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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平復著,不願讓這種莫名的情緒占據心頭。
池子時絲毫沒有察覺她的異樣,護著她隔開其他人往重症加強護理病房的方向去。
幾人停在一間稍寬大的病房前,隔著玻璃望進去,裡面躺著的人渾身上下都插著線,機器屏幕上跳動的數值越來越低,情況不是很樂觀。
「那個就是我侄子,我沒孩子,侄子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大師若能讓我侄子避過此災,我定有重謝。」周開成說著就要往下跪。
池子時伸手托住他,將他穩穩地帶起。
主治醫生正好從隔壁的病房出來,看見周開成來,拉著他說了下今天的情況。
末了又道:「他惡化的比前幾個都嚴重,您做好心理準備。」
周開成宛若遭遇雷劈,腳下不穩的踉蹌後退。
站在後頭的白芋急急避讓。
還是周開成的司機將他穩穩扶助,替他開口:「司醫生,真的沒辦法了嗎,我們不差錢,您只管治。」
司燁然抱著板子,眼睛轉向病床的病人,眉頭緊皺,眼底是不住的迷茫:「他的情況和前面幾個從川陽山回來的都不一樣,這幾周收治的死亡率……幾乎百分百,就算在醫院各種機能都顯示沒問題,回到家裡沒兩天就……」
有護士在走道的盡頭向他揮手,司燁然打了聲招呼就急急奔向下一個病房。
姜晚看著走遠的醫生,眼神鎖著他的肩膀,那裡匯聚著極重的濁氣,連帶著他的後頸處也有。
被鬼纏身了。
池子時往她身前一擋,將她前面的光遮了個徹底。
白芋在一旁看的真切,殿下看別的帥哥,仙狐臉上就掛相了。
姜晚眼眸的光閃動著,半響,抬起手用指頭戳了戳池子時。
池子時確認司燁然走沒影了才讓開。
緊接著姜晚猛的往他身上靠近,在他的耳垂處停頓。
呼氣噴在他的脖頸間,聲音低沉,帶著蠱惑道:「小狐狸太吃味可不對哦。」
池子時的耳朵瞬間漲紅,喉結滾動了下,手指握成拳,一步步往後退開,心底有些東西要抑制不住了。
她會下蠱吧,池子時想。
白芋看著就這麼慌張落跑的池子時搖了搖頭,這麼不經撩撥,不適合當殿下的男人。
姜晚也沒太在意,收回心神。
姜晚兩指併攏在額間一點,再睜眼,裡頭躺著的那人的傷情一清二楚的倒印在她的眼裡。
左側手臂兩道長十幾厘米的傷口,尖銳的爪子所為,右側手臂全是擦傷,胸口處十幾道傷口,內臟錯位,胸腔積水,幾個器官都有衰竭症狀。
姜晚的視線往後收,落在沒有什麼傷口的小腿上,有些愣住。
「凶獸。」
有巨毒的那種。
白芋湊上前去學她的樣子掃視,什麼也沒看出來。
「盅雕?」
可那個凶獸已經被制服關押了,不可能。
再說,盅雕吃人,不虐人。
姜晚搖了搖頭否認:「上古凶獸幾百種,詳記在冊的不過爾爾,被制服鎮壓的更是少數。」
白芋有點懂,大致意思就是不是盅雕,是其他不知名的凶獸,可能是還沒記載的。
「殿下,我方才查了,這個周泉命數確實未盡。」
姜晚將手摁在玻璃窗上,一股強大的氣力從手心裡生出,盤踞在周泉腳心的濃重晦氣立刻被吸納在其中。
姜晚被那抹濃重晦氣撞擊後退數步。
一隻溫熱的掌心抵住她的背,將她扶正。
是池子時。
姜晚不必回頭就已經猜到了,他身上那股好大的符紙味,有些催眠。
溫熱的血液順著胳膊滴落在地上,一圈圈的濁氣散開來。
池子時托住她往下墜的身子,火氣蹭蹭往上冒:「你受傷了為何還要施法?」
池子時:誰跑了,我沒有,我只是要變回狐狸了去乖乖貼符紙了
白芋:對對對(生命威脅/
第41章 無法癒合的傷口
姜晚那日被盅雕召出的多股水流所傷,雖傷的不輕,體內卻有一股難以壓抑的法力在血液中橫衝直撞。
這幾日推掉了所有的外勤縮在城隍廟裡修養身心,她的傷口其實也癒合差不多了,本不會裂開才對。
許是那股晦氣實在濃郁的原因罷。
姜晚看著匯聚在周泉小腿的晦氣並不見弱,強撐著要爬起來查看,卻被一雙手橫截住,攔腰抱起。
池子時緊皺著眉頭:「喊醫生。」
姜晚被他抱在懷裡,一路快步穿過走道找醫護人員。
因為這個月的突發事件頻增,醫院的走道擠滿了人,病的陪護的,長的少的,痛苦和祈求聲一片剛平一片又起。
池子時小心地避開路人和姜晚的距離,眼睛掃過他們的臉,找尋著能給她醫治的人。
司燁然剛尋房結束,站在辦公室門口交代護士些細節,一抬眼就瞧見池子時抱著姜晚邁著大步走來。
池子時抱著姜晚側身從司燁然空出來的位置鑽進去,將姜晚平放在辦公桌上。
嘶啞著喊出聲:「給她包紮,立刻馬上。」
只不過是崩開了一個小傷口,護士只覺得有點是小題大做。
「就這點傷口大驚小怪的,再晚點就癒合了。」
姜晚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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