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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是實實在在地栽了。
踩著他,長離這個明面上要什麼沒什麼的廢物就此入了藺無執和弱水沉簫的眼。
不、不止她們兩個。
他看了宗佑一眼,果然,宗劍首也鬆了一口氣。
除了宗
佑呢?滄海神尊,她此刻可看見了這些?是不是也覺得這長離是個捨己為人的良善之輩?!
借著月光,弱水沉簫與藺無執交換了個眼神。
弱水沉簫剛要說話,卻見藺無執輕輕一笑。
「我這人粗鄙慣了,下手總是沒個輕重,第五丹師千萬別計較。」
第五鴻剛要說話,他一直被藺無執捏著的肩胛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藺無執竟然直接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宗佑大怒:「藺無執!」
另一手背在身後的女子將第五鴻推向了宗佑的方向,慢慢後退了一步。
「第五丹師的獨門絕技是從七百年前開始練的吧?以毒代藥,以毒攻毒,這樣的法子你是如何摸索出來的?想要成就一張丹方,總得找人試藥吧?找誰呢?」
自然是找了在他指掌間無力反抗之人。
第五鴻身受重創,就算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又吃下了丹藥也覺得痛苦難捱。
聽見藺無執的話,他抬頭,卻見她的眼中有殺意。
剛剛,宗佑出劍救他的剎那,他的感覺沒有錯。
這位青竹道院掌院,確實是要殺他。
「四喜,藺掌院打得好。」
客舍的窗子開著,月光伴著涼風吹進來。
鵝站在桌子上,伸了伸翅膀,似乎它也想去打斷第五鴻的幾根骨頭。
「嗯。」一手撐著臉的秦四喜點點頭,她知道,藺無執捏碎了第五鴻的骨頭,一半是為了長離,也有一半是為了她。
不,應該說,是為了當年那個捧著一碗熱湯,就以為自己是被人照顧了的秦四喜。
「鵝。」
鵝應聲的時候下意識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毛。
不吃不喝不打架的時候,總覺得四喜叫它是不安好心。
「一會兒打架的時候,你別動,護著點兒夕昔和其他人,不然明天戲夢仙都里你喜歡吃的只怕都沒了。」
「打架?」
天空中,烏雲遮住了圓月。
一聲爆喝響徹雲霄:
「小小一個戲夢仙都,也敢偷走本座的人?」
正在掏扇子準備幹活兒的秦四喜突然頓了下,她看鵝:
「怎麼這些修仙的什麼身份都敢稱自己本座。」
鵝:「嘎。」
四喜,揍他!
第25章 借扇
聽見有人叫罵的時候,弱水沉簫的心中一沉。
該來的終於來了。
「對面修為高深,來勢洶洶,你……能行麼?」
藺無執沒說話,她的手裡咬著纏帶,一點點把自己的右手包了起來。
濟度齋劍首的劍哪裡是那麼好接的?她連接了兩下,手上到底被劍氣傷了。
「你這傷連青書都說了要好好靜養,要不還是跟其他人一起……」
終於纏好了受傷的手,藺無執抬頭看她。
「青庭和青松兩人都到了正罡境,卻不明不白死在了南洲,要不是秦綠柳以神力助她們靈念歸鄉,我連她們死在了哪裡都不知道。」
將目光轉開,她淡淡一笑:「她們小時候我就教她們要持正守心走大道,哪怕對面兒是這麼一個返虛境的老怪物,這條道兒她們也走了,我這當師父的,怎麼反倒不敢走?」
戲夢樓外,萬籟俱寂。
遮蔽著月亮的是一條巨大的黑蟒,它在空中盤成一團,用冰冷的目光俯瞰著戲夢仙都里的眾生。
「本座不想多作殺孽,將本座的爐鼎交出,青竹道院上下和戲夢仙都的管事之人都自盡,這事就過去了。」
沒有燈火亮起的戲夢仙都像是一座死去的空城,遠處遍布了銜霜螢草的山坡,如同冰冷的鬼火。
一個人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像是一隻匍匐著爬回地獄的鬼。
「尊上。」那人低著頭,長長的發垂到了地上,「尊上,尊上,賤奴十七回來了,賤奴知道自己錯了!」
那條大蛇吐了下信子,巨大的舌頭湊到了這人的身邊。
「小十七,你雖然來得最晚,本座最喜愛的就是你,你看,本座把你前面那些被你喊姐姐的都做了蠟燭,只剩了你留在身邊,你怎麼敢走呢?」
被包裹在女子衣裳里的纖薄身體輕輕顫抖著,那人戰戰兢兢:
「尊上,賤奴知錯了,賤奴跟尊上回去。」
大蛇打量著自己卑賤的奴隸: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脫了。」
「是。」
那人扯掉自己身上的裙子,露出了裡面的中衣,等了片刻,他閉上眼睛,就要把自己的中衣也脫了。
「大半夜的讓人在冷風裡脫衣服,我看你這人不光是敗德行,連折騰人的手段都小家子氣。」
身材高大的女子跳上房頂,與蛇頭對視。
大蛇猛地轉頭,口中噴出了黑色的水。
藺無執原地躍起,避過追著她的黑水,單手借力,直接跳上了蛇頭。
「吐口水?好歹是個返虛境的大能,就不能幹點兒正經事兒?」
她的手臂上閃過幾縷電光,下一刻,猶如天雷降世,她的拳頭挾著雷霆之力重重地砸在了蛇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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