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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畫被塗黑了,下面的字也被塗黑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天道貓貓這時候突然出聲:
「我就說濟度齋的人都背叛了盛九幽。他們抹去了她的臉,她的名字,她的劍,不肯讓世人知道她到底都做過些什麼」
秦四喜沒說話,她的目光轉向了盛九幽旁邊的倒數第二幅畫。
「盛九安,濟度齋第一位齋主。」
同樣也沒寫死因。
盛九安,盛九幽,只看名字就知道兩人有親緣牽絆。
盛九安的畫像卻和別人都不一樣,畫上的男子溫文淡笑,他的身旁沒有劍。
「這位濟度齋的第一位齋主……貓啊,你發現什麼異樣沒有?我總覺得這畫哪裡不太對。」
是因果不太對。
天道貓貓看了盛九安的畫像一眼,說:
「這不是盛九安。」
「嗯?」
天道貓貓的語氣越發篤定:「我見過盛九安,盛九安不是這個樣子。」
「那這人是誰?你知道嗎?」
「他是微生緒。」
微生緒又是誰?
天道貓貓看了她一眼。
「微生是魔族王姓。」
秦四喜點點頭:
「原來濟度齋這麼多年拜初代齋主,拜的是個魔族啊,嘖嘖嘖。」
怎麼說呢。
盛九幽被抹去臉,那盛九安被人冒名頂替大概也是因果有報。
俗稱活該。
嘖完了,秦四喜又看了一眼最後那副被塗黑的畫像,轉身就沿著一旁的石階往下走。
天道貓貓卻用爪子扒拉她的袖子。
「其實,微生緒和你也是有些許關係的。」
「跟我?」
天道貓貓舔了舔爪子:「他有個妹妹叫微生琴,微生琴和上一代乾元法境之主褚元生了一個兒子,就是褚瀾之。」
舔完一邊的爪子,舔另一邊,天道貓貓綠色的眼睛偶爾看向秦四喜。
「微生緒曾經痴戀盛九幽,可他們二人是死敵,盛九幽到死沒跟微生緒說一句好聽的。」
「一萬三千年前,盛九幽舉起王劍,執意要攻打魔淵,打了三百七十四年,魔族幾乎崩潰,九陵修真界也戰死了很多很多人,許多人都不想打了,有一群人趁勢而起,和魔族聯手伏擊了盛九幽,後來九陵和魔淵媾和,盛九幽就被看作是瘋子。」
「人族要殺她,保下盛九幽性命的,反而是微生緒這個死敵。」
長長的石階輾轉向下,秦四喜聽天道貓貓說著一萬多年前的事兒,輕輕搖頭:
「依著盛九幽的性子,比起苟活,她怕是寧肯死了。」
用舔過的爪抓了抓鬍子,天道貓貓說:
「她受傷極重,過了三百多年就死了。又過了六百多年,盛九安也死了。」
「繼承濟度齋的人是第二代劍首滕昭,他是盛九幽的弟子,卻投靠了盛九安,在伏擊盛九幽的時候立下大功,才被看作是濟度齋的繼任之人。可惜呀,他背叛了自己的恩師,心魔難解,道心崩毀,只當了幾百年的齋主就走火入魔,只能又把自己的師妹長生無濟封為劍首,可長生無濟想走的卻是盛九幽的老路……她用當年微生緒對付盛九幽的辦法對付了微生緒,微生緒身死,他的妹妹微生琴流落凡人境,與褚元相識。」
天道貓貓突然不再說下去了,而是在秦四喜的懷裡打了個滾換了個方向。
然後微生琴就生了一個兒子,一路修行到了大乘修為,跑去了凡人境,還勾引了一個凡人女子。
秦四喜自己在心裡把這段牽扯補完,弄明白了微生緒大概算是她前任夫婿的舅舅,人也已經走到了劍閣的地下一層。
「我要找的是一把劍。」
神識大開,整個劍閣地底都盡數在秦四喜的掌握之中。
她「看見」各式各樣的殘劍都堆在地底深處,散發著濃濃的癘氣,還有一些靈獸的屍身、骸骨。
秦四喜忍不住咧嘴,她甚至還想捂鼻子。
「不管過往如何,現在的濟度齋還真是挺噁心人的。」
天道貓貓也不喜歡這裡,把整個貓貓頭都往秦四喜的懷裡塞。
秦四喜用神識細細查看,卻沒看見幾把煉成的劍,倒是看見了一個隱在牆裡的書室。
那書室外面用了些隔絕靈識的東西,卻隔絕不了她的神識。
秦四喜走到那面牆的邊上,看了一圈兒也沒看出來有什麼機關,她索性拿起了山河隨性扇。
「我突然想起來,其實可以讓你直接給我送到這,我也不用費那麼多勁。」
好歹是個天道,天道貓貓在這九陵界除了凡人境之外應該是能任意來去的,就像它當初開了無數的門把那些被擄走做爐鼎的女孩兒送回北洲。
天道貓貓假裝自己聽不見。
它被封印之後只是一隻什麼也不會的小貓咪,別想支使它!
秦四喜彈了下它的耳朵,扇子一點,那一面牆就如同溶解了一般緩緩向兩側移開。
書室內擺放了極多的冊子,秦四喜打開看了一眼,用手指拎著貓貓的腦袋讓它一起看。
「你看,現在的濟度齋在搞這種玩意兒。」
冊子上記載的是如何用銀藍絲雀的魂魄煉劍,要讓絲雀在死前產生極大的怨氣,才能煉出能操控人神志的劍,所以得用烈火灼燒銀藍絲雀四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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