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證明的條件
「哦，這你就錯了。」王老師拿著一疊卷子進來，看來也是才從考場出來，他一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邊搖著頭，不贊同的說：「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閒，是因為我不瞎給學生找事，不給學生找事，該上課上課，該講題講題，這樣的老師，本來就沒什麼多的事，你說對嗎？」
他這些話明顯就是諷刺趙老師，對自己不滿的學生，沒事找事，所以趙老師一聽，立刻也就十分不滿起來。
「誒，王老師，你說誰給學生找事呢？我這是招你惹你了呀？你這前因後果都不知道，一進門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趙老師拿著卷子敲著桌子，嘴角撇著，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都在門口站好一會兒了，當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了。」趙老師把手上的那疊卷子理了一理，又隨便的看了看最面上的一張，然後把這疊卷子壓了起來，以備待會兒批閱，「不就是你說人孩子作弊，但是人孩子說她沒作弊，並且還提出了自己的理由嘛，這跟上次不是一樣的事嗎？」
「上次？」有的老師好奇了，「上次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王老師拿了水杯，去飲水器那兒接水，「就是有次周五，你們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是這孩子，趙老師啊，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說人家作弊，結果我一看啊，你知道怎麼著？」
他這話說一半留一半，果然引起了辦公室裡面，其他老師的興趣了，紛紛追問起來。
「唉，怎麼啦怎麼啦？」
「小王，你說話不厚道啊，快說，那次是怎麼回事？」
「就是啊，說說說，快說！」
王老師喝了一口水，才不緊不慢地說：「趙老師啊，也未免盼學生成才，有些太心急了，轉學生的提前測試，根本就不會超綱，趙老師他啊，給人家出了超綱的卷子。」
「不是吧……趙老師會做這樣的事？」
「趙老師，你這麼做不對啊，我們出題，不都是不能超綱的嗎？更不要說是提前測試的卷子了。」
「趙老師……你這樣的行為……是有點不好啊……」
這番議論起來，趙老師的臉色就愈加的不好了，之前那件事，本來他還抱著僥倖的心態，只要不被人知道，他又能挫挫這學生的銳氣，所以做的時候，也沒想這麼多。現在被這個王老師傳出來了，所有辦公室里的老師都知道了，現在辦公室里，對比之前一面倒向他的局面，已經是大反轉了。
他額頭上滲出些冷汗來，心裡一陣陣發涼。上次的事，也是他故意的，現在的事，同樣是他故意的。在這個時候，被揪出來說，影響真的是可大可小。
覺得額頭有些痒痒的，他伸手一摸，一把汗，趕緊拿了紙巾擦擦，隨即更加生氣的看向王老師：「王老師，那次的事，和這次的事情根本就沒關係好嗎，再說了，那次我的確是以為這個學生成績不錯，應該能夠做出來我出的題，所以才選的那些題目，你看後來這學生不是做出來了嗎？」
王老師一點也不生氣，他找了袋可沖泡的飲料沖劑，撕了個開口，然後把裡面的粉末都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裡，然後才笑眯眯的回答：「對啊，你之前的出過的奧賽題目，這孩子都能做出來，何必在這次小小的測驗上作弊呢？我們教數學的，是要講邏輯的好嗎？」
有個年輕的女老師被他這句話一下逗樂了，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趙老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額頭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了，背後的衣服，也隱隱的被汗水浸濕了，他氣急敗壞的敲著桌子吼著：「講邏輯是吧？就跟你講邏輯，她上次能考好，不見得這麼一段時間沒有因為玩樂或者什麼就疏於學業了，說不定那時記得的東西，現在記不得了也是正常，再說了，有證據，還有一教室的學生看著的，這怎麼就沒邏輯了？」
「一教室……學生看著？」王老師很為難似的抬頭想了想，然後說：「所以是……一教室學生，都看見她怎麼作弊了是嗎」
「你、你這簡直是無理取鬧！」趙老師氣得把卷子在桌子上，砸的是啪啪作響。
現在的辦公室里，已經完全不是他剛進來時，那完全一面倒向他的局面了，可他剛剛那番話，也有部分老師比較認同，所以暫時，就分成了三派，其中兩派各自支持一個老師，剩下的那一派，正在飛快的批改卷子，他們才難得管老師掐架什麼的，改完卷子按時回家才是正事。
現在的王老師，比起之前第一次和他吵架時，明顯心態已經進步多了。
本來，他自己是後進的蘭登學院，所以剛開始把趙老師視為前輩，所以說話什麼的，都比較小心，比較尊重。可是那次這位趙老師的行為，真是叫他大開眼界，兩人吵到最後，已經是撕破臉皮了，所以他現在的態度也比較無所謂。
他悠悠閒閒的找了個勺子，一邊在杯子裡攪動攪動，便於那些粉末快速溶解，一邊向趙老師這邊走來。
趙老師見他過來，手上還端個杯子，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下一秒他搞不好要把杯子裡的水潑自己一臉。大概是之前吵過，所以覺得兩人在這一堆老師面前，撕開臉來，也是正常。就立刻也站起來了，防備的看著王老師。
王老師呵呵一笑，「趙老師你別緊張，我有話跟你說。」
趙老師還是擺出了防備的姿態：「我沒緊張，你有話就直說！」
「好吧。」王老師低頭喝了一口水，然後還是又走近了幾步，才說：「不知道趙老師，還記不得記得前段時間被學校開除的教導主任？」
這個他當然記得，於是點了點頭。
陳妙妙好奇的看著王老師，她知道他這次又是在幫她，可他不太清楚，他打算怎麼幫她。這次的事情，的確很難說清楚，就算教室里有監控，但是當時兩人蹲下之後，剛好被桌子擋住，算是處在監控的死角，所以實在是很難找出辦法，來證明她的確沒有做過。
王老師降低了音量，「聽說，他就是因為區別對待學生，被檢舉揭發了，所以才會被學校開除的。」
趙老師有些莫名：「這關我什麼事？」
「哦，不關你的事，不過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老師神神秘秘的小聲說完，有笑眯眯的大聲說：「其實這件事也不算完全有證據吧。」
趙老師滿腦子都是他剛剛的話，心裡警覺起來，這個王老師，先說了教導主任被人揭發的事，然後又說什麼提醒他……不會是想……
想到說不定自己也會被人揭發，走上教導主任的老路，他忽然就定在原地了，一股涼意，從心底，嗖嗖的往上冒。
「你想怎麼辦？」趙老師心裡憋著一口氣，可是不憋著，可能今後就會失去這麼一份好的工作了，已經習慣了在這個學校里，清閒的工作氛圍，如果再讓他去外面的哪些學校，辛辛苦苦備課案，辛辛苦苦的拉著嗓子上課，辛辛苦苦的愁自己班的成績，愁班級的升學率，他是絕對適應不了的。
「這問題很好解決呀，吶，這孩子學習不錯，不如就讓她在學習上證明自己的確是不用作弊，就能拿到好成績的，不就可以了嗎？」王老師又用勺子攪了攪，繼續說：「下周，市裡面的全市舉行的期中考試，不就要來了嗎？」
這到給趙老師提供了一個思路，他現在既不願意就這麼放過這個讓他三番四次吃癟的學生，又不想留下把柄給這個王老師，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直接丟出難題來，總比自己私底下針對這個學生的強，於是也裝作很贊同的樣子：「王老師你說的也對，那……就這樣吧，這次市裡的考試，她要是能考進前三，我就當沒這回事了。」
「前三？」辦公室里一個老師驚訝的叫了起來：「趙老師，我們學校的學生從來都不是以成績見長的啊，你這要求，也太難了吧？」
「就是要給她難一點的目標，她才回去努力學習啊。」趙老師反駁著：「等她因為這次考試努力了，今後高考的時候發揮好，考上好學校，她還得感謝我呢。」
王老師聽見這句話，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然後沖陳妙妙眨了眨眼睛。
「這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接受嗎？同學。」他朝陳妙妙問。
陳妙妙感激的看著他，中氣十足的回答：「接受！」
回了班上，這件事已經傳遍班級了，同學們也自然都知道了，她必須要在期中的時候，考到全市前三的名次，才可以不必被學校以作弊處理。
大家的反應都是覺得太不可能了，陳妙妙的成績的確很好，可是全市這麼多學校，還有好多以升學率為主要目的的學校，聽說那些學校的學生們，一個比一個做題兇猛，大清早的，就要起來開始學習了，每天晚上也會學到很晚睡覺，論分數的話，哪些學校，多得是指哪兒考哪兒級別的學生。
至於他們學校，別說全市前三了，以前高考的時候，全市前十也沒出現過，更別說這一下就要求陳妙妙拿到那個名次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不看好她這次的考試，尤其是何秀秀幾個，更為焦慮。
當著妙妙他們也不敢討論，怕自己更加影響了妙妙的精神狀態，只好回家後，晚上幾個人開著視頻，聊這件事。
哪知道，沒聊一會兒，就從袁千萍那裡，得知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