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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栗尾巴尖一下豎了起來。
這種反應印證了她的推測,白霧思索了幾秒,如果是知道自己被欺騙後來警署出氣,警署不可能會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他來警署應該是發生在知道欺騙真相之前的事。
——那麼他是為了什麼來警署的?
白霧眉頭微蹙,走到拘留室外的房間,牧雲已經等在那裡了,把一疊文件遞給她。
「白小姐,這是前天發生案件的具體經過。」
白霧翻了翻。
其實也並不複雜。
前天晚上,蔣未寒和方舒宜所在的出租屋外,有鄰居聽到他們爭吵的聲音。
他們幾乎每天都在吵架,鄰居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並沒有在意,結果第二天早上發現門口流出大片血跡,連忙報了警。
警方來到後破門進入,發現了兩具屍體,蔣未寒和蔣樂,和坐在血泊里,手裡握著一把水果,眼神呆滯的方舒宜。
經調查,蔣未寒死因為刀傷,兇器鑑定為方舒宜手中的水果刀,指紋與方舒宜的指紋吻合。
蔣樂的死因為被繩索勒住脖頸窒息而亡。
方舒宜和蔣樂的身體裡都檢測出了安眠藥成分。
最後警方復原現場經過:蔣未寒和方舒宜因為蔣樂沒錢上學的事情爭吵,當晚蔣未寒給方舒宜和蔣樂下了安眠藥,想用繩子將兩人勒死。
他先勒死了蔣樂,在對方舒宜動手的時候,方舒宜醒了過來,掙扎中拿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失手將蔣未寒捅死。
牧雲靠著牆,「方舒宜是正當防衛,不會被處刑,等結案後就會被放出去,她說想見你。」
白霧合上卷宗,「我明白了,等下我進去見她,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牧云:「什麼?」
白霧抬起眼:「他來警署做了什麼?」
牧雲沉默了幾秒,白霧溫聲開口:「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牧雲倒不是因為自己,只是白霧之前一個人承擔了邪神的怒氣,他們一點忙都沒幫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如果再惹怒到邪神,承受後果的還是她。
不過他看著她清亮的眼睛,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那次他忽然出現在警署,翻看了你過去的檔案。」
白霧:「我的檔案?」
牧雲點頭:「你或許已經沒有印象了,是你小時候的事,在陰安山當地山村的經歷。」
白霧微微一愣,「然後呢?」
牧云:「檔案里你小時候的經歷……比較悽慘,他看到之後就動怒了,我看他的樣子是想把那個山村的人全都殺掉,跟他周旋了幾句,他顧忌著你,沒有動手。」
牧雲複述了一遍當時的對話,「……總之,最後的處理方案是花了兩個月時間找到了當時參與過的人全都懲處了一遍。」
白霧聽完靜默了幾息,「我知道了」,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站起身,「我進去看看方舒宜。」
幾個月不見,隔著厚厚的玻璃,方舒宜那張原本明艷的臉現在只剩下疲憊滄桑,頭髮發尾枯黃。
丈夫和兒子都死了,兒子由丈夫親手掐死,而她也親手把同床共枕十幾年的丈夫殺死。
白霧以為她會罵她,向她宣洩恨意,卻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是,「你不是說三個人活下來一個,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嗎?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了,你……」
白霧靜靜聽著她說話,在她急切地說完後,開口問她:「你愛蔣未寒嗎?」
方舒宜眼底閃過厭惡,「愛?我年輕時候可能的確愛過他,但在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後就只覺得噁心。」
「娶我的時候說著只會愛我一個人,卻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養一群女人,而且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斷過。你知道嗎,在我懷樂樂的時候,他竟然還把女人帶到家里來……」
她似乎把白霧當成了傾訴對象,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年蔣未寒的惡行,白霧輕聲開口:「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離開他?」
「哪有那麼簡單!」
方舒宜手指緊緊扣著桌面,「我爸媽去世的早,公司都交到了他手上,如果離婚我不僅分不到錢,甚至連樂樂的面都見不上!」
白霧看著她充滿了恨意的眼睛,想起剛剛看到的卷宗,在蔣未寒斷氣後,身上被捅了十幾刀,才會導致血流出門外。
蔣未寒為了錢可以殺了她。
她為了錢在他身邊忍了十幾年。
兩個對對方完全沒有愛意的人竟然也能在一起,裝出和和美美的樣子,遠遠看上去,一個多麼完美的幸福家庭。
白霧輕聲:「那麼,你愛蔣樂嗎?」
「當然!他是我的兒子,我為了他在蔣未寒身邊忍到現在,為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
是啊,為此還付出了無辜人的生命。
白霧語氣平靜:「調查中雖然沒有顯示,但我曾經看過你的檔案,你有精神問題,常年吃安眠藥入睡,對此產生了抗體。」
隨著她的話,眼前女人的瞳孔忽然微縮,白霧並沒有在意,繼續著:「蔣未寒不知道這點,給你下的劑量不足你平時服用的一半,所以在他對蔣樂動手的時候,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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