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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也想認識認識鍾聞天,那對他的事業來說,是何等的助力。
但是,鍾聞天可不是他想認識就能認識。
許書銘又怎麼會認得?
單單見過幾面,就能替他們這一桌買單?
況且,許書銘也太不會撒謊,鍾聞天是他這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想見幾面就能幾面的?
一次偶然碰見就算了,幾次,呵。
果然,那服務員回來,與他說,確實是一位姓鐘的客人結帳的。
李副總聽到答案,怔怔地坐在位子上。這時包廂內許多人已經離開,只剩下幾個住的比較近的同事,還有仍趴在桌子上的許書銘。他今晚是喝得真多,把一桌人喝得服氣了。
然而,現在喝得多了有什麼用?
李副總低下頭,再不敢看許書銘的側臉。
第9章 我可憐你,誰來可憐我?
許書銘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是在自己的家中。他昨晚喝得大醉,幾乎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
然而忍著頭痛起身,發現自己身上衣服還是昨晚那一套,只脫了外套和鞋,一身酒氣。大概送他回來的也是個粗心大意的人,房間內的空調也沒開,整個房間也就被子裡有一點點暖意。
準備拿手機看時間,在床頭櫃摸了半天沒摸到,這才想起來,手機昨晚已經報銷。
清晨的早上,人的意識漸漸回籠,身上那點溫暖也逐漸消融,全身都冷下來。頭腦這樣清醒,昨天發生的一切一幕幕都倒回到眼前,許書銘只覺得人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然而這還不夠,竟然還要讓他在這種時候碰到鍾聞天。
生怕他落魄的不徹底,一定要讓他難堪得頭抬不起頭才肯罷休。
從首都避開還避不開,也是,許書銘回頭一想,鍾聞天現在的妻子還在本市,情人也落腳在此,他能去哪兒?
在床邊發呆了一會兒,也只允許脆弱這麼一小會兒,他實在沒時間再陷入悲觀的情緒里。
站起來之後,頭還是痛,昨晚也沒有吃什麼東西,一站起來,兩條腿軟得都走不動路。
他勉強先去冰箱找了幾塊快過期的麵包果腹,人餓到一定程度,已經硬得仿佛石子的燕麥麵包都覺得好吃。
胃裡不再空空如也,他才覺得整個人活過來。
今天不用上班,倒也用趕時間,洗完澡,換一身新衣,下樓去附近的手機營業廳重換了一張電話卡,再現買了一款手機。
又花費了一筆,許書銘在心裡記下帳,邊把卡**新手機里。
剛剛開機,手機就有未接電話、簡訊、微信湧入。
他一條條翻閱,最後看未接電話,有兩個不認識。接著看簡訊,那個不認識的電話竟還發了簡訊過來。
「我是鐘太太,兩天前我們見過,還記得嗎?我已打算歸家,走之前,我想與你再見一面,當面感謝你,是否有空?可以約個時間嗎?」
感謝?
許書銘搖搖頭,他與鍾聞天的妻子有什麼好感謝的,沒有瓜葛才是最好的狀態。
他退出簡訊界面,按滅了屏幕。
鐘太太都主動找他,許書銘又想到那個許諾他一百萬的袁楚川,他重看了簡訊和微信,都沒有新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經紀人並沒有與袁楚川說,還是袁楚川對他不屑一顧,竟然對他一副放之任之的態度。
他就對自己這麼放心?
許書銘有點想笑,但是又想,袁楚川能把鐘太太逼到不得不離開首都的程度,確實算是春風得意。
他?
在袁楚川看來,早在兩年前,自己就已經是他的手下敗將了吧。
給一次眼色,已是看得起。
沒想到自己沒看清自己的身份,獅子大開口,實在不識抬舉。
索性不搭理。
這些念頭不過只在一念之間,許書銘想過便算了。今天不用上班,著實讓他鬆了口氣。
但是也不能太放鬆,他發微信消息給組長,問昨晚是誰送他回家。
組長的消息回的很快,說是小趙。
這個答案讓許書銘一怔,他想追問,那李副總呢,喝醉了嗎?
然而不等許書銘自己主動發問,那邊組長又來一條消息。
「書銘,你認識鍾總嗎?他是什麼人?你的朋友?昨晚是他結的帳,把李副總嚇一跳,臨走的時候,讓小趙送你回來呢。」
許書銘盯著這條消息好一會兒,才慢慢動手打字道:「我昨晚喝得很醉吧?」
組長回道:「嗯,都起不來了,我和小趙兩個人扶著才把你扶到車裡。不過,你這次做得很好,就要這種態度。」
許書銘看完這條消息,蒼白的臉色更加白的跟紙一般,足足在沙發上坐了好幾分鐘,他才想起來似的,回道:「謝謝組長。」
「沒事。」組長道。
許書銘沒再看手機,他像驗證什麼一樣,猛地站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往樓下看去。
二十多層的高樓往下看去,人小得螞蟻一般,汽車仿佛成了玩具模型,其實什麼東西也看不見。
他不清楚,李副總以前在樓下待在哪兒,但肯定是某個角落,某個能看到他這一層窗戶的地方。
一想到在樓下有個人日日夜夜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就感覺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