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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微微一怔。
這才終於意識到對她的影響,儘量收斂了周身氣息,令人眩暈的恍惚感消退許多,變得更像一個人類。
白霧這才鬆了口氣,抬起眼來,目光溫順而虔誠。
「您請說……怎麼了?」
青年注視著她的眼睛,掌心伸出一條細細的觸手圈住她的手腕,腕骨皮膚薄透,他輕輕一划就會濺出鮮血,脆弱不堪的身體。
所以他很不解。
「為什麼要擋在我身前?」
白霧卻一頓。
她當然沒有那麼「虔誠」地願意為他去死,洛斯和他,哪一方打贏都與她無關,她只要保證自己不受波及就好了。
洛斯朝他出手的時候,她是想過要不要假裝一下,但在她的意識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已經撲了過去。
顯然,是那隻貓貓神的手筆。
不過現在——
女孩眼睫顫了顫,眼神濕潤又明亮,清晰地映出他的倒映,被他圈住的手腕傳來清晰的脈搏,一下一下,屬於人類的跳動頻率。
「大人,這很奇怪嗎?」
她微微歪了下頭,目光疑惑,「身為您的信徒,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第21章
小松鼠聞栗偷溜出房間後,吹了半天風,聞著舞會上香甜的蛋糕氣息,一下沒忍住,在遊輪上吃了起來。
等吃的肚子滾圓,它抱著尾巴,才忽然想起來白霧的囑咐:人類的食物是需要花錢買的,不能亂吃!
它當然沒有錢,心虛地掏了掏自己的小口袋,只從中找出了幾枚漂亮的貝殼。
淡淡的幽藍色,流動著波紋,是它在邪神復甦那天,看著巢穴周圍被邪神力量侵染的貝殼好看就撿了。
一咬牙把這幾枚貝殼放到桌子上,小松鼠動作敏捷跳下來,趁著四周無人準備溜回房間。
在小松鼠離開後,陳辰從暗處走了出來,戴著手套的手仔細拿起這幾枚貝殼,裝進袋子裡,眼底發亮。
遊輪有三層,小松鼠有點記不清房間是哪一間,一層一層找過去,路過一個房間,忽然聞到了葡萄的香甜氣息。
小松鼠尾巴一動,就走不動道了,小心翼翼推開門,看到房間裡一個男人坐在沙發里,腿上放著筆記本,另一隻手端著一杯顏色透亮的白葡萄酒。
男人對周圍的環境異動很敏銳,聞栗才剛推開了一點門縫,他銳利的目光就掃了過來,聞栗躲閃不及,那目光就正對上它圓溜溜的眼睛。
男人看到它,忽的一愣。
聞栗下意識想溜,下一秒忽然聽到男人朗笑了一聲,開口:「原來是只小松鼠。」
男人手裡的白葡萄酒比外面的醇香好多倍,推開門後那股氣味更濃了,小松鼠饞的咽了下口水,沒走,蹲在門口眼巴巴看著他手裡的酒。
牧雲這邊剛收到陳辰發來的消息,說白霧帶來的那隻小松鼠在舞會上吃掉了十來塊蛋糕,留下了幾枚有邪神殘存力量的貝殼,這邊一扭頭居然就見到了這隻小松鼠。
還緊盯著他的酒,顯然是被酒吸引來的。
牧雲沒什麼跟小動物打交道的經歷,或者說,小動物一般見了他都會被嚇應激。
他想了想,抽了個茶几上的小茶杯,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放在桌子上,然後不看小松鼠,繼續忙自己的工作。
聞栗在門口看了半天,男人都沒再看它,它努力咽了咽口水,還是沒忍住,跳了過去,舉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下了白葡萄酒。
好好喝!好香!
牧雲從電腦中抬起頭,就看到了小松鼠抱著空空的茶杯,一雙圓眼緊巴巴地盯著他。
他樂了,「還想喝?」
小松鼠謹記著白霧說的人類社會的松鼠如果說話是要被抓起來做研究的,一聲都不敢吭,只猛猛點頭。
但它顯然忽略了,正常松鼠是聽不懂人類的話的。
不過好在眼前的人並不是什麼一般人,對於它能聽懂自己語言牧雲毫不驚訝。
「你還挺識貨。」牧雲笑了聲。
他放了多年的好酒,趁著這次坐遊輪才拿出來的。
牧雲隨手抽了個高腳杯,沿著杯壁給它倒了滿滿一大杯,放在茶几上推過去。
聞栗坐在茶几上抱著杯子,這下喝了個大滿足,站起來時都搖搖晃晃的,蓬鬆紅尾晃得比小狗還招搖。
掏口袋付錢時候卻傻了眼,它把貝殼都放在蛋糕桌上了,一枚也沒有了!
小松鼠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看著它這番舉動,牧雲聯想到它放的貝殼,有些明白它想做什麼了,主動開口替它緩解囊中羞澀的尷尬:「不用給錢,當請你喝的。」
聞栗的愁雲頓時一掃而空,開心地用尾巴蹭了蹭他的手,幾步跳下桌子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來,這麼好喝的酒它怎麼可以獨享呢,要帶回去給邪神大人和啊嗚也嘗嘗!
於是它又拐了回來,跳到酒瓶旁,戳了戳酒瓶,期待地看著男人。
牧雲忽然被毛茸茸的尾巴蹭的一愣,手背痒痒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隻貪心的小松鼠望著他,示意「再來一瓶」。
牧雲半挑起了眉,目光落在它蓬鬆張揚的紅尾上,「可以,不過這次可得付錢。」
……
十五分鐘後,「出賣」了身體的聞栗揉了揉有點麻木的尾巴,抱著未開封的白葡萄酒,推開了房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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