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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四喜看向自己手裡捏著的功德簿。
「梅舸、蘭君、藍昭、武黛玉……我在凡人境執意探尋凡人也能用靈力之法,又以炮轟天,引數次天譴,她們要麼殫精竭慮從修真界得取靈石,要麼苦心孤詣,尋求靈石使用之法,既然當時得了天譴,只怕魂魄也會有損。」
隨著她的話語,黃泉陰雲密布的天上裂出一道金光。
那道金光想要投向秦四喜,卻被秦四喜用手裡功德簿接住。
金光四散,那些功德竟是被她送了出去,無數道流光,去往人間境,也去往了黃泉深處。
做完這些,秦四喜才鬆開了手裡的功德簿,任由剩下的功德落在功德簿上。
在她的眼中,許多與她牽絆的因果線逐根斷開。
因果清償,大家各行前路吧。
……
離開黃泉,孟月池沒有回戲夢仙都,而是先去了凡人境的上空。
她花了這麼多年、那麼多銀子、那麼多靈石打出來的裂縫,她還沒看夠呢。
此時的人間境外可謂是熱鬧非凡。
看見濟度齋的劍修們帶著劍靈飛過,秦四喜給自己、鵝和夕昔身上都用了幻術,讓人不會看見。
「這是怎麼回事兒?」
夕昔連忙說:「前輩,是魔修想要進人間境!是鵝前輩和藺前輩,還有、還有濟度齋的劍修、聚財樓的修士們把他們打跑的。鵝前輩,特別特別英明神武!」
一聽有這麼多人,秦四喜就知道當時的陣仗一定小不了。
凡人境的地縫,對於凡人境是災難,對於魔修們來說就是修煉勝境,他們趁機生事,秦四喜毫不意外。
「帶頭的魔修是誰?抓住了嗎?可曾讓魔修得了便宜?」
鵝還在梗著脖子驕傲。
夕昔倒是能將當時之事給理順了。
「一開始的時候是濟度齋的劍修在枯島巡視,防備有人用化劫引入凡人境,也是她們先發現了魔修的蹤跡……宗悅飛劍示警,受了傷,要不是濟度齋的紅藥前輩和乾元法境的風前輩在,宗悅差點兒就被魔修殺了。魔修見事情敗露,就立刻轉為強攻,來了上前的魔修,圍攻濟度齋,也圍攻凡人境的結界,緊要關頭,是鵝前輩扛著那個魔修微生輿先趕到的。等青竹道院藺前輩她們來的時候,鵝前輩已經打趴下大半的魔修了。」
秦四喜看向鵝。
鵝頭翹得幾乎要仰過去。
「是貓幫我開的門。」
「天道貓貓也攙和進來了?」
「就開了個門,不開門鵝揍貓。」
「臭鵝!」
天上晃晃悠悠飄過來的一朵雲落在了秦四喜的肩頭,成了一隻雪白的長毛貓。
秦四喜有些驚訝:「天道貓貓你的毛比以前齊整多了。」
她明明是誇獎,天道貓貓卻並不高興,貓頭都轉去了另一邊。
一旁的夕昔看著,忍不住笑了。
「前輩,貓前輩之前洗了個澡,毛就順滑了許多。」
秦四喜更驚訝了: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洗澡了?」
天道貓貓煩躁地一爪子摁在秦四喜的嘴上。
被肉墊捂嘴,秦四喜看鵝在自己的懷裡扭啊扭,就猜到大概又是
鵝幹了什麼。
察覺到了秦四喜的眼神,鵝心虛地把腦袋轉到了另一邊。
「之前微生輿和褚瀾之在戲夢仙都同用一個偶人,微生輿趁機在褚瀾之的魂魄里做了手腳,這次褚瀾之用斷天因入凡人境滋養魂魄,出來的時候,他的魂魄被困在了微生輿的身體裡,微生輿想要趁機霸占褚瀾之那具大乘末期的身體,卻又出了差錯。」
自己離開的這些年竟然有這麼多好戲登場嗎?
果然啊,人活久了什麼都能看見。
「你是說褚瀾之被換了魂?那他頭上的欠債是跟著人走了還是跟著魂走了?」
天道貓貓哼了一聲:
「自然是跟著魂,現在他的欠債還在微生輿的身子上飄著呢,這也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褚瀾之的肉身。」
蹲坐在秦四喜的肩頭,天道貓貓開始舔自己的爪爪。
「你可還記得陸小六?」
秦四喜找了乾淨地方坐下,已經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聽見「陸小六」這三個字,她愣了下。
對於自幼就什麼都得自己去爭的孟月池來說,陸小六執拗又無所顧忌的那份情,在別人眼裡是「傻」,在她眼裡卻是世上難得之物。
不去思量過往,也無需思量以後,屬於當下的陪伴,是陸小六的獨一無二。
可惜,這份獨一無二,在陸小六變回陸寒城的時候,就消失了。
陸寒城再如何驚才絕艷,也不是陸小六,給不了孟月池想要的。
「陸小六竟然還存在於此世間?」
陸寒城都死了,怎麼陸小六就還在呢?
哪怕陸寒城是褚瀾之在凡人境的又一重身份,那陸小六對於褚瀾之來說,大概就只能用「差池」來形容了。
褚瀾之怎會容忍這樣的「差池」還在世上?
「唉。」天道貓貓嘆了口氣。
如今的局面,真是讓貓貓焦慮到舔毛。
「該怎麼說呢……其實,陸小六不是陸寒城摔壞了腦子出現的,他是褚瀾之當年離開凡人境,用轉靈鑒斬去自己的魔族血脈,也斬去了自己身體裡的情種,陸小六,就是他的情根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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