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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鍾聞天這一邊的就對服飾略有講究了,許書銘被突然過來的時候,人還是蒙的,當然沒什麼準備。幸好,白鉞盡職盡責,又是細心的給了他帶了一套新西裝。
這套西裝質地優良,款式也是應季最新款,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這麼短短的時間,白鉞從哪兒拿來的尺碼相差無幾,又款式無可挑剔的西裝的?但因為時間匆忙,他也沒來得及問白鉞從哪兒拿來的,迫不得已,只能先換上去。
他人高瘦,穿著剪裁修身的黑西裝,走起路來越發顯得腿長腰細,十分引人注目。
凱特夫婦更是自打他進門之後,就眼尖的瞧見他,很大方的伸手叫他朝這邊走。
許書銘走過去的時候,便先對站在凱特夫婦旁邊默不作聲的鐘聞天先點點頭:
「鍾總,袁先生。」
袁楚川從剛剛凱特夫婦說起他之後,臉色就很微妙,直到看到許書銘本人真切的出現在自己,眼神才變得說不出的異樣。
然而這種場合,即使袁楚川的肚子裡滾過無數想法,面子上也只能回了他一個可親的笑容。
早在之前在國內的時候,他就得到了消息。說許書銘做了鍾聞天的助理,風頭正勁,短短几個月時間,就敢和白鉞掰手腕。而且還漂亮的掰贏了,可謂一躍成為大家心頭的熱門新貴,那些個踩地捧高的人恨不得都想找計劃巴結他。
他的經紀人丁有陽也有所耳聞,勸他:「阿川,低個頭,鍾先生只是有些對你擅自出手的事有些心結,何必與他慪氣那麼久?——你看,被人捷足先登了吧,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你比我懂鍾先生是不假,但是我卻比你看得清形勢!不能再拖了,你下個角色想和陳導合作,還需要鍾先生的關係,再拖,你就又要蹉跎一年,你以為一年後,大家還記得你是誰!」
「可是我又沒做錯什麼,家其不過是想我替我出個氣,他就要我趕走家其!難道這些都要我忍著嗎?丁哥,鍾聞天當初看上我,就因為我不是喜歡向他低頭的人,我這次低頭了,以後就很難在他面抬起頭了。」袁楚川看著丁有陽道。
丁有陽一時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道:「那你還想跟他長久不成?你之前有把握說讓他會離婚,結果呢,他老婆不是還是好端端的,她老婆還有個女兒,這就血脈親情就斷不了!你又不是女人,還能給他生個孩子?阿川,我一開始就勸你,逢場作戲,不要動真心。」
袁楚川聽得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好一會兒才道:「我之前不紅的時候,誰在意我是誰?我永遠都會記得是誰給我如今的一切的,離開他,我袁楚川一文不值。」
丁有陽聽了他的話,心中只剩一片嘆息,起身拍了拍袁楚川的肩膀道:
「那我再給你一個消息,鍾先生要去美國,他跟你打招呼了麼?這次他還帶著許書銘。——阿川,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你想清楚了,這次再不低頭,也許以後說什麼都遲了。」
袁楚川站在一邊,冷眼看著許書銘跟人言笑晏晏的攀談。他是早早就輟學去演藝圈的,口語跟許書銘這些出國留學的精英自然沒法比,這種場合,就可以看出人生境遇的差距。許書銘絲毫不怯場,談話的時候始終不卑不亢,一直吸引著別人的視線。
他們又是一起工作幾天的,聊起天的時候更是話題不斷,比起自己像個陪客一樣站在鍾聞天的身邊,這樣的人才恐怕才是鍾聞天需要的吧。
袁楚川越看心中越是恐慌,耳朵聽到的消息,還可以回想許書銘落魄的樣子,現在許書銘改頭換面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袁楚川再也不能欺騙自己。
而鍾聞天看著許書銘的眼神更讓他的手心陣陣發冷,那是單純看下屬的眼神嗎?
跟宴會的主人聊了好一會兒之後,許書銘才借著他們和別人談起來的機會,退到邊上去小憩一會兒。他從侍從舉著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顏色漂亮的香檳酒,目光在現場淡淡的掃視一圈。
才剛剛喝了一口,便感覺到身邊就站了一個人。
許書銘扭頭看過去,袁楚川用著審視的目光凝視著他。
「四個月。」袁楚川輕聲道,語氣有些驚嘆,又好像是不可思議,「你花了四個月就走到了今天的位子。」
袁楚川說著環視了周圍宴會的衣香鬢影,才把目光重新落到許書銘臉上。
「凱特夫婦對我態度也很熱情,但是我知道,這種禮貌的熱情全看在聞天的面子上,他們看到你的時候,就完全把我拋棄到一邊,我真的要對你說一聲了不起了。」袁楚川繼續道,也低頭從一位侍者手裡拿了一杯葡萄酒。
「敬你一杯。」袁楚川把酒杯伸到許書銘面前,臉上帶著一抹微醺的微笑,好像真的在恭喜許書銘一眼。
許書銘這才抬起頭看著他,袁楚川笑容不變,揚了揚酒杯,道:「不陪我喝一杯嗎?我和聞天說,我來向你道歉,你不接受嗎?」
許書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酒杯,臉上露出十分荒謬的神色,他道:
「——道歉?我要你的道歉做什麼?」
袁楚川也一笑,收回自己的手,低頭小口抿了一口紅酒,語氣略微驕矜的道:「我也這樣覺得。我為什麼向你道歉?——只有聞天覺得我們之間,好像只要一句道歉,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他實在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