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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新得的瓊漿露,天界銷得緊,沒幾個仙家有,大人稍後帶些走?」
姜晚點腳落地,坐在鞦韆上。
「瓊漿就免了,日後我金榜高中時再送吧。」
月合仙翁抬袖將汗珠擦去,借著大袖袍遮面的功夫吐出一張苦臉。
若不是您扛著大刀威脅人家,怕是沒哪個不長眼的敢給您報上名。
鬼帝一早就給整個天界大小洞府都送了信,閻羅要考仙編的事早就在上頭傳開了,誰若敢暗中相助,面都還沒見著就直接被南斗仙君一封告知函邀請去歷劫了。
如今天界戰神從無燼淵守靈歸來,繼了考編辦主管事的活兒,又親自下界來阻止閻羅大人考上,想來大人這些時日也是不容易。
可今日,這倆人的紅線竟被牽到了一起,怕不止是地府,連天帝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姜晚:「這線你會解吧?」
月合仙翁眸子一亮,將腦袋點得飛快。
解線,這不是正中他心。
月合仙翁將拐杖對著紅線一點,紅線立刻顯露實形。
他從大袖擺里一頓翻找,終於是掏出了一個脫漆的紅木盒子,裡頭裝的是專用的紅線剪子。
月合仙翁像要剪彩似的小心翼翼地牽起紅線,剪下。
嗯?
又一下。
刀刃絞下,鬆開,紅線絲毫未斷,連磨損的痕跡也沒有過。
月合仙翁有些慌神,用勁又剪了幾下,無果。
換節線段,完好無損。
姜晚的耐心越來越低:「到底行不行?」
月合仙翁用咳嗽掩蓋尷尬:「大人別急,我這剪子多年不用,鈍了,我打磨打磨就好。」
月合仙翁忙去前殿,翻出磨刀石就一頓霍。
刀面光潔如新,再試試鋒利度。
月老對著系在小樹杈上的紅簽子就是一刀。
橫截面很平整光滑,是把好刀。
「有病啊,你誰啊,哪來的怪老頭幹嘛剪我線。」站在一旁默禱的信徒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怪老頭對她剛掛上的紅線揮動剪子。
「保安,保安呢。」
月合仙翁被人吼得一愣一愣,看著手心裡寫著祈福話語的簽子,狠狠吐了口水,把簽子丟在泥里狠狠踩了兩腳。
「白日做夢。」
那簽子上寫著:和愛豆結婚。
那個女生擼著袖子準備衝上去和他理論。
池子時攔住她,熟練的從懷裡掏出城隍廟的紅簽子。
「城西城隍廟,那更靈。」
說完不忘偏頭挑釁他。
月合仙翁哪敢駁話,噤聲退向一邊。
聞聲趕來的工作人員聽完女生的自述,直接將月合仙翁請了出去。
月合仙翁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再三確認:「我?我出去?你們沒搞錯吧!」
工作人員確信以及肯定的將他架起往外拎。
「是的,請您離開。」
小仙童端了瓊漿水回來,站在一邊目送自家仙翁被丟出自己的廟外。
「不是,救我啊,我是月……」
月合仙翁上下比劃著名向小仙童和池子時求救,那句月老剛出了個半個音就被池子時警告的眼神咽回肚裡。
差點,就真被革職了。
工作人員還不忘把他的拐杖和「作案工具」一同丟出門。
月合仙翁手慢腳亂地去接剪子,將它捧著手裡擦了又擦。
「還好還好,寶貝沒摔到。」
月合仙翁撿起拐杖繞到後院,想翻牆進去。
「幹什麼呢。」是剛才的工作人員。
月合仙翁:……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我連自己廟都回不去。
月合仙翁從一米多高的牆頭上摔下來,一把骨頭差點散了架。
在工作人員的警告中機械點頭。
等他一轉頭就隱了身子瞬移到了後院裡。
「大人久等了。」月合仙翁都來不及喘氣,想著趕緊將紅繩剪了將這尊姑奶奶送走。
一剪子下去,絲毫不動。
嗯?
月合仙翁不信邪,又狠狠剪了幾下,依舊無果。
月合仙翁又將紅線仔仔細細研究了一遍,看到消融的一端線頭時怔在原地。
這線不是他系的,怪不得剪子剪不斷。
何況,情種已發了芽,要想解開還需斷情絕愛。
「怎麼?」池子時從前院回來,原本抓在手裡的紅簽子都發完了。
月合仙翁瞧了眼閉目養神的姜晚,又看看相對好相與一些的池子時。
頂著不保的職位壓低聲音:「還請仙上借一步說話。」
月合仙翁老老實實將事情交代出來。
「這紅線怕是難解。」月合仙翁扣著木拐杖陷下去的窩,「是有法子解的,只是有些麻煩,須得集齊多種藥劑,那藥方子傳了幾萬年,如今也不知准與不准……」
池子時抱手,視線越過他落在姜晚身上:「現在沒別的法子了?」
「只能暫時將紅線隱藏起來。」
池子時:「她會看見。」
月合仙翁順著目光看了眼姜晚:「小仙自有法子,不過還得靠仙上配合。」
池子時按他說的,催動法力將紅線隱藏起來。縱是法術高深,不用月老特調的酒也敲不出來。
月合仙翁將瓊漿倒滿遞上去:「仙上怎麼親自來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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