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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書銘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他不覺得自己有向鍾聞天解釋自己的事的義務。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問孔令維?」許書銘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他的不合作,讓鍾聞天皺起眉,目光中自然地頗有苛責的意味,好像許書銘做錯事一般,許書銘被他看得不由心裡一陣惱怒。
「如果你要問孔令維的事,那麼無可奉告,再見。」許書銘懶得搭理鍾聞天這突如其來的大少爺脾氣。
他難道沒有權利交朋友嗎?是,孔令維一看就有身份、有地位,但是那又如何?是孔令維自己找上門,又不是他倒貼過去抱人家大腿。
這世上,他想抱過大腿的人只有一個,也是這個人教會他,自己沒有能力,抱人大腿也不過被人看不起而已。
他已經吃夠了教訓,也明白了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為何還要來質疑他的人格?
「書銘。」鍾聞天立馬一把拉住許書銘的手腕,「我只是簡單的問問,沒有別的意思。我又是哪裡得罪你,讓你和我說兩句的時間都沒有。」
許書銘冷笑一聲,「簡單問問?這話你自己相信嗎?」他試著抽了抽手,鍾聞天拽得很緊,他無法撼動分毫,心中怒火更甚。
地位沒法對等就算了,怎麼連體力也沒法對等。
想到這兒,許書銘索性也不再做無用功。
他抬起頭,直視著鍾聞天的眼睛,絲毫不客氣地道,「孔令維是何人,宣泓昱都要叫他一聲舅舅,想必他的父親就是宣泓暉那位開銀行的外祖的兒子吧。你當時願意見宣泓暉,不就是為了給他外祖的面子嘛。呵——也是,這樣的身份能認得我一個小小的助理,你說不定在想,是不是我對他起了什麼心思,特意過來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吧。」
鍾聞天聽著許書銘一句接著一句,明著在貶低自己,不過是在指責他瞧不起人,但是鍾聞天很清楚,自己並不想知道孔令維怎麼樣,他只想知道許書銘對孔令維什麼態度。
「你不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貶低自己很有趣嗎?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要是你想痴心妄想,也不必等到現在不是嗎?」鍾聞天冷靜道。
許書銘聽得目瞪口呆,他的臉頰立時有些發熱,同時又覺得鍾聞天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面不改色地說他的好聽話就算了,竟然還把自己夸進去了。
什麼叫……「想痴心妄想,也不必等到現在。」?
但鍾聞天顯然非常自信,並沒有覺得自己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接著道:「我是想問問你,你怎麼去做了嚴舒靈的助理,當明星的助理不是很累嗎?你父親那邊呢?」
這也是鍾聞天覺得奇怪的地方,之前嚴舒靈和許書銘兩人水火不容的樣子,怎麼轉眼之間,就能在一起工作?
「是她為難你的嗎?」鍾聞天見許書銘怔怔的望著自己,也不說話,不由擔心地追問道。
第75章 這裡是許書銘的家。
其實許書銘不說話的原因,除了鍾聞天之前的話有些讓人無語之外,主要還是心中驚疑鍾聞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之前和嚴舒靈合作的事。
他看著鍾聞天的臉,見他神色擔憂,好像真的為他擔心一般。許書銘一時間也說不出自己現在的心理感受,他眨了眨眼睛,移開視線,偏過頭道:「是我建議嚴小姐去跟宣泓暉解約的,她怎麼會為難我?感激我還差不多。」
「……宣泓暉之前跟你無冤無仇,你——」鍾聞天的聲音一頓,大概也想到什麼,「所以,不是你恨宣泓暉,或者宣泓暉做過什麼事讓你看不過眼,是你看到宣泓暉和嚴舒靈在一起,嚴舒靈又和袁楚川在一起工作,所以要借嚴舒靈的手,給袁楚川下套。——有什麼能比同圈子的人更知道你的死穴是什麼呢,對不對?」
許書銘沒有看他。而是望著長廊外的噴泉雕塑,聽了鍾聞天的話,表情紋絲不動,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我以為你調查的很清楚。」
鍾聞天眯起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的側臉,慢慢道:「我調查到袁楚川被人下了絆子,背後的指使人是嚴舒靈。而嚴舒靈一貫在節目組的時候,就與袁楚川關係很差,她做這件事我並不覺得意外,——但是我沒想到,嚴舒靈做的這件陰損的事裡面,還有你的影子。」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跟你瞧不上眼的嚴舒靈是一路貨色,所以,你不用擺出擔心我的表情,說著好像為我著想的話,讓我噁心。」
「你,我評判不得,嚴舒靈我難道還不能評判一句?既然行的正坐得直,為何不肯承認自己做得事是陰損呢?你覺得袁楚川之前做得事不對,難道你不是用同樣的手段還以顏色嗎?本質上我看不出來你們的作風有什麼不同。並且,」鍾聞天上前一步,伸出手硬生生板正許書銘的臉,讓他不得不面對自己。
他默默看了許書銘一會兒,才鬆開手,淡淡道:「你不用故意拿這些話來激我,——既然你認同嚴舒靈,願意和她一起工作,那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看你也不像會輕易會吃虧的人,想來是我多慮了。」
許書銘一直垂著眼睫,根本不和他眼神對視,他力氣上比如鍾聞天,索性不作掙扎,在鍾聞天鬆手的時候,才拉開與他距離,抬起頭道:「我本來就沒想要你的關心,是你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