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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今晚沒有來,所以我來看看您。」
這話,在白霧看來就是正常詢問他今晚沒來帳篷的事。
而在巫伏這裡,意思就是……
沒有抱著他,睡不著覺。
巫伏沉默了幾秒,分出來一個粉紅水母,觸手卷著隨便往她懷裡一塞,語氣不耐煩地開口:
「行了,睡去吧。」
說完猩紅觸手就沉進了海里,湖面重新恢復平靜。
白霧:……?
第17章
白霧抱著冰冰涼涼的粉紅水母回到帳篷里,換掉濕透的衣服,用毛巾擦著頭髮出來,發現邪神待在水墊上一直很安靜,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
但白霧能感覺出來是活的。
或許是他在做什麼事,所以無暇顧及這邊?
不過保險起見,白霧還是把戲演到底,不露半分破綻。
她邊擦頭髮,邊想這是個什麼意思。
邪神在忙,卻分出來一個粉紅水母塞到她懷裡,並且讓她去睡覺……
難道,是想讓她抱著睡?
鑑於昨晚看到邪神在她睡著後,抬起她的手抱著他的舉動,白霧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這顯然是邪神的另類癖好。
白霧把頭髮擦乾,丟掉毛巾,兩手小心地抱起粉紅水母靠在懷裡。
一秒、兩秒。
邪神並沒有反抗的動作,軟軟地待在她懷裡。
看來做對了。
白霧躺回床上,把粉紅水母抱在懷裡。昨晚她不怎麼敢動,邪神奇怪地盯著她瞧,說明前些天不是這樣的。
夢裡她都是對兔子娃娃又抱又捏。白霧回憶著,用手試探性地捏了捏粉紅水母的一根觸手。
冰冰涼涼的,像果凍一樣軟,不得不說,手感很好。
而且夏天夜晚格外燥熱,粉紅水母整個都是冰涼的,還不會隨她的體溫變熱,一直保持著冰涼溫度,抱著驅散了許多暑氣。
想到明天就能回家的白霧本就心情愉悅,再加上能消暑,現在伺候一下邪神也沒什麼不滿。
邪神喜歡被揉揉捏捏,她就大方地一根一根觸手地揉捏過去,盡心盡力,細緻地連觸手尖尖都拿指尖戳戳。
這邊海底,正看著試驗品觸手瘋長的邪神,感覺到觸手上不斷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忍不住捲起了觸手。
那些黑色觸手應聲被絞斷,但即將斷裂之時,猩紅觸手又驟然鬆開來。
巫伏陷入了沉默。
「……」
她怎麼醒著比睡著了還能折騰?
睡著的時候頂多就是抱抱,稍微捏一下觸手,現在醒著反而變本加厲了,每一寸觸手都要細細捏過去,把她的「貪婪」本性暴露無遺。
算了,被按摩也挺舒服的。
巫伏想了想就隨她去了,伸出觸手打算把面前失敗的試驗品處理掉。
下一秒,他伸出去的觸手忽然一僵,不止是觸手,海底巢穴盤踞的龐大猩紅軀體都猛地停滯住了。
幾乎是瞬間,他意識連接到小小的寄生體上,從女孩手裡,猛地把躺在她手心的觸手抽了回來。
「你怎麼什麼都亂摸!?」
白霧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一直躺在懷裡的粉紅水母忽然動了,還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語言。
雖然聽不懂,但能聽出他的語氣似乎是有些急的,還有些生氣。
似乎還有一點別的情緒,但她不懂。
白霧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怎麼忽然生氣,剛剛都還好好的,才換了根觸手捏捏,他就來了。
是她下手重了麼?
她低低怯怯開口:「大人,怎麼了嗎?」
女孩濕漉漉的緋紅眸子乾淨澄澈,隨著問話,微微歪了下腦袋,眼神裡面是明顯的十足疑惑。
她這次倒不是假裝,是真的不明白。
看著女孩困惑的眼神,意識到一時急促說錯了語言的邪神此刻也冷靜了下來。
……她顯然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罔知所措。
如果他告訴她,反而是告知了她是怎麼樣的情況,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
邪神大人必然不可能會在祭品兼信徒面前丟這樣的面子。
於是他不輕不重哼了一聲,語氣低沉下來:「我記得有跟你說過,去睡覺。」
白霧輕輕眨了下眼睫,頓時明白過來。
聯繫到邪神提起過的「有事要忙」,以及海底出現的那些黑色觸手,邪神肯定在做一些隱秘的事,不能讓別人看到的那種。
而她一直不睡,按摩觸手,影響到他了,於是他不耐煩了。
白霧微微垂下頭來,語氣溫順:「抱歉大人,我這就去睡。」
她小心地把粉紅水母放到水墊上,迅速簡單地拉了燈,躺平給自己蓋好被子。
白霧也確實早就困了,安靜了一會兒後,很快就在梔子香薰的香氣中睡著了。
水墊上的粉紅水母:「……」
這會兒摸夠了就不抱著睡了?
嘖。
內心裡那股煩躁感始終壓不下去,盯著女孩安靜的睡顏看了許久,巫伏扭頭回到了冰冷的海底。
猩紅觸手撥開晃動的通透海水,將那些正在四處逃竄的黑色觸手冷漠絞碎,海水瞬間被染成一片深淵似的黑,亦如濃濃黑夜的厭戾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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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霧起的很早,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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