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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宸宴一走出屋子,就幻化為了龍形,如同一陣肉眼無法察覺的颶風似的,頃刻間就帶著月鎏金回到了距離村北二十里的那片深邃山脈中。
落地於林的那一刻,兩人就變回了人形。
宸宴不再是女相,月鎏金也不再是男相,皆是最原原本本的男女樣貌。
月鎏金也沒換掉那身和宸宴酷似的黑衣,將雙臂抱在了懷中,半是戲謔半是挖苦地對宸宴說了句:「你就那麼信任懸壺和那個姓顧的主事?不怕他們私吞了我的那三瓶血?」
宸宴思量片刻,回答說:「應當不會。藥仙私給他門中弟子丹藥這事雖然不地道,但懸壺畢竟是一個藥宗,想要維持聲譽,就必須堅持救濟天下,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公義。而這次的璃國瘟疫事件,正是他們又一次揚名立萬的好時機。」
月鎏金本想回一句:「你倒是想得開。」結果,她嘲諷的話才剛冒到嘴邊,宸宴就又說了句:「不過,保險起見,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需要暗中盯著懸壺宗的人才行,以免他們耍花招。」
月鎏金卻不滿地擰起了眉頭:「你擔心他們耍花招,那你自己盯著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拉上我?」
宸宴:「萬一那三小瓶血真不夠呢?」
「三小瓶?小瓶?小?」月鎏金當即就惱羞成怒了,立即將自己纏了紗布的右手手腕伸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譴責宸宴,「人家的手,都要被割斷了!人家的血,都要被放空了!人家的身體,都要虛弱死了!你竟然還嫌那三個瓶子小?嫌我放的血不夠多?你真是好狠的心呀!」
宸宴垂眸,看了一眼她裹著紗布的手腕,欲言又止——
當時給她放完血之後,他就立即拿出了藥神留下的治癒外傷的膏藥,迅速塗抹在了她的傷口上,血當即就止住了。刀割的口子也不深,不出所料的話,明天一早就能痊癒,連道疤痕都不會留。
所以,他原本是想直接給她回一句:「你要是再晚點讓我看,手腕上的刀口就痊癒了。」但話到嘴邊了,忽然意識到,她也是為了幫他救人才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不管多少吧,好歹也放了三瓶血,自己也不能太沒良心。
於是,在欲言又止了一番之後,宸宴把話改成了:「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已放了血,就不想確認一下你那些珍貴血液的去處麼?不想看看自己的血到底有沒有被用到救助蒼生中去麼?」
月鎏金可沒那份爛好心,果斷搖頭:「不想。」
宸宴:「……」
月鎏金又斬釘截鐵地說:「我最多只會放那麼多血,你休想讓我再多放一滴!」
宸宴趕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不等宸宴把話說完,月鎏金就打斷了他,雙手掐腰,擰著眉頭對他說,「你可別忘了,你還得給我我想要的東西呢,是給我你的元陽還是當我的壓寨夫人還是跟我回妖界或者和我一起自立門戶,你自己選!」
看似四個選擇,實則只有一個選項:我就是要的你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強扭的瓜最甜!
宸宴的呼吸猛然一滯,緊張又無措:「……這個、就不能等這番瘟疫過後,再議麼?」
月鎏金的眉頭又是一擰:「你什麼意思?堂堂九重神君,想耍賴不成?如此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你對得起你列祖列宗的教導麼?」
這一頂大帽子,扣得可真好。
宸宴當即語無倫次:「我、我當然沒有我、我只是覺得……」
「你覺得什麼?你有什麼好覺得的?」月鎏金壓根兒就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你剛剛還說過呢,我想要什麼你都給我!」
宸宴,無話可說。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收回來。
宸宴為難地抿緊了雙唇,認真地權衡許久之後,長嘆一口氣,豁出去了:「待凡界的瘟疫平定之後,我就隨你回妖界。」
之前選擇留在天庭,屈居於尊芙,不過是對天庭還抱有期待,只求蒼生安穩。
而今才徹底明白,天庭毫無作為,眾仙尸位素餐,只求明哲保身,視眾生苦難於無睹。
此等腐朽泥濘地,不待也罷。
月鎏金當即就喜上眉梢了,卻沒有就此收手:「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敷衍我?」說完,又將裹著紗布的右手一伸,「除非你把聽風或者銀月押到我這裡,不然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她的小算盤,打得超響,算盤珠子都能崩到宸宴臉上。
宸宴都被氣笑了:「押到你這裡之後,你還能還我?」說完,也朝著月鎏金伸出了自己右手,「先把刑天斧絲還我再說其他!」
讓她還刑天斧絲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月鎏金直接翻起了自己的右手打向了宸宴的手心:「你想得美!給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
宸宴眉梢一揚:「那你還好意思問我要其他東西?」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萬一成了呢?
但是沒成就算了,不強求,反正已經得到了刑天斧絲,也不算虧。
月鎏金傲嬌地揚起了下巴,得意洋洋:「我寬容大度,勉為其難地就相信你一次吧,不過我只能給你七天時間,七天之後,你必須跟我回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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