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看來是了。
沙發上追劇的鬼抬頭瞧過來,瞪了老婦人一眼,又沉迷追劇了。
狗血劇里正演到新媳婦被長媳婦欺負,婆婆非但不護著,還幫長媳婦欺負她。
姜晚接著問:「他們活著的時候吸你們的血,死了還要賴在這吸你的陽氣,就這麼忍著?」
老婦人手中的佛珠捻得更快了:「都是一家人,我……不好趕他們。」也趕不走。
池子時被沙發上年輕女鬼盯得渾身發毛,偷偷伸手揪了揪姜晚的衣角。
姜晚只是抬眼淡淡地掃過那隻眼冒粉光的鬼:「她可看不上你這個不值錢的。」
那個千年狐妖的金丹只值5分的記憶突然攻擊了他。
該死,早知道就不扣分了。
姜晚繼續對老婦人說:「我能幫你。」
老婦人抬起頭,看了看姜晚雲淡風輕的神情,搖了搖頭:「沒用的,都沒用。」
那麼多道士做了那麼多法事,請過住持,捐了香火,誦佛念經,什麼法子沒試過呢。
供桌上的鬼大叔酒足飯飽後在屋子裡打轉著散步,一會攪弄著水缸,驚得魚四面撞壁。
一會晃晃花草,弄出些聲響來,再或是飄蕩過來在耳邊頸後吹著冷入骨髓的陰風。
這些把戲足以嚇退道行淺的。
姜晚站著不動,扇子一張擋住了那鬼吹來的陰風,扇面輕輕揮過,那鬼就被一股力推出去幾米,撞在牆上。
看劇入迷的鬼大媽抬眼看過來:「真沒用。一個小姑娘都搞不定,你還能幹什麼。去,趕走趕走,別打擾我看電視。」
旁邊擦香抹粉的鬼貼過來,嗅了嗅姜晚,嫌棄地扇了扇味:「一股子道士觀的香灰味,真難聞。」
又扭頭攀上池子時的肩膀,整個鬼都快要掛上去了。
「這個小哥長得還不賴,嬸嬸幫我問問,有女朋友了嗎?」
老婦人哪敢直視,眼睛快速地瞧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捻著佛珠,口中不停念著南無阿彌陀佛。
這些對鬼一點作用也沒有。
「愣著幹什麼,快給我問啊」,那鬼伸長手推了老婦人一把,「自個女兒沒本事,找不到好女婿,還不准我招幾個好看的陰婿啊。」
老婦人被推得向後踉蹌幾步,眼角閃起淚光。
前幾個月女兒帶回來一個男孩子,馬上就要談定婚期了,在家上了趟廁所就急匆匆走了,婚事也不了了之了。
女兒大發雷霆,說什麼都要帶她搬家,可這家哪能搬成,她走到哪這些鬼就跟到哪,一點法子都沒有。
「我的人你也配?」
姜晚用扇子將那鬼醃入味的手推開,將池子時往身後帶了帶。
鬼大叔艱難地從糊了厚厚幾層符紙的牆上掙脫下來,站在鬼大媽身邊,給那鬼撐腰:「喲,口氣倒挺大,我看也就一般水平的道士,女人能成什麼事啊。」
「按地府條律,鬼魂若嚇唬活人、毀人姻緣,罰受剝皮拔舌之苦。」
「生前苛待親友,死後糾纏不放,罰入血池。」
鬼大媽不屑地哼哼道:「地府條律,嚇唬鬼呢。」
鬼大媽覺得這小姑娘和那些道士住持一在故弄玄虛,指揮著鬼大叔上去戳穿他們的假面目。
鬼大叔活動著筋骨,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突然一下高大起來。
老婦人趕忙拽住姜晚的手腕,把她往門外推:「小姑娘,別了,你快走,他會打傷你的。」
那些法力高深的道長尚且不能抵擋住,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能扛得住呢。
姜晚攔住老婦人,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再問一遍,你確定要一直忍著,讓這群人虧空你和女兒的氣運?」
老婦人眼眶裡打轉的淚一下就繃不住了,腦袋搖了又搖。
可有什麼辦法呢,生前就鬥不過他們,死後糾纏不放,連道長住持都沒有法子。
姜晚手中的摺扇「唰」的一張,變幻出把刀來。
刀刃上迸發著火光,星星點點的火花掉落在地板上,灼燒出黑色的印記來。
鬼大叔也不懼,看準角度就要撲上去。
姜晚起刀乾脆利落,鬼大叔的半截胳膊落在地上,瞬間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鬼大叔笑話著她,就要變化出新胳膊,半響沒有動靜。
只覺著疼痛從胳膊處傳來,再仔細一看,那裡竟變成了一個黑色的窟窿,怎麼也生不出新的來。
一直圍著池子時轉的鬼從背後快速伸手,直衝姜晚的臉。
池子時抬手一擋,胳膊處留下長指甲的劃痕。
那鬼氣得直跺腳:「你居然幫她擋!」
「她有什麼好看的,這張臉,我勢必要毀了它。」
那鬼一下就被池子時摁倒在地,狐狸指甲刮過鬼的身體。
登時化作一張老舊相片落在地上,邊角被刀刃掉落的火星子點著,不一會就燒成了灰。
鬼大媽也坐不住了,從沙發上站起來,屋裡四面八方的濁氣向她身上匯聚,不一會整隻鬼都飄起來,濁氣將她漲得鼓起來,皮膚舒張開來,十指生出長指甲,面色白得亮光。
「打我男人,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鬼大媽猛吸一口濁氣,長長地吹向姜晚。
濃郁的濁氣在空氣中凝結成冰,快速地刺過來,老婦人嚇得把眼睛閉起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