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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殿下前些日子做什麼了?」
「安排人員調配,調卷宗……沒了。」
「那些事怎麼能和這個相提並論呢。那鬼要狀告的可是城隍,你我的上司,登記在冊的正官,你以為誰都能查嗎。就算只是狀告你我這樣的小鬼差,那也是要亮明身份資格才有權查證的。殿下此舉就是默認了閻羅身份。」
黑玉點著腦袋,又想起來另一件事,「殿下要回來了,那代理閻羅的事要和殿下說嗎,鬼帝好久都沒過問陰司的事了。」
三司幾位老爺都忙得不可開交,這會來了個打著代理閻羅名號上任的,指使著他們幹著干那的,陰司的鬼差們都憋著氣沒地撒。
它們心裡,閻羅只有一位,那就是天命閻羅,三殿下姜晚。
白芋默:「再忍忍吧,殿下查完城隍,下一個就該是他了。」
待到黑白無常走遠了後,王小小才敢抬起頭試探地觀察桌後面那位氣場強大的城隍老爺。
方才被陰氣威壓著,有聲音問一句,她就答一句,根本不敢想其他的。現在屋子重新安靜下來,她也忍不住偷偷打量周圍。
屋子裡除了那個道士外只有兩人,一男一女,皆是精雕細琢的神像臉。
特別是那女子,白面無暇,眉眼低垂,低頭思索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男子微抿著薄唇,沾墨落筆一氣呵成,時不時還趁換紙的間隙偷瞧女子。
城隍老爺是個女子。
王小小琢磨著平日裡見到的城隍像,有些疑惑,她好像從來沒見過女子塑像的城隍。
這個疑惑又很快被她自圓其說了,她沒見過城西的城隍像,或許城西奉著的城隍像就是尊女像。
屋子裡的氣氛說凝重倒也不會,兩位老爺在小道士的跑腿遞送下也算的上是默契配合,多少能看的出來,城隍老爺要比那男子地位高些。
「看夠了?」
王小小呆滯住,她目光一寸寸挪回到城隍老爺那兒。
姜晚都沒撂筆,手下的紙面一張張遞換著,頭也不曾抬過,怎麼就像四面是長了眼似的。
她誠惶誠恐地又磕了個響頭。
「姐……姐姐?」莫堯舔著乾澀的唇角試探著。
「嗯。」
聽到回應後莫堯肉眼可見地放鬆了,笑意展露:「姐姐,白大哥去找她朋友了,那她怎麼辦?」
王小小繃直了背脊,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
姜晚氣定神閒地寫完最後一行批註,調來的那一摞的卷宗算是全都批覆完了。
她連檢查的力氣都沒有,張了扇面,用風往池子時那兒一送,身子就往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
好半晌才在莫堯期待的目光里開口:「查。」
「查,查什麼?」
「生平,死因,真兇。」
「怎麼查?」
莫堯掰著指頭數,掰一根指頭點一下腦袋,又接著追問。
他學了抓妖抓鬼,也沒學過查案啊。
姜晚恨鐵不成鋼,咬咬牙還是將想罵人的話吞了回去,「她死前總該與人有接觸吧,父母,朋友,同事都是落手點。」
「懂了麼。」
「懂了。」
這種失憶鬼生前定然不好過,難說會遇上什麼事。最後姜晚還是不放心小孩一個人行動,找了半瞎子陪著他去。
一是怕那失憶鬼見了什麼人或物件,突然應激暴走傷人,小道士沒見過那場面定要被嚇著。
二則,真遇上什麼難搞的人類,半瞎子比他年長,做事為人圓滑許多,不至於遭騙吃虧。
第114章 城隍錯判
城東的震波依舊不穩定,來往交通陷入癱瘓,災荒受傷的人越來越多,隨著時間的推移,物資後勤開始出現短缺,相關部門緊急和周邊城市溝通聯繫,申請馳援。
柳如雲在城東最大的廣場中心搭建了棚子,和人皇組建的仙醫團隊一起救治傷患。不知道卓天一干人等是故意還是有意,在他們的棚子對面不遠處也搭了個棚子,打出城隍爺的名號收治百姓。
兩個棚子外排成長隊,有志願者攔在中間組織秩序。
莫堯翻著聊天記錄,時不時抬起頭在人群里搜尋,「是說今天和物資一起過來的。」
王小小死前最後的活動範圍在城西,要查人際關係還得先從城西的住所、工作單位下手。可現在情況特殊,城東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人不好進來,姜晚都準備自己親自走一趟了,誰料莫堯竟說他有法子。
半瞎子也好奇他:「咱們小道士長大了啊,什麼時候認識了新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莫堯嘿嘿地笑,神秘極了。
消息一等就是兩天,莫堯一早就來廣場等人,大半個上午快過去了也沒見到直升機的影子。
半瞎子扇著藥爐,看著晴空萬里的藍天,嘆口氣,「別杵著了,快搭把手,沒看見裡頭都忙成什麼樣了。」
莫堯失落的哦了聲,手腳麻利地將新煎好的藥倒到瓷碗裡,再交給下一個人端進帳篷里。
這條煎煮煉熬的流水線一直延到帳篷裡頭,一張張藥單往外傳,一碗碗苦藥往裡遞,隊伍沒有尾巴地行進著,越來越長。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半瞎子手腕處貼著跌打藥膏,扇子依舊掄得起飛。
洲岷激起的波動,不止有地震,還有從各個結界裂縫裡流露出來的煞氣,中了煞氣的百姓症狀各不相同,輕則上吐下瀉,重則昏迷不醒,有好些症狀讓資深仙醫都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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