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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鍾聞天繼續道:「這才是貪心,書銘。我從來不介意對你坦白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捫心自問,我欺騙過你嗎?」
許書銘想到種種過往,輕輕搖搖頭,鍾聞天確實不曾騙過他,他們感情最要好的時候,鍾聞天都沒有對他說過哪怕一句我愛你,至多他說,我很喜愛你。
喜愛,多麼可愛的一個詞。
人對一隻寵物也可以說喜愛,但是人不會對一隻寵物說,我愛你。
鍾聞天摸了摸他的額發,他對許書銘道:「你讓我考慮一下,我其實……也不太能保證我做得會不會讓你滿意,但是我會努力。——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天。在那天到來之前,你可以繼續做的助理。」
許書銘微微睜大眼睛,他的吃驚不似作偽,鍾聞天能看出來。
他心想,許書銘肯定可以自己不會同意吧,但是為什麼不呢?
他感覺到許書銘猶疑的目光不斷在他的臉上划過,就在許書銘打算說點什麼,他伸手打斷,道:
「今晚回去休息吧,我們之間還有很多時間,不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決定。」
許書銘沉默了一會兒,好半天才道:「好。」
「我送你回去。」鍾聞天紳士道。
許書銘聽了他的話,側臉飛快的掃了一下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怎的,忽然想起以前,鍾聞天接近他的時候,也是這樣事事周到,紳士有禮。
他笑笑,拽住鍾聞天準備和自己一起出去的腳步,微笑著道:「您是我的老闆,哪有老闆送下屬的道理,幾步路,我不會走丟的。」
鍾聞天被他打趣,也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只送他到門口。
許書銘感覺到自己轉身之後,一直有一道目光停在他的後背上,那目光一直送他進入房間才收回。
回到自己獨處的空間,許書銘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他甩掉腳上的鞋子,也不去把它們擺好,赤著腳走在地毯上,徑直上了沙發上躺著。
室內的光線太過明亮,他伸出手臂擋在自己的眼睛前,安靜的房間內,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毫無規律的砰砰砰跳起來,他的大腦高速回想著自己剛剛的行為,太冒險了。
萬一鍾聞天沒答應,那他豈不是白白浪費一個機會?
鍾聞天說他做事不給自己留退路,倒也沒錯。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做什麼。
在沙發上躺了很久,直到全身都暖和起來,他才起身去了衛生間。
第二天,許書銘起了大早,出門的時候,白鉞正好出門打算去餐廳吃早餐。他看到白鉞,馬上出聲叫住他:
「白總助,你是去樓下的餐廳嗎?正好我有點事想要找你,不如一起吧?」
白鉞被他喊住,整個人一怔,再聽到他的話,哪有不答應的。
多好的聯絡感情的機會啊!
白鉞十分熱情的招呼他一起並行。兩人一起走在走廊上,聊一些有的沒的,白鉞心裡琢磨他要找他說什麼,旁敲側擊半天,許書銘都沒說。
他越不說,白鉞心裡就越想知道,越想越覺得許書銘找他肯定不簡單,頓時心就提起來了。
「那個,許助理,不知道你剛剛說找我有什麼事?這早餐也都吃完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說了?」白鉞怕許書銘還吊他胃口,也不拐彎抹角,照直問了。
許書銘正好喝完鮮榨的果汁,聞言抬頭對白鉞斯文有禮地笑了笑:「這件事啊,其實也不是大事,就是個人的一點疑問,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他說得如此委婉,白鉞聽得差點想給他跪下來,心說,你不好開口,那你一開始就別問啊,玩我呢這是!
但是這話哪能拿出來當面說,白鉞露出一個大家都是自己人的笑容,十分大氣地道:「許助理這也太見外了,咱們就是鍾總的左右手,你的是不就是我的事?你儘管開口!」
他這樣回答,許書銘像是狠狠鬆了口氣,這才放了心地道:「有白總助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是這樣的,昨晚的宴會我不是半路被叫了過去,路上因為沒有合適的著裝,正著急呢。沒想到,白總助隨身就為我帶了一套過來。這套衣服真是大大的為我解了圍,我從昨晚起就想謝謝你,好在今早就找到了機會。——對了,白總助,不知道這套衣服是哪家的牌子,價格多少,我原價折算給你。」
在許書銘提到昨晚那套衣服的時候,白鉞的臉上就僵了一下,昨晚他含糊過去,沒想到許書銘今早就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了。
白鉞滿頭是汗,他的視線飄忽,就是去看許書銘的眼睛,聲音十分虛弱的道;「原來許助理是問這套衣服啊,這衣服既然是給許助理的,哪還能要你的錢……」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昨晚袁先生也看到我,專門過來跟我說這套衣服是他的,語氣像是很不高興似的……」
白鉞的臉色霎時白了,他還當許書銘是從哪兒知道關於這套衣服上的文章的,沒想到,是正主親自過問的,他的心裡一咯噔,再聯想宴會一結束,袁楚川和鍾聞天鬧開的事,心想,難道這一切都是這一套衣服弄出來的?源頭是他自作聰明惹出來的?
「白總助,」許書銘一字一頓的叫著他的名字,「你可得想清楚,這套衣服到底多少錢,我還能照價配回去,你原價再去買一件新的。現在時間還不算遲,你還能去找袁先生解釋清楚,不然……等袁先生和鍾總責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