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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巫伏打算離開之時,女孩忽然抬起了臉,露出了那雙沉靜的眼睛,漂亮的緋紅色,清澈透亮,倒映著觸手,如同夜晚高懸的血色月亮。
這雙眼睛倒是有點意思。
挖出來好了。
巫伏改變了主意,動了動觸手,朝小姑娘伸了過去。
太久沒有使用過這具軀體,不小心碰到了她身邊的石柱,如同剛剛掀開屋頂那樣,才輕輕一碰,就轟然倒塌了,在女孩面前砸出一個大坑。
「……」
觸手停了下來,頓在半空。
他十分確信自己碰到她的時候,就會將那雙漂亮的眼睛連同女孩身體一起壓成一團肉泥。
難得有了感興趣的東西,卻這麼易碎。就在邪神犯愁之時,剛躲開碎石砸落的女孩粗喘著氣,輕聲開口。
「古神大人,您可以將身軀變小一些,這樣更方便行動。」
好主意。
這隻祭品還挺聰明。
邪神許是太久沒有接觸人類,並沒有意識到女孩的怪異。
正常人在面對這樣的場景時不嚇暈過去就已經很不錯了,女孩卻還能在極端恐懼之下理智給出「如何能簡單抓起她」的建議。
他縮小了身軀,很快變成了大約只有她腰身一樣粗細的觸手,緩慢纏了過去。
冰涼黏膩的觸手終於毫無縫隙地包裹住了女孩,如同陰暗的毒蛇鱗片泛冷,極具力量感,緩慢絞緊了她的腰身。
觸手收緊,壓迫感傳來,她毫無反抗之力。
有了之前的案例,邪神這次控制了力道,觸手先是輕輕碰到女孩的腰,看著沒有發生大出血的情況,這才鑽進斗篷里慢慢纏了上去。
邪神吃掉祭品的過程和人類的進食不同,只有血液才是食物,只需要抽取祭品的所有血液。
不過相對於進食,巫伏對女孩的眼睛更感興趣。
腕足上移,擦過女孩的臉,觸手尖停留在離她的眼球只有幾公分的位置,近距離的觀察更漂亮了,能看清虹膜的顏色。
正在邪神思考從哪裡下手能完好取出來這雙眼睛之時。
女孩忽然從斗篷之下伸出一對細白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觸手。
第4章
停滯在半空中的觸手尖尖因為女孩突如其來的舉動停住了。
不知為何,她忽然抱住了他的觸手。
用抱這個字眼來形容她的行為,邪神覺得並無不妥。
因為若是想掙扎逃脫的話,女孩的眼睛不會這樣平靜地看著他。眼神虔誠又溫順,若不是知道她是祭品、是食物,還以為是他的忠誠信徒。
暴雨不停地墜落,雨水順著長睫浸潤緋紅色的眼睛,她輕輕眨了眨,沾染了溫度的水珠就倏地掉落在了猩紅觸手上。
她的手跟著按在了他的腕足上,分開纖細的五指,像是尋找什麼位置,一點一點摸過去,將水珠撥開,溫熱的掌心貼附了上去,用了些力,微微陷進柔軟的觸手肌理里。
然後一寸一寸的,撫摸?
雖然女孩的力道微不足道,完全不足以傷到他,但這唐突的舉動無疑是在冒犯邪神。
巫伏有些不悅,一個祭品而已,居然敢對他動手動腳的?
纏在女孩腰間的觸手驟然收緊,輕微的骨裂聲被轟隆雷暴遮住,白霧痛得悶哼一聲,唇邊溢出血絲。
手上的動作緊跟著用了力,掌心重重按在半透明的柔軟觸手上,深陷進去。
像忽的被電擊一般,觸手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肌理快速舒張又收緊,一種怪異到極點的感覺從觸手傳輸到軀體各處,龐大的身軀跟著禁不住抖了一下。
觸手不受控制一般鬆了開來,女孩從半空中掉在獻祭陣法中央,捂著胸口猛咳,血絲沿著唇角一滴一滴掉落,聚成一小灘。
越咳越痛,應該是肋骨斷了,只是不知道斷了幾根。
為防斷掉的肋骨插進內臟,白霧儘量讓自己平息下來,不再咳嗽,緩慢地喘息緩解疼痛。
濕黏黏的觸感忽然貼上了她的臉,強迫她抬起了下巴,露出蒼白的小臉。
女孩的目光仍然是溫順的、虔誠的,漂亮的眼睛中沒有一絲恐懼或埋怨,即使她唇角還在不斷溢出血絲,氣息越來越微弱。
靜靜對視了片刻,從見面到現在,白霧終於聽到了這位古神的聲音。
與她所設想的一切預計都不同,出乎意料的,他的聲音居然能明確聽出來性別,低沉又冷淡的青年嗓音。
只是他的語調古怪,發音奇特,白霧仔細分辨了下,才聽出來他問的是——
「你,對我做了什麼?」
白霧不動聲色指節輕動了下,眼底的愉悅一閃而過。
繼而卻抬著眼,溫馴開口。
「古神大人,這是按摩,以推、按、捏、揉的方式,促進血液循環,緩解身軀酸澀疼痛。」
「您才剛剛甦醒,身軀沉睡太久難免變得僵硬難受,我是您忠誠的信徒,實在不願您受到這樣的苦楚,所以才斗膽冒犯了您。」
「您現在殺了我吧。」
女孩睜著清凌凌的雙眸,任雨水洗刷,眼睫之下的目光澄澈又虔誠,毫不避諱,真誠到讓人完全不會去懷疑她是否會說出假話。
這條觸手剛剛被女孩碰過的地方還殘留著那種奇怪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極致舒服過後,有些輕飄飄的,原本僵硬的肌理舒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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