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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書銘對女組長搖搖頭,要他認命,這怎麼可能?
還認得是和李副總有關係的命,那還不如拿刀殺了他。
「黃總,就算審問罪犯,也得給個明白不是嗎?」
黃總臉色陰沉到極點,他氣得一拍桌子,從位子上站起來,手指指著許書銘的臉,氣急道:「你你你——」
突然門外一個聲音打斷黃總大發雷霆,那聲音道:「黃董事?我能進來嗎?我有重要的事與你說。」
這聲音在場三人,都熟的不得了。
「黃董事,我只要您一分鐘的時間。」李副總在門外懇求道,其中還能聽見女秘書盡職盡責的阻攔聲音。
黃總一聽見李副總的聲音,馬上覷一眼許書銘,從鼻腔重重哼了一聲,道:「請進。」
雖然怒火中燒,但是到底是久居上位,氣度涵養在骨子裡,仍然壓下怒意,沉聲叫李副總進來。
李副總一聽見黃總的聲音,立刻推門進來。他一進來,目光就鎖定在許書銘身上。生怕晚來一步,看到許書銘受到委屈的畫面。
但是還好,許書銘仍然好好地坐在,只是目光垂落下去,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手指瞧,一眼都沒移過來。
這幅冷漠的模樣,李副總絲毫不覺得受到冷遇,許書銘就是這樣拒絕被人的樣子,都是好看的。
世上美人許多,這座城市就有千千萬萬,但是許書銘仍然是佼佼者。
他仍然記得,那天他早上帶著一身疲憊來上班。生活實在沒意思,每一天都一成不變,處處都是讓人鬱悶的事。
他像往常一樣,拿著一杯熱咖啡坐電梯。早高峰的電梯,擠得不像話。
本也沒有注意到身邊站著誰,但是那天,是那麼湊巧。
一個上班族急著坐電梯,硬要進來,一人被擠得不得不向後一步,手肘碰到他的咖啡紙杯,眼看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就要傾倒他身上。
他已經閉上眼,準備好發出鬱悶至極的抱怨,誰想他的手背被一雙略顯冰涼的手指扶住。
「小心。」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睜開眼,身邊一個好看得過分的臉對他輕輕微笑,尤其是那雙眼流光溢彩,讓他愣在原地。
等電梯到達樓層,身邊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回過神。
他慢慢走出電梯,只有手背上那溫涼的觸感,在提醒著他,剛剛那雙眼睛並不是他的想像。
等到他在面試廳看到許書銘,他才發現,也許老天也不是一直無視他,也有那麼偶爾一次幸運也會降臨他頭上。
也許一輩子只有一次。
他得珍惜。
他不能錯過。
他確實也沒錯過,他把目光從許書銘的側臉收回,放到仍然在氣頭上的黃總身上。
這是他的貴人,別人都稱呼黃總,唯有他叫黃董事。
他本分老實在公司坐了十幾年,只有黃董事賞識他,因為他本分,在黃董事面前,從不說謊。
「黃董事,這是我從物流找過來缺失的數據,還有他們那邊與書銘聯繫的記錄,是他們一個員工將舊的數據單發給了書銘。」
黃總聽到李副總的話,用一種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看著李副總,他沒有第一時間接李副總遞過來的文件,而是慢慢道:
「這是審計和物流的事,你怎麼插手進來。」
越職在職場是一項大忌,一向本分老師的李副總這次是為了許書銘豁出去了。
李副總唯唯諾諾,額頭上立時冒出了一層細汗,他道:
「黃董事,書銘當初是我舉薦進來的,現在他工作出現問題,我怎麼可能束手不管。」
這話說的女組長臉皮一緊,她抬頭看一眼李副總圓滾滾的身材,心想這個胖子是不是在指桑罵槐,但是又看他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又覺得自己的多慮了。
黃總聽了他的答案,沉吟一會兒,接過他的文件,拿到桌子上,從頭翻閱一邊,隨後才嘆一口氣,和藹道:
「勞煩你特地去物流跑一趟,遭了不少罪吧。」
李副總屈膝彎腰,湊在黃總身邊,賠笑道:「都是一起為了公司做事的,有事大家幫幫忙,哪說得上遭罪?」
黃總對公司內部的門派之間的鬥爭,了如指掌,他對李副總點點頭,將他的辛苦記在心裡。
「你回去吧,我會繼續調查的。」
李副總連連點頭,回去的時候,看了好幾眼許書銘。
許書銘卻覺得頭疼得更厲害,後面的事,他已經記不太清了,黃總對他仍然沒有好臉色,卻也不再為難他。
不管他有沒有做錯事,他這個牛脾氣已經被黃總所厭惡。
當人下屬的,最要緊的不是辦事能力,而是一個圓滑的態度。
出了門,沒想到還沒完。
李副總竟還沒走,一直待在樓梯間等他們,這份毅力,可見一斑。
一見到他和組長過來,他立馬挪動身體迎過來。
「書銘,沒事吧?是我來晚了。」
說得那樣親熱,許書銘看到組長尷尬地把視線移到電梯的紅色數字版上。
許書銘往後退了一步,與李副總拉開距離。
「謝謝李總的解圍,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多麼蒼白的場面話,這還是許書銘在肚子裡搜刮半天,才能找到的。
李副總卻完全不介意,他對許書銘有無限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