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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低頭看了眼腳邊虛弱趴著的狐狸:「你究竟是誰,想做什麼?」
狐狸粗喘著氣,虛弱地抬起前爪,張張嘴,堅持不住地垂下了爪子。
姜晚輕呵一聲。
憑著那濃厚的仙氣,不過是撐了會扇面,何至於傷成這樣。
先前只顧著計分,倒忘了狐狸的看家本領除了蠱術還有演技。
如今想來,或許一開始他就是在演了。
小女孩猛一下穿過姜晚的身子,張開手擋在姜晚前頭。
「你答應過得,讓我見爸爸。」
竟連小孩都利用。
姜晚從狐狸身上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
「好,但你得告訴我,你爸爸是誰?」
姜晚聞不到她魂魄里關於親人的味道。
「他是個建築工人,他說要去賺錢給我蓋好大好大的房子。」
小女孩鼻尖一酸,豆大的淚滾落下來,落在姜晚的手背上,有些滾熱,灼得有些疼。
滿含親情的眼淚在手背上一下就消散了。
姜晚怔怔地看著殘餘的紅印,又問了一遍:「你爸爸是誰?」
「齊邑,我爸爸叫齊邑,我媽媽叫余芝。」
齊邑。
那個走丟的魂?
姜晚腦子裡過了一遍齊邑的命簿,確實有個孩子。
小女孩努力地想去勾姜晚的手,可她的魂還沒聚成形體觸碰不到姜晚。
「仙女姐姐,你不會也要丟下我一個人去找爸爸吧……求你,別丟下我……我很乖,也會聽話……」
池子時:你以為我要掉馬了?不,我要站起來了!
第22章 齊邑的魂1
小姑娘叫齊婭,父親齊邑是工地的建築工,七年前回家過節再去工地後就沒了音訊。母親余芝一直四處打聽父親的下落,終於在她五歲那年不堪重負拋下她,離家出走了。
齊婭的叔父姑母都不願意撫養她,小孩從小就被送去了院。無論姜晚如何勸說都不肯復生,無奈只好先領回城隍廟裡,等找到了齊邑的魂後再做打算。
齊婭坐在城隍廟的門檻上,吸著地府的特色果汁,數著地上搬家的螞蟻,偶爾抬起頭看看天上飄過的雲,回頭對著伏案批簽子的姜晚咧起嘴角笑。
白芋風風火火地跨進來,扶著城隍廟的門喘著粗氣。
「我剛送了三趟小孩,現在的孩子比惡鬼還可怕。」
因為貪戀變成人的感覺,他自告奮勇要送三個小孩回去,誰想到那些小鬼頭又精,玩得又花,一路上問東問西見什麼都稀奇,廢了他可大精力。
白芋將被抓毀的西裝掀起來給姜晚瞧,「我新工裝都被抓花了,以後這差事還是交牛頭干吧。」
姜晚眼都沒抬,輕聲應了一句,手中的判官筆一刻未停。
黑玉將消融記憶的法器呈給姜晚:「殿下,孩子已經全部送回去了,有家長問起也用西郊城隍廟的人搪塞過去了。」
姜晚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餘光掃過他手裡的法器,扇面一揮,那法器便化作了一捧香灰。
黑玉看著手裡的香灰有些愣神,城隍廟的香灰還能這麼用?
白芋有些吃味地拱了拱他的肩,湊到他耳邊小聲解釋:「和讓鬼差顯露人形一樣,都是因著殿下的法術加持,不足為奇。」
齊婭晃晃手中空了的果汁瓶子,抱起排排坐著地娃娃走回來站在姜晚邊上看她。
姜晚將手邊整理好的簽子丟進鬼童抬著的箱子裡,又拋了個果子給齊婭,示意她離遠些。
齊婭將果子捧在手裡,一蹦一跳地去找池子時,蹲在他身前順著赤色的毛髮。
狐狸身的池子時被紅線綁著前爪,在蟾蜍身上繞了好幾圈,紅線的那頭綁著姜晚的手腕上。
白芋剛開始以為是城隍養的鬼童,湊近一看竟是剛死的新魂魄。
按理應有無常或是牛頭馬面將她接走,待到7日故地重遊後帶下地府交給陰司。
白芋不理解,黑玉事乾的好受殿下照拂就罷了,這個小鬼頭憑什麼?
論可愛那也沒小道士長得喜人,論養成小狐狸明顯更好養些,殿下近日不會是紅鸞心動,想無痛當媽?
姜晚手腕上的那圈紅線晃得扎眼,襯得她膚色越發白皙。
白芋彎下腰,伸出手戳了戳齊婭的臉頰:「殿下是預備將她養在這兒?」
姜晚沒應答,扯開了話題:「那個團伙呢,摸到了?」
白芋倒吸口氣,後退半步捂住了嘴,努力壓抑住自己八卦的想法。
殿下扯開話題,那就是真的了,人間的話本都這麼寫的。
白芋狠狠點點頭。
姜晚抬眼看著表情豐富的白芋,眉頭微微蹙起:「白芋。」
有一道禁咒由上而下禁錮住白芋,將他定在原處,有一道道光圈將他罩住,越勒越緊,緊到快要無法呼吸。
白芋難受著扭著身子,無常臉都顯露出來,眼白上翻,舌頭伸得老長,落到鞋面上,整個臉扭曲著。
黑玉沒見過閻羅施法懲戒鬼差的法術,想伸手替他擺脫困境,還沒碰觸到白芋的衣角就被咒術彈開了。
黑玉抬頭想求閻羅殿下幫忙,只見殿下一臉嚴肅冷漠地看著白芋受刑的模樣。
他心下有些慌張,以為是白芋開了小差才受了罰,忙替白芋回答:「小道長把人提走交給警方了,一路都有監控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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