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
臨走前還擔心地看了姜晚好幾眼,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在黑玉的催促下才肯上路。
莫堯捧著腦袋,努力晃頭,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剛才進棚子開始他就有點暈眩了,迷迷糊糊里像被人操控了,做了好多非他本意的動作。
「姐姐……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的,腦袋懵懵的就擋在它們前面了。」
姜晚扇子在他額心一點,驅散了他青焰里的灰黑鬼氣。
「知道不是你,這麼些鬼你早該躲遠了。長點心眼,都是快能獨當一面的道士了,傳出去被鬼附身,不怕人笑話?」
莫堯摸摸額頭,咧著嘴笑。
「咱查嗎,那些鬼……」
既是冤案,自然能查清。原來只需要翻閱命簿,現下命簿多變,未修復成定數前無法窺探內情,是以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了。
「衝上街道的妖鬼都處理好了?」
「大人放心,通知的及時,先前撤走的那些大師半道就回來幫忙了,有經驗應該更快些。」半瞎子回道。
「你帶著莫堯抽選兩三個典型案子,私下裡查,別被人發現了。」
半瞎子以為姜晚要拒絕這事來的,畢竟外頭還動盪著,該以救人為重。
「那大人您呢?」
「我自有我要做的事兒。」姜晚冷不丁瞥了他一眼。
半瞎子立馬垂下腦袋,唉了聲,拉著莫堯就往外頭走。
瞧他這嘴,問的什麼問題,大人隨和久了就忘了形,大人的事哪是他們需要操心的呢。
只是手機那頭城東城隍爺交代的事恐怕要不好回復了。
半瞎子躊躇著,最後還是將近來幾日姜晚的動向如實上報了,但願城隍爺能理解他臥底工作的辛苦。
白芋動作很快,城西上送的案宗不時就傳到了群里。
姜晚和池子時留在休息區里覆審卷宗。
半瞎子和莫堯給打包來的卷宗編了號,用搖骰子的方式隨機抽選三位幸運觀眾,屁顛顛調查去了。
案子倒不算久遠,只是現下地震頻發,物證人證都不好找,兩人各負責一個方向。半瞎子帶著法器在廢墟堆里找物證,莫堯則混進人群里打聽消息。
莫堯扎進臨時搭起來的帳篷里,和那些大媽大爺從村頭的光棍嘮到街尾的寡婦,驚奇八卦聽了個飽。
[半瞎子:一號已排查,錯案無誤。]
[池子時:二號誤判。]
莫堯在消息的後面接到:三號……
消息還沒打完,有陰氣朝他這邊靠過來,他背脊一僵,摁滅了手機,頭也不敢回地大步往前走。
張師父才說城隍廟的地牢塌了,最近要多注意,別被跑出來的惡鬼纏上,他應該沒這麼背吧。
莫堯捏著空空的口袋,心裡一百個悔,書包也沒背,符紙還都給了張師父,他現在就剩下一張嘴一雙手。要是個小鬼頭捏決拿下不是問題,要萬一那鬼厲害,他這一挑釁說不定得交代在這裡了。
他低頭走著,希望那鬼能忽視他往別處去。前面兩個岔路口,莫堯瞅準時機往右拐,一抬頭居然是個死胡同,再想往後撤時那鬼已經堵到胡同口了。
莫堯眨巴著眼睛,假裝看不見鬼。
那女鬼一身白衣服,頭髮長至肩膀,胳膊腿青一塊紫一塊,碎裂的關節處往外滲著陰氣。
是上次城隍廟外的那隻,莫堯記起來了。
只是,這才幾天不見,這女鬼的怨氣怎麼又重了,沖得他鼻子難受,想打噴嚏。
莫堯努力吸著鼻子,眼淚擠在眼眶裡打轉。
「你,哭什麼?」那女鬼貼面上來,盯著他的眼睛不解地問。
聲音冰冰冷冷的,有一些意外的溫柔。
莫堯又吸吸了鼻子,反駁她:「誰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我才沒哭。」
「可是你掉眼淚了。」
都說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說沒哭就沒哭。
「不是,你怎麼又來找我了?你到底要幹嘛?傷害無辜可是判罰的,你,你別想不開昂……」
女鬼絞著髒掉的裙擺,盯著他的眼睛,抿著唇,組織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那女鬼逼近,飄到跟前卻一改攻勢,跪伏下去,「求您,救救我朋友。」
「別別別,我我可受不起。」莫堯嚇了一跳,手裡的符紙都脫落到地上,彈跳著退後。
「你朋友誰啊?他怎麼了?」
「他被鬼差抓了。」
「那你可能誤會了,鬼差老爺不會隨便抓鬼的。你那朋友辦通行證了嗎,沒有通行證是不能在人間停留的。你朋友非法駐留了?還是在上頭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了?」
女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放心,鬼差老爺們是不會隨便抓的,肯定有原因的。」
「不是的,你救救他。她會沒命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倆現在都沒命了,只是鬼。
莫堯不敢皮,他害怕這鬼也和之前抓的那隻瘋鬼一樣,一言不合突然暴起抓花他的脖子和臉。
小人皇從巷子外路過,恰好看到女鬼背對著巷口,將小道士堵在裡頭,巨大的陰影籠罩著,顯得他如枯葉一樣搖搖欲墜。
女鬼步步緊逼,圖謀不軌,小道士步子踉蹌地往後退,背抵牆面,緊逼雙眼。
小人皇暗罵不好,找了塊小石子,揮著右手使勁朝前丟。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