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婆婆看兒媳
第二天早上,她一起床,就感覺到了背上好像有些怪怪,但她沒有在意,就去洗手間進行洗漱。
整個洗漱的過程,背上都有些痒痒的、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以為這是醫生說的背後在長新肉,所以也沒有太在意,刷牙洗臉什麼的,忍一忍不去撓也就好了。
等她喝完了早餐的牛奶,吃完吐司,要換衣服去學校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背後的情況……變糟糕了。
睡衣上有一些肉眼能看到的水澤,她疑惑的拿著睡衣看了一會兒,終於確定了這是背部的位置。
她這才意識到,難道時候背後的傷口怎麼樣了?
陳妙妙趕緊把衣櫃裡的伸縮穿衣鏡拉出來,站到鏡子前轉身看向自己的後背,這才發現……背後的原本已經大片結痂的傷口,此時的狀況,實在是……讓人覺得慘不忍睹。
之前的結痂似乎是軟掉了,還破了一些地方,露出了還沒有長好的部分,她伸手碰到那些方,就一陣刺痛。
這……要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嗎?
她猶豫了會兒,最後決定暫時先不去,自己擦點藥,說不定就好了。
向來不怎麼在乎身上的傷啊什麼的,同樣對這次的傷口也不怎麼在乎。雖然同時有點痛,但是擦擦藥,忍一忍,還是可以過去的。
於是她勉強把手伸到後背,給自己隨便塗了些醫院領回來的軟膏,然後就換上衣服去了學校了。
一個是跟學校確認一下之前因為住院請假的事,一個是確定自己到底已經落下多少課程了,再去跟住院時打過電話的同學,借筆記。
在校園裡跑來跑去折騰了一天,回到家裡,她累得都完全不不想動了,於是直接就跌坐在沙發上了。
然而這次,當她的背靠在沙發椅背上時,簡直是被痛得「嗷!」的一聲,就竄了起來。
背後的刺痛,已經變得火辣辣的了,她隔著衣服伸手一摸,那片傷口周圍的肌膚也都變得特別的燙了起來,像是就那片皮膚在發燒了。
她這才明白,自己背後的傷口,是感、染、了!
傷口感染這件事,可大可小。
不管國內外,在以前很早的時候,沒什麼有效的治療感染的藥品時,小小傷口的感染都是要命的。現在醫學發達了,感染也不是不能治療了,但是也算是挺麻煩的事。
所以很多時候,在醫院如果有傷口什麼的,醫生護士通常都會囑託病患好好注意保持傷口的乾燥和潔淨,以免感染。
而陳妙妙她……因為抱著僥倖的心理沖了澡,傷口被熱水和沐浴乳刺激之後,經過一晚的時間,傷口已經破掉了。當早上發現自己傷口情況不妙之後,她非但沒有去醫院處理,反而跑去學校忙來忙去忙了一天,這些行為,成功的讓背後的傷口感染了。
堅持的趴著睡了一晚上的她,終於知道了當時只顧想要趕緊清爽些,而不顧可能導致的後果洗了澡,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等她到了醫院,見了醫生,恰好之前治療她的醫生就在,給她仔細的查看了傷口之後,立刻就嚴肅起來了,問清楚了她都幹了什麼,醫生很生氣,這個病患太不聽話了。
醫生一邊念叨著,一邊給她的背後的傷口先做了一次消毒。
那消毒水倒在傷口上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就算看不到後面,陳妙妙也能想到是消毒的液體倒在自己傷口上時,瞬間泛起的白色泡泡,像是藥水在自己傷口沸騰了一樣,那畫面……實在太可怕了。
接下來又是重新上藥,又是給她包好,原本好好地、乾燥的、已經不用擦藥、不用包紮的傷口,就這樣,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所以,直到她回國來參加聚會之前,她背上的傷口,一點都沒有好轉,反而回去之後,還需要去醫院擦藥換藥。
跟夏承軒解釋完自己的傷口原因之後,她擺出無辜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躲到了門邊,要是夏承軒也生氣的話,她就是要拉開門逃跑也方便嘛。
沒想到夏承軒只是嘆了口氣,「笨蛋。」
這樣的反應大大的超乎了陳妙妙的想像,她以為醫院的那個醫生都那麼生氣,更不要說她燙到腿、撞到頭都要喊張醫生過來出診的夏承軒了。
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發飆,也沒有發火,而是輕飄飄的說了這兩個字之後,朝她招了招手。
這也是第一次,她覺得他說的沒錯……
要不是真蠢,她怎麼會只貪圖一時的清爽,而把可能招致傷口惡化的情況,拋之腦後了呢?
她垂著腦袋,乖乖的走了過去。
卻不料剛走過去,就被夏承軒攔腰一摟,整個人面朝下的,被放到了他腿上,身上的短袖襯衫被他從腰際拉起,露出整塊背部皮膚來。
她窘迫的不得了,想要努力掙扎,從他腿上下去,卻又疑問現在這樣的姿勢,使不上力氣,只能由他把自己的背後看得清清楚楚了。
她後背的的傷口,被大片的紗布用醫藥膠布覆蓋著,但是就憑紗布透出的濃重藥味,和黃褐的藥水顏色,也能猜到下面的傷口,情況肯定不太妙。
他拉住紗布的一腳,慢慢的揭開黏住那一角的醫用膠布,將傷口露了出來。
夏承軒面色一凝,仔細看了一下之後,才將紗布有覆蓋了回去,再將醫用膠布貼好。
「你說,該怎麼懲罰你?」
還繼續保持著面朝下姿勢的陳妙妙,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自己大概也跟自己悲傷地傷口一樣,情況不太妙了。
「我……錯了……」她儘量將語氣放得真誠、真摯一些,好讓他能夠心軟一下,不要那麼生氣。
「哪兒錯了?」夏大少爺的語氣還是一點沒有放鬆,並沒有一點因為她扮可憐就心軟的徵兆。
「我……不該不聽醫生的話……」她悶悶的回答著。
這個理由,倒真的是原罪。
要是她沒有不聽話就去洗澡,那傷口就不會惡化,不會惡化,她就沒必要再去醫院包紮傷口,不去在包紮傷口,就不會被夏承軒看到現在的傷口,不被他看到現在的傷口,就不會……誒,等等,受傷的人是她好嗎?他這麼兇巴巴的做什麼啊!
自我檢討著,陳妙妙忽然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對啊,她是傷者、是病患好嗎?他現在這樣審問犯人的語氣是什麼意思啊!
再說了,她在洗澡之前,也沒有想到過可能會導致傷口感染髮炎得這麼嚴重嘛。那現在沒辦法,惡化了就惡化了,她不也需要忍受後續治療和不能繼續洗澡的煩惱嗎?
這麼一想,她立刻就有底氣多了。
「誒,受傷的是我自己好嗎,你這麼凶做什麼?」她立刻褪去剛剛還企圖扮可憐的樣子,理直氣壯地嚷了起來。
「我凶?」夏承軒的聲音一沉,「你覺得我是在凶你?」
當然了……難道他現在的語氣是在哄她嗎?
陳妙妙簡直要翻個大大白眼給他了。
「對啊,身為病患,我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而不是兇巴巴責問好嗎?」被他忽然沉下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但是因為堅定的覺得自己沒錯,所以她也毫不猶豫的頂了回去:「哪有你這樣對待傷患的方式?」
夏承軒快要被她氣笑了,他鬆開手:「好。」
他把她背後的衣服拉了下來,然後自己站起身,也把她拉了起來。
陳妙妙以為他總算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也就鬆了口氣,想著待會兒拜託司機先生送她去市里最便宜的旅店待一晚好了,晚上就訂機票,明天就趕回英國。
她之前說什麼房子還沒退,本來就是胡扯的,依照她的財力,哪裡可能不住的房子,還租在那裡不退掉。
她是陳妙妙,又不是夏承軒,兜里根本就沒那麼多錢來燒好嗎。
可沒等她開口告別,就被身邊的人二話不說的,往門外拉去。
「誒?哎!夏承軒,你這是帶我去哪兒?」她一臉茫然,但是因為手被人牢牢的拉著,不得不得跟上對方的腳步。
夏承軒沒有回答她,拉著她過了走廊的轉角,就徑直往樓上去了。
這越往上走,陳妙妙就越感覺不好了。
這路線……她簡直是在熟悉不過了……
之前在夏家做家政的時候,幾乎是每天晚上,都要走一遍這條路線,然後給某人把適宜睡前飲用的茶水端去之後,才能回自己房間休息,所以……等她被拉到那件很眼熟的房間門口時,她幾乎是想要轉身就跑了。
「這、這、這不是你的臥室嗎?」她扒住門框,說什麼也不進去了,「你、你、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夏承軒瞟了一眼她死扣著門框不松的手,嘴角掠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陳喵喵小姐,之前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覺得我對待病患不夠友善。」
「啊……嗯,對啊,你、你的確是不夠友善啊!」不知道他葫蘆里買的什麼藥,陳妙妙保持了相當的警覺性。
「所以啊。」他也不去拉她扒住門框的手,只是輕鬆的伸出手指,然後,戳了一下她毫無保護的腰部。
「啊哈哈哈……不要撓我癢!」從來對撓痒痒沒有抵抗的她,一被撓痒痒,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立刻就鬆開手去保護自己的腰了。
夏承軒卻沒有繼續戳她的腰,只是安靜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真是十分得意。
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鬆開了手,陳妙妙正要故技重施扒門框時,就已經晚了。
夏承軒直接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手臂小心的避開了她的背部傷口,進了門之後,回身踢上了臥室的門。
瓷白色裝飾著複雜花紋的門,就在她的眼前,很快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