不是黑色, 而是紅色的盤龍玉佩, 因為他的原形是一條紅色的龍。」
梁別宴點頭認可,進一步地做解釋:「九重神族的本命玉就相當於現代人的身份證。每誕生一位新神,其父母就會為他/她準備一枚象徵著身份的玉佩, 待其成年之日, 攜帶著玉佩去天道台拜天道。只要天道認可了你, 就會賜下一道天雷,擊中你的玉佩, 將你的死玉變成活玉, 在你有需求時化為真龍,供你驅使。」
月鎏金驚奇追問:「怎麼之前沒見你用過這枚玉佩呢?你的玉不能化龍?你沒被天道認可?」
梁別宴:「還沒等到我成年神族就被滅族了, 天道台也被戰火摧毀了,所以我的玉佩沒有經受過天雷的洗禮。」
月鎏金震驚不已:「什麼?神族被滅族的時候你竟然還沒成年?」
梁別宴點頭:「嗯, 還差三年。」
月鎏金:「……」
又是捏碎聖物抗擊尊芙又是承受剔骨之刑被扣以鎮天玉尊的名頭羞辱, 竟然都是在未成年的年歲里發生的事情。
那你確實是, 怪堅強的。內心有些陰暗扭曲的小角落也不奇怪。
這時,趙小銘弱弱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緊張兮兮又滿含期待地提問:「既然它是神族之物,現在又忽然飛向了我,是不是說明,它認我當主了?」
玉佩此時正被月相桐提在手中,她當即就不樂意了:「憑什麼認你當主了?我也是龍,我也有神族血統,憑什麼不認我?」
趙小銘也不跟他媽爭,氣定神閒地回了句:「那你讓它主動砸你呀?」說完,又作勢一伸手,熟料,那枚玉佩「嗖」的一下就從他媽的手中飛到了他的手心裡。
這下別說是月相桐了,就連趙小銘自己都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母子倆異口同聲。
月鎏金一下子就想到了沾在玉佩上的血跡,當即恍然大悟:「我之所以能夠從那塊封印著我的玉佩裡面破封而出,是因為小銘的鼻血滴上去了,它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沾上得小銘的血。外加當時這塊玉佩的主人,也就是前世的宸宴的肉身已死,所以這塊玉佩就成了無主的狀態,小銘的鼻血裡面也含有神族血統,是宸宴的後嗣,所以鼻血一沾上去玉佩就自動認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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