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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銘雙手托腮,百無聊賴地坐在大殿中央的紅木圓桌邊, 瞧向他媽的目光中滿含疲憊和無奈。
月相桐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似的, 來回不停地在寢殿裡面打轉, 一會兒走到前窗邊朝外瞧瞧,一會兒又走到後窗邊朝外看看。
不知道來回折騰了多少次之後, 她再一次地鼓足了勇氣, 視死如歸地走到了門口,一把推開了房門, 然而,還沒等她跨出門檻兒呢, 身穿黑衣的梁別宴就面無表情地從走廊上閃了出來, 擋在了她的面前, 冷冷質問:「這麼晚了,準備去哪兒呀?」
爸爸的身形相當挺拔, 眉宇清冷沉穩,氣場卓然又獨絕。
月相桐心虛不已地朝著室外的七彩湖瞟了一眼。一艘高大宏偉的畫舫如同巨型燈籠似的光鮮亮麗地停泊在湖岸邊。臉帶黃金面具的俊逸少年郎孤身一人站在畫舫的船頭處,也正在痴痴地看著她。
月相桐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自己目光,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瞧向了她爸:「我想出去轉轉,屋子裡太悶了。」
屋子裡的趙小銘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心說:你猜我姥爺信不信?
不信。
一點兒都不可能信。
但梁別宴卻並未露出任何質疑的神色,反而瞭然地點了點頭,淡然啟唇:「這裡沒通電,燭火燃燒又消耗氧氣,待時間長了確實會覺得悶,那就出來轉轉吧,爸陪你一起轉。」
月相桐:「……」
趙小銘在心裡冷笑一聲:該!
月相桐還是不死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硬著頭皮回了句:「沒事兒,不用您陪我,我可以自己轉。」
梁別宴神不改色,不容置疑:「那怎麼能行?外面天色這麼黑,你要是遇到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怎麼辦?爸不放心,爸必須陪著你。」
月相桐:「……」那我想出門不就是為了去見不三不四的人麼?
趙小銘又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該!
月相桐滿心焦急,卻又無計可施,索性直接放棄了從正門離開的這條路:「我不轉了還不行麼?」說完,就氣呼呼地把門給關上了,然後轉身,快步朝著後窗走了過去,推開窗戶後直接撐著窗台跳了出去。
然而她的雙腳才剛落地,身穿白衣的宸宴就擋住了她的去路,神情神色和黑衣的梁別宴如出一轍,冷硬堅決:「準備去哪兒呀?爸陪你一起。」
月相桐:「……」我真服了!
劇情和台詞一直來回不停地重複,趙小銘都有點兒看煩了,當即就衝著他媽喊了聲:「你趕緊回來吧,別瞎折騰了,他倆不可能放你出去!」
月相桐不甘心地咬了咬後槽牙,奈何胳膊就是擰不過大腿,最後還是灰溜溜地跳回了屋子裡。
關上後窗的那一刻,她就忍無可忍地吐槽了句:「我兒子都長這麼大了,我還沒資格自由談個戀愛了?」
趙小銘長嘆一口氣:「那你也得分對象吧?外面那個面具男要是個真人就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人攔你,但他不是真的呀,是你幻想出來的假人!別說我姥臨走前叮囑我過那兩個姥爺一定要看緊你,就算她沒叮囑過,他們倆也不會放你出去!」
月相桐還挺振振有詞:「假人怎麼了?假人就不是你爸了?假人就不是我老公了?我去見他合情合法合理!」
趙小銘冷哼一聲,目光幽幽:「你怎麼確定那張面具下的臉就是二殿下齊鷹呢?萬一是魔君齊鶴呢?說不定面具一摘,誒,竟然是我爸那張白白胖胖的圓臉!」
正在閉眼假寐的馬走田自然而然地承當了捧哏的角色,當即就接了句:「誒喲,那可就太幻滅嘍!」
月相桐:「……」你們兩個,閉嘴!
「你也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才是最終受害者!」趙小銘又嘆了口氣,指了指圓桌對面的那張椅子,「你先坐一會兒行麼?踏踏實實地等我姥回來,別來回亂轉了,轉得我眼都是暈的!」
月相桐雙手掐腰,面帶不甘挫敗不已地站在房間裡沉默了許久,妥協似的嘆了口氣,不情不願地坐到了趙小銘對面的椅子上。
趙小銘趁勝追擊,迅速放下了托著臉頰的雙手,雙臂撐在桌子上,微微朝著他媽探出了上半身:「現在我姥和姥爺都不在,你也不用再隱瞞兒子我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爸就是齊鷹?」
一動不動趴在床上的馬走田迅速睜開了一隻眼,單邊的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
月相桐抿著雙唇、垂著眼眸沉默了許久,才以一種蚊子哼哼的聲量開了口:「也沒什麼時候……」
「什麼什麼時候?」趙小銘整個上半身都要趴到桌面上了,也沒聽清他媽到底在說什麼。
馬走田耳聰目明的倒是聽清了,但聽清了也沒什麼用,根本沒有提及到關鍵信息。
月相桐卻又一次地陷入了沉默中。
趙小銘無奈,只得換了種問法:「齊鷹找高途安整了容,整了個面目全非,連性格和記憶都被篡改了,大改造一通過後才變成了我爸。和齊鷹比起來,我爸可謂是渾身上下一無是處,你到底是怎麼把他給認出來的呀?」
「那、那你爸也不是丁一點兒優點也沒有吧?」月相桐忍不住為自己老公辯駁了一句,「他對你不好麼?他對我不好麼?對咱們這個家不好麼?你怎麼能說你爸一無是處呢?昧不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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