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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戴墨鏡,還拉個行李箱,什麼潮流?」
「感覺像高中生離家出走……」
白霧頓了頓,走了進去。
在她踏入門口後,招牌下的風鈴忽然晃了晃。
音樂聲轟鳴,酒味瀰漫,從沒來過酒吧的白霧有些不適應地皺了下眉,目光在酒吧里打量了一圈,都是滿滿當當的幾桌人,正在嬉笑拼酒。
目光逡巡間,忽然對上了視線。
吧檯後的調酒師正懶洋洋支著下巴,與她對視上,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了一絲意外,旋即笑了下,沖她招了招手。
白霧看著他的模樣,同樣也有些意外。
她在微信上加了black的好友,對方只簡短發了兩句話。
【我在白鯨街172號的xx酒吧】
【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就過來問我吧】
目的地離她所在的地方不遠,白霧思索過後決定過來。
來之前她以為按照black之前發帖的那種老成語氣,他本人應該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形象,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很年輕的男生,大約只有二十出頭,氣質很乾淨,臉略有些稚氣,笑的時候露出來顆虎牙,整個人看起來單純無害,像是薩摩耶。
往吧檯後一坐,活脫脫一副涉世不深來打工的大學生模樣。
……與她想像中的樣子大相逕庭。
白霧走了過去,坐在吧檯旁。
「你是black?」
調酒師伸了個懶腰,笑著應了下來,笑的時候還露出那顆標準的虎牙。
他轉身從冷鮮櫃裡拿了盒牛奶出來,指節翻動抽了個玻璃杯出來,倒進杯子裡,再輕輕用兩指推到白霧面前。
「謝謝。」
「本來想請你嘗嘗我拿手的雞尾酒來著。」
他雙手交疊放在下巴處支著,語氣歉疚:「實在抱歉,我以為你是男性才會直接邀請你過來。」
白霧手扣在杯壁上,隔著墨鏡看著他,靜靜看了兩秒,出聲:「沒關係,black先生。」
「叫我black就好,先生聽起來像是什麼三四十歲的人。」
black微微歪了下頭,試圖放鬆氣氛:「我今年二十一,應該比你大不了多少?」
白霧沒應,直接再次開口詢問了一遍幾天前的問題:「古神是什麼?」
這次black的回答不像那天一樣籠統,而是笑了下道:「你能從祂那裡逃出來,我以為你應該對祂有所了解了。」
他果然知道她成為了祭品又逃了出來,只是,他在見到她時候的意外反應不似作假。
知道她的行蹤,卻不知道她是女性?
他到底是通過什麼手段得知的信息?
……占卜。
腦海里忽然冒出了這兩個字,白霧想起那個帖子中,他有提起過「占卜」「算」的字眼。
眼前的女孩在他說完,像是回想到了什麼恐懼的記憶,放在杯壁旁的手指忽然攥緊,不安地抖了兩下。
她微微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那晚暴風雨,窗外好像有什麼黑影,打在燈塔上,之後燈塔穹頂被掀開了,我掉進了海里。等我再有意識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海島上,身邊什麼都沒有。」
black追問:「你看到祂的時候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異常?」
「沒有。不……氣味算嗎?我好像聞到了什麼很香的味道,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了。」
black十指交叉了下,語氣:「古神有許多種,脾性不同,能力不同,但共同特徵是,祂們都不可直視,有強大的精神控制效果。至於氣味,也有致幻效果。」
白霧:「能力?」
black輕嗯了一聲,「據資料寥寥幾句記載,你所看到的那位古神的能力,似乎名為『新生』。」
白霧:「你不是說,祂是位脾氣不太好的邪神麼?」
她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問:「那祂為什麼不吃掉我?」
「好問題。」black轉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筆,「我也想知道祂為什麼在契約成立後,會放過自己的祭品。」
他筆尾抵了抵下巴:「你不如說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是一艘貨船路過海島,他們載了我回來。」
語氣平穩,雖然有些害怕的滯澀,但沒有說謊的痕跡。
她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這就讓black愈發對她的經歷好奇起來了,畢竟真正直面過古神還活下來的人類可並不多見,更別提眼前這個女孩還是「祭品」。
「這倒是奇怪了。」
「不過不管怎樣,能活著回來就是好事,恭喜你死裡逃生。」
白霧抿了抿唇:「你對古神很有研究?」
black轉了下筆:「算不上,只是看過一些古籍而已。」
白霧:「你上次說,契約一旦結成就沒有辦法解除。」
black:「不排除古神那邊有沒有辦法解除,至少資料中從來沒有過解除的記載,畢竟祭品基本上都是當天就被吃掉了,能像你這樣活著逃出來的,是第一例。」
女孩身體輕輕抖了下,「這麼說,我隨時都有可能被抓回去吃掉?」
black:「理論上是的。」
白霧朝他伸手。
black微微一愣,目光掃向自己手裡的筆,明白了,抽了張便條把筆一同推過去。
女孩拿起筆,便簽很小,寫字時需要一隻手按著固定,black忽然注意到她的左手手腕,細白的腕上有幾條新鮮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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