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他不能要晚秋
長長的發隨意的挽起來,甚至還帶著一些蓬鬆的意味,她就這樣的走出了房間,時間,剛剛好是十分鐘。
沒有任何的修飾,卻宛如一個藍色的精靈一樣走在走廊的過道里,讓那守在門前的兩個男人眼前一亮。
她聽到了大廳里傳來的輕音樂,優揚悅耳,夾雜著音樂的還有低低的絮語聲。
原來,這是一場Party,根本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心一子輕鬆了,沿著樓梯盤旋而,她象是一個女王般的很快吸引了大廳里的人的視線。
晚秋在搜尋著。
一個個的陌生面孔閃過,她還沒有看到她想見到的人。
終於,她看到了伍洛司,隨即是峰子,然後是冷慕洵。
真的是他。
繼續的尋找依晴,才從一個角落裡看到依晴朝著峰子的方向走去,想來依晴是才去了洗手間才回來的。
三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很好,穿著也是光鮮,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最後知道今晚上的這個Party。
快步的旋樓梯,眸中卻是難掩失望,沒有白墨宇,真的沒有他。
她才要走向峰子問問情況,伍洛司卻朝著她微笑的走來,他的手中端著的是一隻高腳杯,酒杯里透明的液體讓她不自覺的暗猜著那是什麼酒。
也許是威士忌。
「小秋,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走近她,手中的酒杯一揚,引著她朝著與峰子和冷慕洵相反的方向而去,竟是,距離他們越走越遠。
而他們,居然是沒有一個人朝她走來。
八天了,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她不知道。
他們只是在原地站著,偶爾耳語幾句,她卻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到的。
眸光一直瞟著冷慕洵的那個方向,以至於伍洛司停了來她也不知道。
她還在朝前走著,以為有伍洛司在別人都會讓路,可是,身前一步遠的地方卻突然間的傳來聲音,「洛司,就是這個女人嗎?」
晚秋倏的站住,這才發現面前已經多了一個男人,這一次,她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象她想像中的那種大毒梟的樣子了,微啟著唇,伍洛司還沒介紹,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大哥,嗯,就是她。」
男子轉身,隨手從一旁的侍者的托盤中端了一杯葡萄酒遞向晚秋,然後,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問道:「她真能勸動姓白的?」
「我想應該沒問題,所以……」
晚秋驀然覺得這個伍洛司口中的大哥有些眼熟,似乎自己有見過他,可是一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掩飾住心底的猜疑,她道:「我不確定,可我,會盡力。」
「呵呵。」男人齜牙一笑,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讓晚秋差點吐出來,「不錯,行,老二,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不過,若是她說不動,那帳我還是要算,我弟弟不能就這麼的白死了。」
弟弟?
原來,那六個人中竟有一個是這位大哥的弟弟,細細的在腦海里搜索著,是的,那六個人中真的有一個與這個男人長得神似,怪不得剛剛見了他時她覺得自己好象在哪裡見過呢。
也怪不得伍洛司會交涉了這麼長時間,她是說什麼也沒想到那六個人中的一個會有這樣的身份。
手指上一涼,那大哥手中的葡萄酒就抵在她的手上,「喝了它。」
這酒,她必須要接,她說什麼也不能駁了這大哥的面子。
冷慕洵和峰子殺了他的弟弟,他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手接過,想起這位大哥是從不斷走過的侍者的托盤上拿過的酒,她什麼也沒想的就將那一杯酒一仰而盡。
入口,是微微的甜,這葡萄酒很好喝。
她的酒杯才從唇邊移開,那大哥便大聲的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夠爽快,我喜歡。」隨即便衝著晚秋的身後一揮手,那手勢讓晚秋意識的回身望向那個方向,剛剛好的正是冷慕洵和峰子的所在。
晚秋此時才發現峰子和冷慕洵的一左一右各站了兩個衣著光鮮的男子,看到大哥的擺手,便不著痕跡的走開了。
而與此同時,冷慕洵和峰子也是並肩向著她的方向迅速而來。
她明白了,他們剛剛之所以沒有迎向她是因為他們還受人制肘。
大哥的手勢所代表的就是暫時的放過他們,但是,如若她勸不了白墨宇,那結果可能又會改寫。
怔怔的看著峰子和冷慕洵,八天了,過去的好象不過是生命中的一瞬間罷了,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整整煎熬了八天。
眸中有些潮,等到這一刻真的不容易。
大廳里觥籌交錯,男人與女人們不住的攀談著,也把這裡變幻成如同T市那般的亮麗華美,如果不是知道,她真的不相信這裡就是罌粟的源頭。
頭,突的有些暈,讓她舉起手來意識的想要扶著什麼,身旁,伍洛司輕輕的環上了她的腰際,卻是一股力道帶著她徐徐轉身,她看不清了身後的峰子和冷慕洵,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迷朦,朦朧朧的如詩似畫,再也不真實了一樣。
天氣很熱,讓她的手輕扯了扯晚禮服大開的V字型領,怎麼這麼熱?
伍洛司就這樣的環著她招搖走過人群,而他們的身後,那位大哥的目光始終也不離晚秋的背影,甚至無視他身邊的女伴。
大廳的一個出口,伍洛司終於鬆開了環在晚秋身上的手,迎面,是兩個本地的女子,伍洛司也不知道對她們說了什麼,該死的,這一次他沒有說中文,而是嘰哩呱啦的說著她聽不懂的什麼話。兩個女子點頭,然後便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
身體,愈發的熱,熱得讓她只想要脫身上的這件晚禮服,朦朧間,身後似乎有人高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已聽不真切,只隨著兩個女子走出了大廳,轉彎,她消失在了男人們的視野中。
一個小角門,踏出去時,那室外的夜風讓她多少舒服了一點點,可是躁熱卻又很快的攀升上來,走過一段鵝卵石的小路,眼前是一片林子,林子裡有一間白房子,安靜的就象是童話故事裡的城堡。
晚秋被女人推進了虛幻的城堡。
花香飄來,那是罌粟的香,帶著致命的吸引。
牆角,蜷縮著抖成一團的男人在抬頭看到她的時候眸中先是明亮,可是隨即的,卻是黯然。
晚秋,你真傻。
妖嬈的湖水藍讓她如精靈一樣的飄忽到男子的面前,她似是清醒的,又似是迷糊的,她站在白墨宇的身前,俯身,她的手指帶著滾燙的意味落在了白墨宇的臉上,那沁涼的觸感讓她心中驟跳,便讓指腹輕輕的划過他的肌膚,一又一,不想離去。
「晚秋……」大手一撈,多少天的落寞在看到她的這一刻已經瞬間散去,他是那麼的開心,他終於又見到她了。
朝思暮想的女子,她穿著這湖水藍的禮服真美,美的不可思議,一如他記憶里的那個女子,他一直想要她是他的新娘。
只是,她卻以一襲粉紅色婚紗嫁給了另一個男人,那一天,是他生命中最為痛苦的一天。
他千辛萬苦的籌到了那些錢,可她卻視而不見的依然嫁給了冷慕洵。
「晚秋……」他忽的捉住她撫在他臉上的手,然後移到唇邊,細細的吻著她的手指,一節又一節,她的手指纖細而又柔美,象牙般的白。
唇上都是她的味道,馨香滿鼻間。
「晚秋……晚秋……」那深沉的柔喚淹沒在他的唇際她的指間,怎麼也散不去,卻讓兩顆心開始滾燙的仿佛要漲破了一般的舞著。
晚秋的意識真的有些迷亂了,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只是聽著白墨宇一聲聲的喚著「晚秋」,那麼的悅耳,那麼的動聽,那麼的深情。
他愛她,她早知道。
如果早就選擇了他,如今的她該是怎麼樣的幸福呢,被愛包容的感覺多好。
可她,卻錯過了許多,也錯過了從前的他。
身子愈發的滾燙,混沌之中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可她已無力,他在吻她的手指,那麼的細緻,仿如在親吻一件藝術品。
「晚秋……」
白墨宇捧起了面前妖嬈如花的女子的臉龐,這張臉無限深刻的印在他的心海里,那時,她還小,梳著馬尾清爽的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她象一個天使般的悄悄的勾去了他的心,那一天,他知道她叫做仲晚秋,她是梁淑珍的女兒。
唇,緩緩的印上去,印在她光潔而泛著清香的額際,溫雅動人。
忽而,白墨宇一子清醒了過來,兩手仿如觸了電般的鬆開了她的臉,然後抬首,環顧了四周數不清的小小的探頭,那每一個攝像頭都是對準了他和晚秋。
只要,他碰了她,那麼,這樣的畫面就會象是新聞直播般的落在那些監控屏幕前的人的眼裡。
那是何其的殘忍。
伍洛司是故意的。
白墨宇後退,不停的後退,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方,他不能要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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