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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感覺是空虛,像缺少了什麼似的。
邪神有些不太想承認自己「這樣的冒犯還可以再來一點」的想法,尤其對方是個低微的人類。
但他的身體卻很誠實,抬著女孩下巴的觸手尖尖不安分地翕動,始終下不去手把這個剛剛冒犯了自己的祭品捏死。
沉默了兩秒,巫伏嘗試操控著海底的其他觸手在水下給自己按摩。不過就是隨便按幾下而已,他想。
兩分鐘後,他開口。
「你說,你是我的信徒?」
女孩輕輕咳了一下血絲,虛弱回答,「是的。」
觸手用了些力捏起她的臉,濕漉漉銀髮撥開了一些,露出白皙脖頸上刺目的紅色祭品標記,與地上的獻祭陣法相應。
好醜。
巫伏看了眼就鬆開了,女孩卻伸手牽住了他,帶著他的觸手貼上了她的心口,以一種無比虔誠的姿態,低下了頭。
她閉上了眼,暴雨混雜著粘液從她臉側不停滑落。
「我對您的信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語言這種東西也太難辨虛實,只有人類的心臟是不會說謊的。」
「請您吃掉我吧。我甘願成為您的祭品,我的骨血能融入您,為您出一份力,我萬分欣喜與榮幸。」
「……」
巫伏靜靜感受著從觸手傳輸過來的,獨屬於人類這種生物的特別心率,這才回想過來從見到女孩到現在的種種怪異之處。
這個祭品明知道自己要被吃掉,卻絲毫不怕他,也沒想過逃跑,從始至終都很鎮定,甚至主動告知他如何抓起她。
還考慮到他沉睡許久身軀不適幫他按摩,現在更是主動讓他吃掉她。
嗯,不會有錯了。
這隻渺小的祭品人類女孩——是他的忠誠信徒。
巫伏性情怪僻,做事隨心所欲,許久之前也因為無趣製造過許多災難,以人類的角度來看他是位邪神。
很久之前也有一些人類信仰他,奉上祭品獻祭給他,想要他替他們完成心愿,而巫伏卻把這些人類信徒全都殺死了。
後來就沒有人敢信仰他了。
而眼前的女孩信仰他,卻沒有任何要求,自願成為他的祭品被他吃掉。
意識到這點的巫伏產生了一種輕飄飄的愉悅感,微微眯起了眼,視線掃過因為他長久沒有動作,疑惑睜開眼眸看他的女孩。
雨水沖刷過後,那雙緋紅色的眼睛更透亮清澈了。
似乎人類的眼球在摘下來不久後就會變混濁,那就讓這雙眼睛暫時在這具容器里再待一段時間吧。
邪神這麼想著,伸開觸手到她手邊:「繼續按,像剛才那樣。」
反正她是他的信徒,這樣也不算冒犯。
女孩果然沒有絲毫猶豫牴觸,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麼,乖順伸手抱住了柔軟的腕足,一點一點有技巧地按揉。
那種酥酥麻麻的舒爽感又浮了起來,隨著女孩的手格外舒服,觸手尖尖難耐地捲起又驟然舒展開。
巫伏舒舒服服地享受著祭品的按摩服務。
只是女孩的力道卻越來越弱,邪神以為她偷懶,有些不滿地朝她看去。
女孩一張小臉慘白到幾乎透明,唇瓣不斷吐出血絲,身子不停地顫抖,整個人搖搖欲墜。
察覺到他的視線,白霧歉疚地開口,「實在對不起古神大人,我用不出力氣……」
巫伏這才意識到人類本就是一種脆弱的生物,而眼前瘦弱的女孩更是。
他暫時還沒打算讓她死,輕輕哼了口氣,腕足纏上她的手臂,讓她停下。
看在她按摩的還算舒服的份上。觸手尖刺破女孩細白的手腕皮膚,在女孩痛哼一聲中,將溢出的血液盡數吞下。
血液吞入腹中,冰涼的身軀變得發熱了起來,觸手上浮現了一條條暗紋。
甜的,是從來沒嘗過的味道。
食物……很好吃。
他這次控制了力道,傷口很淺,血流了一會兒傷口就止住了。
但第一次嘗到人類香甜的血液,巫伏有些控制不住,一時顧不得本意,想要汲取更多。
女孩虛弱的抽氣聲及時提醒了他,他知道,如果他再喝下去,她就要死了。
巫伏停了下來,鬆開她的手腕,纏上她的腰身。如果他沒記錯應該就是剛剛在這個位置傷到的。
觸手貼附在腰上,稍稍往上游移了一些,環住她不再動。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觸手上的暗紋消失不見,鬆開她,聞到了兩股香甜的來源,剛剛才按捺下去的食慾蠢蠢欲動。
香甜的源頭有一邊在地上,已經乾涸滲透到了地面上。
而另一邊在女孩的唇邊,唇角正掛著一滴血液。
在觸手刺破她的手腕吸血的時候,白霧就明白了他想做什麼,按兵不動地等待。
腕足纏上她的腰身停下,白霧感覺從觸手長出了什麼東西,細細密密的,穿透衣物、皮膚,深入內臟。
白霧覺得有點熱,斷掉的肋骨處痒痒的,五臟六腑都很癢。
她看不到,不知道身體最內部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過程只持續了兩三分鐘,傷處劇烈的疼痛就徹底消失了。
剛剛還那麼嚴重的傷就完全好了。
……這就是邪神的能力嗎。
白霧垂下眼睫,遮掩了眸中神色。
她抬手擦掉唇邊的血漬,再抬起眼來看邪神時眼神清澈感激,語氣誠懇說了許多謝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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