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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拿穩手機,一下掉在行李箱裡。
她愣了一下,「哥哥……」
看著青年抱著她走到床邊,放下,白霧腦海里忽然閃回昨晚醉酒後的記憶,慌忙抵著他的胸膛。
不過青年似乎並不是想做什麼,把她放下後稍稍往後退開,反而問出聲:「家裡你種的花有幾株枯掉了,怎麼回事?」
白霧:「……因為沒澆水?」
青年蹙眉反駁,「我每天都澆水。」
白霧思索了下:「是藍色的那幾株嗎?那個品種不需要每天澆,一周兩次就好了,澆水太多反而會被淹死。」
一天澆兩次水的邪神大人沉默了下來。
白霧扶著他的手臂,語氣軟軟的,討好地開口:「沒事的哥哥,我再去買點需要勤澆水的品種種在家裡。」
邪神大人輕聲哼哼:「行吧。」
白霧站起身,去把空行李箱收起來,卻發現屏幕還是亮的,拿起手機一看,瞳孔微縮。
——正在通話中。
白霧嗓音跟手都有點抖:「……媽媽?」
電話那端,她的母親大人冷笑了一聲,平時溫溫柔柔的語氣從未這麼暴躁過。
「現在,立刻,馬上。」
——「帶著那個狗男人給我滾回來。」
第69章
在白霧的記憶里, 白瑜雅的脾氣一直很好。
或許不應該說是脾氣好,更應該說是她的處事方式……?
她總是語氣溫柔地待人處事,但又並不懦弱,像是一把溫柔的刀, 鋒利卻又柔和地解決問題。
她生在偏遠山村, 原生家庭對她只有壓榨與利用,所以她在還沒成年的時候就和家裡斷了個乾淨, 獨自一人出來討生活。
白霧遇見她的時候, 她正值最好的年紀,二十多歲,身上有些存款, 一個人獨居,日子過得清閒, 打算等攢夠了錢就辭職去世界各地旅遊看風景。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毫不猶豫地收養了她,願意為她安定下來,還用存款和別人一起合開了一家店,賺錢養她。
她自己都還是個年輕女孩, 卻擔起了媽媽的責任, 讓她不再流浪, 不用再撿食物果腹,可以吃上香軟的飯, 可以穿乾乾淨淨的衣服。
兩個人這樣的生活註定是艱難困苦的, 點點滴滴瑣碎的事都需要操持。
白瑜雅卻從來沒有抱怨過,在忙碌之後的閒暇時間, 即使滿臉疲憊,也還是笑眯眯地看著她, 把她打扮得很可愛,然後說:「這是誰家的小公主呀,噢~原來是我家的。」
她也並非嬌養她,而是在日常點滴里教會她處事的道理,教她生存的方式,讓她即使沒有她在身邊,也能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她上學被孤立、欺負,被說是怪物,躲在衛生間裡拽自己的頭髮。白瑜雅循循善誘跟她解釋世界上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只是生病了,和別人沒有什麼不同。
在第二天帶著她去學校,像一堵牆一樣站在她面前,跟欺負她的小孩家長條理分明地對峙,讓他們向她道歉。
她難以走出陰影,白瑜雅並不逼她走出來,而是用溫柔的愛一點一點向她開了一道門,告訴她,她就在門的那邊,一直在陪著她。
她總是這樣溫柔恬靜,讓她覺得,人類好像也不是全都是骯髒的壞東西。
白霧還是頭一次見她生這麼大的氣,像是根本沒控制住一樣,說出這樣的話,說完後喘著氣,難以平復。
眼下的情況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餘光看了眼青年,微微蹙著眉,似乎對剛剛的話很不悅。
但她沒功夫管他是怎麼想的,她最在乎的是白瑜雅。
白霧跑到陽台拉上門,慌亂無措地開口:「媽媽,你冷靜一點,不要生氣,對身體不好……」
電話那端連咳了幾聲,才平復下來,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問她:「你之前說,我病了之後,店的鋪面賣了,分到了十萬塊錢,是不是?」
白霧愣了愣:「……是。」
其實是被捲走了所有錢,一分錢都沒給她們留下。
但那時白瑜雅需要錢治療,她撒謊說分了一半的錢,好讓她安心住院,治療需要的費用和住院費都是她想辦法打工賺的。
白瑜雅猛咳了一聲,緩了緩繼續道:「最近幾月,我吃的藥忽然多了很多看不懂種類,治療方案也多了不少流程。」
「我詢問過醫生,醫生說只是正常醫療流程,但我自己在醫療網站上查了,那些藥價格抵得上我之前吃的十倍,那些治療儀器光是保養費就是天價,一個療程就需要十幾萬。」
她語氣平靜地問:「皎皎,這個錢是哪來的?」
白霧:「……」
她讓醫生和護工阿姨都不要告知她任何信息,自以為糊弄過去了,但沒想到白瑜雅會自己查。
除了白霧這個大名外,她還給她起過一個小名。
那時候正是中秋,正抱著她在出租屋狹小的陽台,透過樓房縫隙看月亮,就給她起了個皎皎的小名,說她就是她的小月亮。
後來,白瑜雅幾乎沒有叫過這個名字,只有一次她犯了錯時,才這麼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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