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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袁楚川正要反駁,被人匆匆招來的總導演終於遲遲駕臨,大老遠就扯著嗓子,喊道:「人都到齊了嗎?到齊了還不快準備就緒,都杵在這兒幹什麼?主持人呢,還不快點找好對應的嘉賓!」
正在縮著腦袋吃瓜看戲的人,聽到導演的話,紛紛作鳥獸散,嚴舒靈仍睜著清凌凌的雙眼盯著袁楚川,等身邊的人走的差不多,總導演就要來的時候,才放下手臂,轉身頭也不回道:
「今天就放你一馬,袁楚川,下次你要再敢打你不該打的人注意,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嚴舒靈得勝歸來,旁邊一直做她附庸的女星連忙湊上去道:「嚴姐,您真是太厲害了,那是袁楚川啊!」
「哼,」嚴舒靈垂著眼睫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經心道:「袁楚川,才紅不到一年,有什麼根基?能這麼張狂,不就仗著有金主?本來,他找他的金主,我管不著他,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昨天去NY,有人告訴我,他撞見了宣先生——」
「什麼,他怎麼去見宣先生?」那女星吃了一驚,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嚴舒靈早就心儀宣泓暉,一門心思想跳入豪門,嫁給宣泓暉作宣少奶奶。
嚴舒靈放下指甲,歪頭看了她一眼,朝著正在叫他們的主持人走去,聲音很低的道:「應該不是專門去見宣先生吧,只是意外撞見,他應該去見他的金主的,但是——」
宣泓暉她都見不著面,袁楚川卻能撞見,這運氣,讓她一想到就氣不順。
既然氣不順,她也犯不著忍著,袁楚川對她不高興又怎麼了?他可動不了她,就是一百個不高興她,都得給她好好忍著!
「什麼,嚴姐?」
「沒什麼,」嚴舒靈淡淡道,「你也別太怕他,瞧他今早的樣子,我看這娛樂圈他算是要待到頭了。」
第42章 明晚我已經約了人。
另一邊,許書銘也聽完了白鉞作為旁觀者不帶感情的一番描述。白鉞說完的時候,心裡七上八下的,一邊抹著自己頭上冒出的虛汗,一邊連正眼都不敢瞧許書銘,生怕許書銘氣出個好歹來,然後拿他撒氣。
許書銘這邊聽完,很是靜了一會兒,什麼話也沒有說。接著就在白鉞覺得時間差不多,可以離開的時候,許書銘突然又抬起頭問了他一個差點想拔腿就跑的話:
「白總助,您和袁先生關係應該挺不錯的吧?」
「許助理,我和袁先生這、這……」白鉞覺得自己是有嘴說不清了,他和鍾聞天哪一任小情人的關係也不算差啊!「——你這個『不錯』是指哪方面……?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許書銘聽他這麼問,也意識到自己問得範圍太寬泛了,便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角度道:
「白總助和袁先生平時是有偶爾互通消息的吧,就是您忘了,袁先生的經紀人或者助理都會時不時找你聯絡感情對吧?」
這任何人情往來,都不外乎一個「常聯繫」三個字。不常常聯繫,哪還有以後的人情?
白鉞只能點頭,他硬著頭皮道:「許助理說的是。」
許書銘聞言,只是微微點頭,目光落在桌面上,長長的睫毛垂落著,許久未曾動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許書銘跟著鍾聞天曆練了一段時間,白鉞這雙察言觀色多年的眼睛,竟然一時間察覺到不出來許書銘的情緒。
就在他怔愣中,許書銘驀地掀開眼皮看著他道:「不知道白總助還記得不記得,來美國之前,您曾經說過,若是我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您絕不推辭。」
白鉞冷汗就下來了,他就知道許書銘還有後招等著他呢,他哼哧哼哧半晌,才道:「是、是,我確實這麼說過。」卻決口不提要幫忙的事。
許書銘仔仔細細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對他臉上為難的神色視若無睹,只道:
「白總助,我並不是在求你,只是因為大家都是在鍾總手下工作,您又是我當時經公司的老領導,我對您還有一份投桃報李的敬重之心。本來,我今天早上就打算就把袁先生對我產生誤會的原因,好好向鍾總解釋個明白。但是呢,我沒有這麼做——而是特地找您的探探口風,既然白總助這麼為難的話,那就算我多事了。我們走吧,鍾總差不多該出門了。」
「許助理,等等——你等等——」白鉞聽了他這話,哪還能再讓他走,手忙腳亂地就趕緊攔下他,嘴上不住道歉:「是我的錯,許助理,你別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鍾總一貫要到八點多才起身,昨晚他還耽擱那麼晚才休息,我們再多坐一會兒也不礙事,是不是?」
許書銘卻抬起手腕看時間,不假辭色道:「話不能這麼說,鍾總起個床,換一身衣服就能立刻啟程,我們做下屬的難道還要等他真的起床再準備嗎?」
「哎喲,許助理,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行嗎?」白鉞都要急哭了,許書銘現在去找鍾聞天,他當然半點事沒有,就像袁楚川昨晚說的那樣,鍾聞天捨得嗎?鍾聞天不舍他,那可不是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白鉞一想到這兒,全身冷汗連連,趕忙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噯——你的性子真是太急了,我壓根就沒說不答應啊!」
許書銘聽到他應承下來,才拿眼看他,似乎一點不驚訝,臉上甚至還帶著一點和煦的笑意道:「白總助不問問我要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