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她的目光
可是,她怎麼也找不到孩子們。
與水君御在樓梯口相遇,他的臉色依然是陰沉的,可見,他的擔心一點也不比她的少了。
不必問,也不用問,他的臉色就告訴她他一定是沒有找到了。
「還有可能在哪裡嗎?」
水君御一敲頭,然後一伸手就拉起了她,「走,去郊區,也許在那裡了。」再去找一遍,孩子們想媽媽了,也許會去那裡找媽媽呢,他後來對強強說過,莫曉竹就是在那裡生他和薇薇的,他想強強和薇薇一定是記住了。
車子轉出了小區,轉而向郊區的方向駛去,莫曉竹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手絞著衣角,也不知道絞了多少遍了,絞了再鬆了,鬆了再絞,絞的那一角衣服都是皺了,卻還是止不住心底里的那份擔心。
那條路是那麼的漫長,抵達的時候,莫曉竹了車,眼看著面前的這幢別墅,心突的痛了起來,還有,臉上。
「孩子們,喜歡這裡?」
「嗯。」確切的說是因為他喜歡,所以他以前總是帶著薇薇來這裡住,久而久之,薇薇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後來,他又帶強強來,於是,兩個小傢伙就都了這個地方。
每走一步,都覺得這裡很熟悉,「我,在這裡住過?」
「曉曉,你就是在這裡生薇薇和強強的。」
心口一震,仿佛生薇薇和強強的痛意還在窠。
感覺到她停了來,他轉首看她,「曉曉,就是在這裡,你的臉被劃傷了,所以,你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手落在臉上,撫摸著一寸又一寸的肌膚,「是你夫人劃傷的?」
「是。」他不避諱,突然間的很想讓她什麼都記起來,是不是都記起來了,她看他的眼神就會少了些敵意,否則,他真的受不了她那充滿敵意的目光。
「為什麼你有妻子了,卻要我生你的兩個孩子?還有,為什麼你夫人要劃傷我的臉?」一連串的疑問,越是想不起來,她越是好奇著。
他推開別墅的大門,裡面冷冷清清的,一點也不象有孩子們在的可能,臉上是難掩的失望,卻還是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是潤青不能生,她吸毒,而且,也沒有了生育功能。」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然後,你夫人恨我替你生了兩個孩子就把我……」她說不去了,這是她唯一能把一切聯繫到一起的可能。
他搖搖頭,然後道:「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
可他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急忙的接起,「安風,快說。」
「……」
「什麼?你再說一遍。」
「……」
「怎麼會這樣?再探一,要是有氣趕緊送去醫院。」水君御說著電話突的轉身,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拉著她就往門外走,他走得是那麼的急,顯然,出事了。
「……」
「我馬上趕過去,封鎖現場,查找所有的對我們有利的證物,快。」
吩咐完,他掛斷了手機就坐進了車裡,莫曉竹也坐了進去,「花匠出事了?」
「是。」
她猜的真准,可這也認證了薇薇和強強的失蹤一定與花匠有關,「與他接觸過的人呢?趕緊查出來,趕緊追蹤那些人現在在哪裡,不然說不定一個死的人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鈴鈴……」她還沒說完,水君御的手機又響了。
眼皮一跳,那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安風,什麼事?」
「……」
「什麼?」
果然,又出事了。
眼皮跳得愈發的厲害了,心也沉到了谷底,終於等他掛斷了電話,她急忙道:「是誰出事了?」
「與花匠接觸過的那個人。」
心裡「咯噔」一跳,人死得也太快了,都死了,那還怎麼查去?
這明擺著就是有人在殺人滅口。
莫曉竹真的很奇怪那個擄走薇薇和強強的人的目的,若是求財,可到現在那個人也沒有打給水君御電話讓他匯錢什麼的,可是,又能有其它什麼目的呢?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水君御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子晃了一晃,隨即繼續向前駛去,可是那方向卻不是市區的方向,還是往郊區的方向。
「去哪兒?」
「也許是她。」他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
「誰?」她不明白他指的是誰。
「是潤青,一定是她。」他的眼神一子灼亮了起來,仿佛灼燒著熊熊的火焰,她卻不知道潤青是
誰。
「潤青是誰?」
「是我太太。」
莫曉竹的手再一次的意識的撫上臉,如果元潤青曾經傷害過她,那麼,元潤青把薇薇和強強帶走也就成了可能,心,突的劇顫,「她會不會傷害薇薇和強強?」
「不會,你先別急,不會的,她一定不會的,她是那麼的……」他象是在安慰她再說給她聽,可也更象是在安慰他自己。
打開車窗,讓汩汩的風吹進來,她想讓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
已經不哭了,因為她知道哭也沒用,這個時候最要緊的是要冷靜,然後,想辦法找到線索,再查出孩子們的落。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她不哭了。
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只是都希望快一點趕到元潤青所在的地方,她不懂元潤青為什麼要住在效區那麼偏僻的地方,可也不想問了,元潤青是他太太。
但是,當車子停在精神病院的大門前時,她還是震驚了,「你太太她,瘋了?」
「嗯。」輕輕的一點頭,「她精神不好,再加上吸毒,總會自殘,甚至於傷人。」他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哀傷,雖然很淡,卻還是讓她察覺到了。
「你愛她嗎?」若不愛,又何苦要有那哀傷呢?他顯然的是在心疼自己的太太。
「愛?」他一怔,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他,他真正愛著的是她呀,便是因為他愛她,所以當年元潤青才會傷害了她,剛剛在別墅的時候他就想對她說的,後來,卻被電話打斷了,可此時此地,他再說他愛她就是矯情了,唇角微彎,他自嘲的一笑道:「以前愛。」
以前愛,那就代表現在不愛了。
人真是會變的動物。
精神病院的大門開了,他把車駛進去,已經有院方的人迎了過來,也讓她再沒機會問他什麼了。
「水廳長,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水君御了車,「她現在好嗎?」
「還行,挺好的,也很配合治療,最近就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要見她。」水君御沉聲道,聲音也恢復了之前的淡定,也從容多了,似乎是在人前,他總給人一種從容鎮定的感覺,讓跟著他的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他。
可是剛剛在抵達這裡之前,他明明也有過不安。
其實,人無聖人的。
無論誰,都亦是。
「水先生請隨我來。」
莫曉竹和水君御一起隨著那醫生走進了醫院。
醫院裡不住的傳來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那些聲音給她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竟是,有些怕。
手也不自覺的就握成了拳。
即將要見到的是那個傷害過她的女人。
元潤青,她記住這個名字了。
一間間的小病房,引領著他們的醫生在走過很多間之後終於停了來,他回頭看看水君御,又看了看莫曉竹,「這位小姐也要跟你一起進去嗎?」
「不,她在外面……」
「我要進去。」
異口同聲的,他說不要她進,可她,卻想進去。
她想知道關於孩子們的一切的消息。
「曉曉,我怕她會……」
「沒事,我不怕。」她不怕元潤青再傷了她,因為,他也進去,不是嗎?站在他身邊,明明是恨著他怨著他的,可她此刻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若是元潤青真傷她,他一定會救她的,一定會的,第六感就是這樣告訴她的,所以,她要進去。
「好吧,那你在我身後,不要衝到我前面去,ok?」
她點點頭,「好。」她知道一個精神病人發病時的危害性,與那樣的一個人一起,的確很危險。
門開了,水君御先於她走了進去,莫曉竹輕輕的邁步,她聽到了心口的跳動聲。
一個小房間裡,一個女人蜷縮的躺在一張床上,床上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塊木板,就連被子和床單都沒有,而這小房間裡,現在就只有那一張床了,除此,尤其的空曠。
「怎麼沒被子?」水君御問道,即使是懷疑是元潤青所為,可在看到床上蜷縮成一團睡著了的女人時,他的眼底一閃而過的就是心疼。
「她會拿被子來蒙住口鼻自殺,所以就……」
水君御瞭然了,「行了,你出去吧,我去叫醒她,我有話要問她,問好了,我自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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