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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粟看到她的動作一慌,連忙開口阻止她:「不要再惹怒邪神大人了,他肯定是不喜歡你做的食物,昨天才發怒的!」
白霧半垂著長睫,看著血順著纖細腕骨一點一滴流下,輕輕笑了一下。
她語氣純真。
「那我才更要多嘗試,努力做出大人喜歡的食物才是。」
聞粟著急想讓她停下,白霧卻不慌不忙。
三、二……
一。
藍寶石般的平靜湖面忽然波動了一下,水波漾開,一隻觸手從水中鑽了出來。
不待巫伏出聲,白霧就搶先開了口,乾淨的眸子映著初昇陽光格外澄澈,眼神溫軟又虔敬。
「大人,早安。昨晚您沒有告知我是否停止繼續為您準備早餐,我思慮過後還是準備了,如果您不喜歡,下次我便不做了。」
忠誠的信徒看自己的神明的眼神,明明是在直視,卻沒有絲毫不敬與冒犯,至少巫伏挑不出半分錯處。
早餐……
巫伏目光掃過那冒著香甜氣息的魚湯。
是她記性不好,昨晚擅自放血做晚餐引誘他,差點被他掐死的事,一晚上就忘得乾乾淨淨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怕死?
回想起剛剛聽到的那句「那我才更要多嘗試,努力做出大人喜歡的食物才是」,巫伏覺得顯然是第二種。
她是他的狂熱信徒,心甘情願當他的祭品。
他不吃她,她就給他準備別的東西當做晚餐,昨晚還以為是她知道了血的作用,故意用血引誘他出來,沒想到是從聞粟那聽說血液是食物後,才在飯里放了她的血。
巫伏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的人類。
不過被滿心滿眼敬畏順從著的感覺還不錯,巫伏輕輕嗯了一聲算作應答。
觸手卷過椰子,整鍋魚湯連同魚都消失不見,隨即又潛入了湖底,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只有一個字的應答,甚至聽不出情緒,白霧卻輕輕吐了口氣。
松鼠還有點懵懵地抱著椰子沒反應過來,白霧已經靠坐著,抿著魚湯慢慢喝了起來。
午餐是蜂蜜烤魚,聞栗捂著腫了一邊的小臉,一邊疼一邊饞,小口小口啃著。
就這樣,晚餐、早餐、午餐……直到周六。
白霧放的血一次比一次少,著重於食材的味道,儘可能地做出好吃的食物。
邪神也開始注意到血之外的食物味道,他不得不承認,食物做的食物,味道還不錯。
「可惜這裡沒有廚具和食材,只有魚,太多好吃的沒辦法做,只能做水煮魚和烤魚。」
目光之下,女孩支著下巴有點犯愁地看著湖面,「這樣下去,大人遲早會吃膩的。」
聞栗撓了撓尾巴,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都有什麼好吃的?」
它這兩天沾光,跟著蹭飯,肚子都吃了個滾圓。
女孩笑著講了許多好吃的,繪聲繪色描述著,聞栗聽著就饞得直流口水。
邪神懶洋洋聽著女孩的滔滔不絕,說的都是從未聽過的食物,不免產生了好奇心,想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稱都是什麼。
當天中午吃飯時,巫伏看著女孩猶豫了許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聞栗戳了戳她,她才小聲怯怯開口。
「大人,我能否回一趟陸地?」
話落,還不待巫伏給出回應,她就急急忙忙地解釋原因:「島上食材太少了,我想為您做出更多好吃的食物,所以想回去採購一趟。」
灼熱的目光打量著她。
衣服之下,白霧不安地把指節掐的泛白。
她也知道太快了,無疑是危險的,還有可能暴露自己,最好的方式是循序漸進,但是她沒有辦法。
空氣安靜了許久,觸手捲起魚慢條斯理地解決掉,不緊不慢開口。
「給你三天。」
白霧手指鬆開,微微低下頭遮掩情緒:「好的大人。」
觸手伸了過來,白霧以為他要像那天一樣卷著自己沉入海里,沒想到觸手只是纏住了她的雙腿。
白霧微微一怔,看著觸手浮現起暗紋,像那晚幫她治癒肋骨的傷時一樣。
腿部好像刺入了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破衣服和皮膚,隨著觸手附著勒緊灼痛起來,大腿外側有一小片區域尤其痛。
白霧沒有出聲,忍耐著,大約兩三分鐘後,恢復了原樣的觸手鬆開了她。
雙腿開始有知覺了,白霧試著動了動,竟然真的屈起了膝蓋。
邪神的聲音懶洋洋的,似乎還打了個哈欠,「去岸邊,有人接你。」
白霧扶著石頭慢慢站了起來,能重新走路讓她十分欣喜,面上還是謙卑恭順的,不露出半分痕跡。
白霧轉身離開,明明腿很疼,腳步卻輕快地快要飛起來。
才走了幾步,身後忽然出聲。
「這麼急著走?」
白霧身體一僵,難道被看出來了?她儘量冷靜,緩慢轉過身來,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怎麼了嗎?大人。」
邪神沒出聲,白霧覺得他好像略嫌棄地睨了她一眼。隨後觸手卷著一個袋子丟到了她面前,又懶懶散散潛回水中。
袋子很重,白霧用了力也沒抱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滿滿一袋鋥亮的金幣。
第7章
這一袋金幣實在太重,粗略估計有上千枚,白霧腿剛能走路還抱不起來重物,還是松鼠聞栗幫忙拖到了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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