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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局長!」王家平提起聲音,高聲回道。
就在他要抬腳離開的時候,腳步一頓,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突然轉回身,不顧門口站著的同僚,大步走到許書銘面前,湊到許書銘耳邊道:
「許書銘,你說得對,我們無冤無仇,我也是受人所託,才會來找你麻煩。但是這真不是我的本意!——不如,我們大家各退一步,如何?以後你要是有事找我,我必定一幫到底,絕不推辭!」
許書銘卻沒想到這個名叫王家平的警察,肚子裡卻有這番思量。許書銘在他期待目光下,溫柔一笑,輕聲道:
「各退一步?」
王家平點頭,期待神色更甚。
許書銘抬起眼,想看清這個王家平到底為什麼會把人當傻子一樣糊弄,他定定地看著王家平目露期待的眼睛,一字一字道:
「做、夢。」
「你——!」王家平沒想到他的求饒,竟然被許書銘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
許書銘卻已經嫌惡地撇開臉,因為王家平身體的遮擋,房間內的光線晦澀不明,讓王家其沒有看清許書銘眼睛裡那一閃而過的厲色。
「你快出去吧,實話告訴你,既然你收了王家其的好處,那我們之間就絕沒有退一步的可能!」
況且,許書銘垂下長長的睫毛,看著審訊室地面的地板花紋,心想:如果我沒有人讓我二十四小時盯著我的行蹤,我沒有後招,那今天,我肯定是出不了警局的大門了!
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拿什麼和公權力量相抗衡!
一旦檔案上有污點,人生還有什麼未來?
更甚者,王家其今天應該不止是讓他檔案有污點吧,說不定,是要讓他直接進監獄也說不定。
進了監獄,他許書銘可不就再也沒機會在擋袁楚川的路了?
真是一勞永逸的一招。
等許書銘被警察局的刑警大隊長請出去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他一天未進一滴米水,不止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都沒有半分血色。
警察局大門外,下午的太陽耀眼,照得大理石地面反射著白花花的光。許書銘剛剛走出去,就被這剌眼的白光曬得腳步有些虛浮。
他的身體最近被他折騰地,著實有些不爭氣,即使昨晚好好睡了一覺,但是經過一天的消耗,又打回原形。
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亂響,腦子有些發昏,就在他想要站在原地停頓一下,歇一歇,喘口氣的時候。
不妨身邊伸出一隻手來,扶住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拖住。那扶住他的大手,堅定、平穩,許書銘下意識想要掙脫的時候,竟然沒有掙脫出來,反而感覺到他的手指力道加大,隱隱有幾分不容拒絕的味道。
「書銘。」
耳邊有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許書銘猛地抬起頭,聞聲看過去,鍾聞天再熟悉不過的臉乍然出現在眼前。
第24章 他這樣做未免欺人太甚
「原來是你請了他們的局長過來,我說呢……」許書銘這才想明白自己剛剛能夠脫身得如此輕鬆的根源。
他本意是想找一位金牌律師,過來讓這些平日裡作威作福慣的警察難堪的,但是難堪只是難堪而已,並不會讓人低聲下氣,對他立刻服輸的地步。
也只有驚動到他們頂頭上司,釜底抽薪,他們才會感覺到惶恐不安,急於求饒。
比起鐘太太那一點點人脈,還是鍾聞天的出手足夠震懾人心。
鍾聞天少有的臉上沒有表情,看向許書銘的目光也十分陌生。他觀察了好一會兒許書銘,等他站穩了,才鬆開手,語氣淡淡地道:
「是我請了李局長來放了你。」
許書銘卻對他的態度有些好奇,緣何過來救人,救完卻一副冷淡的態度。
他抬起眼,觀察著鍾聞天的神情,腦中卻被疑惑占據。
鍾聞天今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白襯衫,打了一條藍灰色的領帶,上面用銀線繡了一些漂亮的花紋,低調華貴中襯托出一點少見的活潑,這不是鍾聞一貫天喜歡的風格。
許書銘抿起嘴,扭頭看向台階下停著的黑色轎車。
轎車穩穩地停在馬路邊上,車窗貼著防窺視的黑色薄膜,但是許書銘的直覺相信,裡面一定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在等著鍾聞天的人,甚至是早上幫鍾聞天挑領帶的人。
呵,果然是過來替人出氣呢。
「為什麼不說話?我幫了你,一句感謝都沒有了?」鍾聞天突然開口道,他似乎想要平心靜氣的和許書銘說話,但是語氣上顯然不太成功。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鍾某人似乎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處處要與我作對?」
他的聲音將許書銘的思緒從轎車拉回來,他慢慢轉過臉,看著鍾聞天,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臉色蒼白,這一陣又瘦得臉小了一圈,這一笑,越發顯得人荏弱不堪,像是大聲說話,都能把他嚇跑一樣。
但是他的眼神又那樣的冷,看著鍾聞天的目光像浸了一層雪水,站在陽光下都感覺到不到一點點溫度。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值得鍾總今天親自來找質問我?」許書銘柔聲問道。
鍾聞天的表情越發的淡,他想起這些日子身邊那些小動作,語氣不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