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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會是誰呢?

    若說有人能讓城隍放下瑣事親自來請他,他只能想到一個人——鬼帝。

    可鬼帝尋他又有何事。

    池子時越過城隍看向姜晚的帳篷,眉頭緊蹙,心裡快速閃過多種情況預測。

    最可能的便是調虎離山計,趁著他不在對姜晚下手。

    不等池子時擴展種種可能性的猜想就被城隍爺打斷了,輕易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貼心保證道:「放心吧,閻羅殿下不會有事的。」

    「你不好奇嗎,關於殿下的一切,天命閻羅,殿下身上的封印,百鬼陰差扇,洲岷還有封印它的那個結界。」

    池子時眸子縮起,狐毛豎起,警惕地盯著城隍,看不透它到底要做什麼。

    他怎麼會不好奇,他太想知道姜晚發生了什麼,關於天命閻羅的那份神諭、關於天命閻羅救世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想知道要如何才能保下她,要如何才能解決洲岷……

    他走遍九幽也沒能得到一個可靠準確的答案,甚至還有人否定了天命閻羅一說,眾說紛紜里他都快分不清世界的真真假假了。

    他從前堅定的姜晚就是天命閻羅也開始有所動搖。或許,或許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的,天資卓越些的普通人呢。  

    「您所有的疑惑,那個人都能給您答案。」

    「那個人,是誰?」

    「殿下去見了便知。此處有白芋守著,殿下請吧。」

    城隍爺站在池子時身側,一同深深望了眼帳篷,一個放心不下姜晚,一個憂心於鬼帝的計劃。

    池子時:下藥play?青丘還有蠱,晚晚可需要?

    本單元終於要進入倒計時啦

    這個單元更得很慢,不止是猶豫於這個單元的故事,更多原因是六月後腦子在線的天數屈指可數,很多時候都是機械性的在活著。

    古話說是藥三分毒,去年斷的藥今年還沒代謝完,反而越來越能感受到藥物遺留的滯後副作用。

    希望大家都身體健康,不需要吃藥!吃藥尊醫囑!

    第118章 城隍錯判

    帳篷的帘子掀起來,黑夜的冷風隨著姜晚一起灌進來,縱是寒風裹身也難比屋內的寒意更刺關節。

    帳篷里點了幾盞昏黃的燭火,燭光被魚貫而入的風吹動,光影交錯,卻怎麼也照不出屋裡那人的影子。

    鬼帝背對著門口,沉默著盯著沙盤。  

    沙盤上模擬的法陣隨著他的指尖走動起來,秩序井然的流轉變幻著,如此推演數十次,次次結果不如他意,他也只是無怨尤地再次重複動作。

    流沙在法術下泛著光,光亮襯得鬼帝的背影更加單薄落寞。他就那樣安靜地坐著,常年伏案批文累積下彎曲了脊背,早前陪他新做的衣裳又顯寬大了……淚水不自覺就濕了眼眶,姜晚抬手擦去一些,看著指腹的淚珠有些發懵。

    這算是一種什麼情感呢?

    法陣再一次失誤,流沙失了法力支撐落到地上,光亮逐漸消退,鬼帝撐著膝蓋轉過身來,見她來了眸子一下柔和下來。

    「來了怎麼不出聲。」

    「連日地震下頭不忙麼,這時候怎麼還有閒空來抓我回去。」話是硬邦邦的,可姜晚的指頭卻像個小姑娘般幽怨地絞著衣角。

    鬼帝連日疲憊的臉上展露出笑意,眼底含笑地沖她招招手:「過來坐著。」

    姜晚邁出一步又收回腳,警惕地皺了眉頭:「你不會下了法陣要把我捆回去吧?」

    「原本是打算這麼做,現在改主意了。」

    「為什麼?」

    姜晚早就知道鬼帝若想抓她回去輕而易舉,卻沒實際這麼做過,他做的最過分的也就是讓天帝取消了她的考編資格,他前些日子還堅持勸她回去,怎麼就突然改了主意呢。  

    鬼帝拍了拍身側的椅子。

    這頂帳篷里只有兩張椅子,一張是主桌前姜晚用的,另一張是側桌池子時用的,此時兩張椅子都被挪到沙盤這塊來。

    姜晚走過去,眼睛飛快在棚子裡掃視一圈,桌案上的東西規整地擺放著,如她出門時一樣。那些東西說起來也沒什麼需要避著鬼帝的,都是整理出來的關於城東城隍錯判待核的案子,早晚都要報送到鬼帝面前。

    「您找到新的人接手了?」

    鬼帝笑著搖頭。

    他一笑姜晚就更沒譜了,他追著屁股後頭念叨了這麼久,前一個星期還因為這事吵著,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就改了主意鬆了口呢。

    姜晚慢吞吞地挪過去,坐在他側邊的椅子上,眼睛警惕地上下左右提防。

    鬼帝從衣袖中翻出東西遞給她:「都說了,沒給你下套,是真改主意了。」

    姜晚盯著他的動作和他手上的東西,那是個荷葉包成四方的飯包,糯米飯里是噴香的雞肉,在閻羅殿時每晚加班他都是這樣從衣袖裡變戲法似的掏出點心哄她高興。

    她不怎麼見到父親,從出生起父親就很少關心她,到她父親死前都沒真正見過幾面。  

    她的童年都是鬼帝和姜淮照顧長大的,有時候覺得鬼帝才是她父親,因為他和小鬼口中的父親形象一樣,比她的親生父親更像父親。

    為此她還向鬼帝埋怨過,可鬼帝只是摸著她的腦袋說,等她長大了就明白了。

    可她長大了,依舊不明白。

    或許有些明白的,她父親是埋怨她的出生讓他的摯愛難產血崩而亡。他怨她,所以他才一直對她避而不見,不過問她的功課,也不來看她,就連最後一面也不肯見,一句話也不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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